第77節(jié)
親的也沒個準頭兒。 “......” 這人好像暴躁的很。 卷耳挑眉,“激將法呢?” “......”奚鶴卿眉目一壓,話里綿綿纏纏著失落,“不親就不——” 她瞬間堵上他的唇。 四方天地里,是她身上撲面而來的芙蓉香。 那柔軟觸感從唇上染到四肢百骸,熱泉一樣涌了滿身,奚鶴卿一瞬繃緊身子,試圖忍下去涌動噴薄的思緒。 可他忍不住。 緩了半刻,奚鶴卿翻身霍然壓下她,瘋狂回應(yīng)。 唇齒研磨,呼吸相渡。 他不留一絲空隙的吻她,滿腔情緒xiele個干凈。 奚鶴卿腦海里炸開光火,仿佛見到漫山遍野芙蓉盛開,風吹一陣淡粉花蕊落了他滿懷,而那宮墻高端里坐著位姑娘,清脆嬌語喚他‘卿卿’。 “嗯......”漫長掠奪殆盡,卷耳呼吸急促,雙手抵著他胸膛,勉強喘了口氣,“卿......卿。” “......” 奚鶴卿閉眼,啞著聲說,“你可知,我為何不讓你喚我卿卿?” “為何?” “......” 奚鶴卿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輕輕搖頭,“不想同你說?!?/br> “......”卷耳好笑。 “夫君。”她溫柔道。 “!” 奚鶴卿克制出聲,“你......” “我什么。”卷耳手臂掛在他頸上,語氣幽幽,“我沒讓你停啊。” 她笑著湊近,親了親他唇角。 “接著親啊。” “......” “卷卷?!鞭生Q卿忽而開口,壓著胸間殘酷血腥,只拿出一顆柔軟赤子之心問她,“你可會嫌棄我?” 歲月恍若披了一層柔軟輕紗,一切好的像是一場夢,奚鶴卿茫然四顧,總怕醒來時,留給他的依舊是一盞孤燈,滿腔落寞。 他話里絲絲縷縷的不安。 卷耳笑了一聲,用手指懟了懟他的臉,“奚鶴卿,你要是再問這種沒意思的事兒,我就真的生氣了?!?/br> “......” 船身晃動,他眸光里閃閃爍爍落不到邊兒,卷耳抬手解開他頭頂玉冠,那鴉黑長發(fā)自兩肩滑落,影影綽綽透著燭光。 卷耳咬了咬唇,柔荑向下,去解他宮絳。 白玉腰佩磕在床榻上發(fā)出‘叮當——’一聲,靛青曳撒順勢敞開,里面是雪白的中衣。 奚鶴卿手中扣緊成拳。 卷耳的動作不停。 再往里,一雙白皙指尖輕挑開中衣上的系帶,露出緊致白皙的胸膛。 奚鶴卿連動都不敢動,只是目光幽幽的盯著身下的人。 “挺滿意的?!本矶^眼前景色,忽而眉眼彎彎,雙臂掛在他脖子上,“要是再胖點就好了?!?/br> “......” “你......你都是哪里學來的這些葷樣!”奚鶴卿克制咬牙。 “少時學了許多,嗯,大概是母皇帶你見我的第二天,便有人教我這些了。”她笑了,語調(diào)輕軟,“夫君,你疼疼我?!?/br> 你疼疼我。 奚鶴卿快炸了。 他忍不住想,這一刻便是她要自己的命,他也會遞上三尺刀鋒,求她了結(jié)。 人說世間情愛為甜藥,不外如是。 讓人欲生,欲死。 奚鶴卿手指顫抖著去探芙蓉花苞。 “奚鶴卿......”卷耳喘了口氣,她往上縮了縮,顫著聲音,“你......” 她不好受。 他更是。 愛與欲從不分開,愛一個人,便想同她嘗試一切所有甜蜜疼痛的事。 可他不能。 他不能啊。 我愛你柔鬢眉間細微的輕蹙,愛你嗓音柔啞說的那一聲‘夫君’。 我想讓你快樂。 奚鶴卿左掌撐在她耳側(cè),絲絲繞繞的目光灌進卷耳眼底,濃的像是化不開的蜜糖。 奚鶴卿嗅著芙蓉香,啞聲問她,“為何喜歡這花?” 卷耳拉回飄到天邊的思緒,磕磕絆絆應(yīng)他,“芙蓉......芙蓉別名為拒霜,喜光......嗯...卻耐陰,像你......” 她舒了口氣,燭光下笑容軟柔,“還有,衍朝......時,見你發(fā)冠上......帶過?!?/br> “......” 奚鶴卿啞聲,探入更深,“芙蓉不好,換一種吧。” “換......什么?” “桑梓。”他低低開口。 桑梓,即故鄉(xiāng)。 是我不論風雨,永遠愛的地方。 海上風景壯闊,高船行過一月,在一處偏遠小城靠了岸。 卷耳說想去看看風吹草低的草原,一行人便下船轉(zhuǎn)了陸路。 穿過這城便是草原了。 這城鎮(zhèn)太小,鳴金只補了一些用到的物資,他們呆一段世間又會離開去下一個地方游覽,買多了物什也并無大用。 小城連客棧都沒有,一行人便接著趕路。 北地早晚冷暖不同,夜里有些涼,幸而馬車寬大,該有的都有。 卷耳躺在車里閉著眼睛,柔白手掌順著咕嚕柔軟的毛,她聽著車壁外的曠遠風聲,有些昏昏欲睡。 奚鶴卿看她迷蒙雙眼,伸手滅了矮桌上昏暗燭光。 四下昏暗,她抱著咕嚕睡了過去。 奚鶴卿屈膝靠在一旁,等到卷耳呼吸勻凈時,他才仿佛隨意的放下書本,湊過去鉆進她的被子里。 “喵嗚~” 咕嚕有些不滿地看著奚鶴卿。 奚鶴卿面無表情的把卷耳懷里的貓拽出來扔到一旁,而后把卷耳那只手擱在自己腰上。 他湊近了些躺著,滿意的笑了笑。 咕嚕喵嗚喵嗚地叫個不停,奚鶴卿用腳勾著被子拽上來,“啪嗒——”一聲把貓蓋在里面。 咕嚕喵不動了,只能老實趴著。 奚鶴卿親了親卷耳唇角,終于睡去。 光影浮浮,他又做了那個夢。 蓬萊臨海,夏風里潮氣陣陣,卷耳悶得慌,便一個人坐在小閣樓上吹風。 目光放遠,可見巍巍宮墻,目光往下,是陌上少年郎。 “這時節(jié)不好,等十月時我?guī)闳タ茨拒饺?,那要比這些曬得干干的荷花好看。”她垂頭垂頭跟閣樓下的人道。 涼亭里的奚鶴卿放下掌中書卷,緩緩抬頭掃了她一眼,頗為嫌棄的諷她,“你還是把心思放到功課上比較好。” 女皇為人嚴厲刻板,對這位公主又是寄予厚望,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奚鶴卿一直記著父親告誡自己的話,要他輔佐公主殿下。 輔佐。 不是陪著她到處瘋玩。 “......”卷耳兩條腿在晃呀晃,“看花和功課又不沖突,你別總學奚伯伯那套,他是老古板,你可別變成小古板?!?/br> 奚鶴卿懶得理她。 “你過來?!本矶噶酥缸约?,笑瞇瞇的,“我想下去了?!?/br> 他深呼氣,伸手夠了一旁紅潤潤的果子,隨口道:“你身后有臺階,自己下?!?/br> 又不是沒長腿。 卷耳笑著搖頭,“奚公子,我要跳下去,你要不要過來接著我?” 她聲音清脆,十三歲的姑娘,臉蛋將將褪了rou,露出少女的青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