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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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今日趙瑜的態(tài)度比記憶中更加惡劣,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 只是當著沈梓馨和孟五姑娘的面,林溪不愿就此事多說,因此只笑了一下。 唐悅薇也知機,知道她和趙瑜不對付是一回事,可是另一方面兩家總歸是親戚,因此見她不愿多說,也就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我記得你們家種得好幾種牡丹,也不知這個時候開了沒有?” 牡丹花臺在花園的西邊,距離男客們宴飲的綠猗軒只有半柱香的距離,林溪不想去那么遠,就另外提議道:“牡丹有沒有開我不知道,倒是花房里新添了兩樣山茶花,你們要不要去瞧瞧?” 一直牽著孟五姑娘的沈梓馨道,“這山茶花我只聽人說過,還從未見過真花?!?/br> 唐悅薇道:“我也沒見過,那就去瞧瞧吧!” 于是一行人便往花房而去。 哪知剛走到一半,趙瑜就使人過來說要放風箏。 林溪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便吩咐丫鬟去庫房取風箏,回頭見唐悅薇等人也有些意動,就問了一句。 唐悅薇笑道:“今日風不怎么大,不知道能不能放得起來?!毖韵轮饩褪窍敕?。 于是原來去花房看茶花的安排就此作廢,幾人開始在花園里放起風箏來。 今日的風確實如唐悅薇所說不怎么大,眾人的風箏也是忽高忽低,只有唐悅薇是此中高手,手里的那只大蝙蝠放得老高。 沈梓馨卻是新手,手上的那只大彩蝶隨著風上下不定,忽有一陣輕風吹來,沈梓馨一個不防,手上的風箏就掙脫了束縛,飄飄搖搖的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林溪手把手教會孟五姑娘放風箏后,回頭就不見了沈梓馨,再一看,趙瑜也沒了蹤影。 “沈大姑娘和趙姑娘呢?” 眾人都盯著天上的風箏,沒人注意到這兩人去了哪。林溪派人去尋,可是丫鬟把周圍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兩人的身影。 林溪擔心她們兩人獨自在花園里走,會出什么意外,便帶著丫鬟親自去找。 她們放風箏的地方處在花園偏東的位置,林溪帶著霽月和碧云把這邊都找了一遍,也沒見著兩人的身影。 “姑娘,她們會不會去了西邊?” 林溪也已經(jīng)料到了這個結果,看來自己橫豎是避不開了。 林府宴請男客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綠猗軒。而綠猗軒在后花園屬于偏西位置,這就是林溪一直避開那邊的原因。 不是林溪太過謹慎,而是她清楚的記得書中的一個片段,原身在對顧文軒一見鐘情后,曾經(jīng)在壽辰這日偷偷跑到宴請男客的地方,想要再見顧文軒一面。 巧的是,那天顧文軒不知因何心情不好,宴席散后并沒有跟著眾人去聽戲,反而去了花園散心,剛好遇到了原身。 這也是她為什么之前找江吟秋的時候不怕到花園,而現(xiàn)在不愿去花園西邊的原因,因為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如果她過去,極有可能會碰見顧文軒。 可是當下的情形,她是無論如何要走一遭了,趙瑜倒好說一些,可是沈梓馨的性子卻有些讓人放心不下。因此林溪只猶豫了一瞬,就又抬起了腳步,反正已經(jīng)見過一次了,不差這第二次。 她抱著這樣無所謂的心情,穿過冷香閣,繞到花園中心的假山附近,便看見了一抹茜紅色的身影。 是沈梓馨。 她正在費力的夠著掛在一棵樹上的那只大彩蝶。 林溪松口氣,讓兩個丫鬟去幫忙,自己則從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她,“擦擦汗吧?!?/br> 沈梓馨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拿這只風箏的時候,聽說這只風箏是你們府上的二公子親手繪的,因為怕這只風箏丟了,二公子會不高興,所以才一路追到了這里?!?/br> 林溪看著霽月和碧云三兩下就把風箏從樹上夠了下來,剛想要說什么,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沈梓馨也聽到了,她以為那腳步聲是來尋她的人,臉上越發(fā)不好意思了。 可是下一刻,假山那頭就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孟兄,我聽說你后年準備下場是不是?” 這道聲音一落下,沈梓馨的臉上就飛起了一抹紅色,她沒想到會在這里撞見男客。 林溪知道她不常出門,便拉著她同霽月碧云避到了假山里面的一條小夾道,這樣一來便可以避開外面的幾個客人。 這時就聽那姓孟的男子道:“還不一定,說來沈二公子似乎也要在后年下場,我本來想著今日也許會在壽宴上看見他......” 這話還未說完,就有人道:“你忘了晉城的風俗了,定了親的未婚男女不得見面,為著這個,這位沈二公子從來不參加林家的宴請?!?/br> 姓孟的男子道:“我倒忘了這個了,怪不得?!?/br> “叫我說,即便晉城沒有這個風俗,你們在林家也見不著人。晉城誰不知道,這位沈二公子是個病秧子,一年有一半的時間窩在家里養(yǎng)病,只怕他現(xiàn)在還病在床上起不來身呢?!蹦窃乳_口的男子仗著酒意說了這么幾句。 那姓孟的男子聽這幾句話有些過分,便道:“馬兄快別說這個了,背后論人是非不大好......” 一句話沒有說完,附近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你說誰是病秧子?”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猜猜說話的是誰?,, 第9章 原來說話的幾個青年男子沒想到周圍有人,聽到那道清脆的聲音,臉上都是一怔。 那個背后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的馬姓男子,聽那道打抱不平的聲音像是女子,便毫不在乎的說了句:“難道不是嗎?” 話剛說完,一道橘紅色身影就從假山高處輕飄飄的落到了他跟前,不及等他看清來人是誰,左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是叫你記住,背后論人是非的代價。”打完人的趙瑜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睛猶如兩道利劍射向那人,“以后我再聽到你背后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這句話,可就不是一巴掌這么簡單了?!?/br> “你,你怎么打人?”姓馬的男子有些氣急敗壞,“沈二公子是你什么人,要你這么為他出頭?” 有人認得趙瑜,忙道:“他喝多了酒,趙四姑娘多擔待些吧!” 趙瑜冷笑一聲:“我擔待什么,我是他什么人。”一張艷麗的臉越發(fā)寒如冰霜,冷冷的看向林溪等人藏身的地方,“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 早在那男子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時,林溪對面的沈梓馨就漲紅了臉,一副想要為自家兄長出頭又不敢的樣子。林溪正在安撫她,就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跟著便聽到掌摑的聲音。 她們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趙瑜的那句“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br> 林溪就知道趙瑜多半是看見了她們,便拉著沈梓馨從夾道里走了出來。 她和沈梓馨這一出來,幾個男子越發(fā)尷尬,尤其是后面趙瑜又說了句,“我還當你們不會出來呢,原來你們也知道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br> 被人家未婚妻和妹子親耳聽到自己說人壞話,那姓馬的男子臉色立時變了,酒也全醒了,忙道歉道:“在下剛才喝多了,無意冒犯了沈公子,真是該死?!?/br> 趙瑜不由冷哼一聲。 林溪看向她,卻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br> 她接連兩次提到這句話,而且用的又是這樣自嘲的語氣,林溪就忽然明白了什么,這位趙四姑娘大概不僅認得沈二公子,而且多半還對他芳心暗許,不然不會為旁人的一句話大動干戈,不然不會見到自己就像見到仇敵一樣。 想到此,林溪就理解了趙瑜對自己的態(tài)度,淡淡朝她笑了笑,然后就轉過頭對那姓馬的男子道:“看閣下的樣子應該也是讀書人,不該不知道‘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句話吧!今日被我們聽到也就算了,來日若是入朝為官,也這樣背后議論上司同僚長短嗎?如果是這樣,那代價可不是這一巴掌這么簡單了?!?/br> 姓馬的男子不由漲紅了臉道:“不,不會有下次了。” 等那姓馬的男子隨著眾人離去,沈梓馨佩服的看向林溪,“林jiejie你好口才,想到要用圣人的話擠兌他,真把他說的無地自容?!?/br> 林溪笑道:“我算什么,趙姑娘那才是好本事?!彪m然打人不對,可是那一巴掌倒是真替沈二公子出了氣。 哪想到趙瑜卻冷了臉,“你不必諷刺我,我是沒你們書讀的多,是多學過兩年功夫,可這不代表我低你們一頭。” 林溪本意是夸趙瑜,可是看對方這么激烈的反應,就知道原身與趙瑜的過節(jié)不單只是沈二公子這一件事,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便解釋了一句,“我從來也沒說過你比我們低一頭這話?!?/br> “你口上是沒說過,可是你心里怎么想只有你自己知道。” “既然你說我心里怎么想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還是你根本就不管我在想什么,只認定你自己覺得我想什么就是什么。” 林溪這一番話繞口令似的話說完,趙瑜整個人都被她繞糊涂了,心中不由十分惱怒,“你這分明是欺侮我讀書少,故意說這些繞口的話?!?/br> “哪里,我真不是欺侮你讀書少,我只是就事論事?!?/br> “什么就事論事......”趙瑜正待要說什么,附近忽然傳來撲哧一聲,似是什么人在笑。 趙瑜當即柳眉一豎,面上迅速升起了一絲怒意,喝道:“是誰鬼鬼祟祟在那邊?” 假山西邊的一塊巨石后,就走出來一個身形瘦高的少年。 林溪看過去的時候,那少年正好背光而立,看不大清容貌五官,只能看清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寬袖交領袍,上面繡著月白色的如意云紋,頭上只戴了支竹簪,腳下則是白布襪,黑緞鞋,這一身看似普通簡單,可是衣料和剪裁卻很講究,透著一股大家子弟的低調般的奢華感。 等那少年再往前走幾步,他的容貌便清晰的落入了幾人眼底。 林溪的第一感覺就是眼前一亮,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俊美異常,一雙眼睛清澈有神,雖然眉宇間猶帶有幾分稚氣,可是舉止沉穩(wěn),身姿挺拔,渾身上下更是散發(fā)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好像生來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望著這個風姿卓越的少年,林溪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忽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以至于對方朝她看了好幾眼,她都沒有發(fā)覺。 趙瑜卻是一直都冷著一張臉,即便是見到這樣容貌出色的少年,她的臉上也沒有半分波動,“剛才是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那少年卻是輕輕搖頭,“這話我可不承認,我只是比你們都要早一些到達這里?!?/br> 早在趙瑜來之前,他就來了。只是他所處的位置偏僻,誰都沒有留意到。他也沒想到,這附近會這么熱鬧,來了這么多人,還發(fā)生了一場沖突。若不是兩個小姑娘的對話太過有趣,他忍俊不禁笑起來,只怕她二人直到離開,也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趙瑜盯了他一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少年卻不辯解,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自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溫暖明朗,“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如這位姑娘所說,你只認定你自己的判斷?!比缓蠊肮笆?,“顧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br> 他說完告辭這句,不待趙瑜說話,就輕舒袍袖,轉身離開了。 趙瑜有心要發(fā)作,可是人已走遠,便恨恨的看了林溪一眼,也跟著走了。 沈梓馨等趙瑜的身影消失后,方才吐了吐舌頭道:“這位趙jiejie好大的脾氣。”但是想到她剛才為自己狠狠出了口惡氣,忙又道,“不過她剛才為二哥出頭,卻真得好好謝謝她。” 林溪卻是有些心神不屬,只輕輕嗯了一聲。 從假山這里往回走的時候,路上,沈梓馨出于好奇問了一句,“林jiejie,剛才那個少年你認得嗎?” “你說那位公子嗎?”林溪走了這么一會兒,終于擺脫掉了剛才的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聽沈梓馨問起那個少年便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也許是給老太爺賀壽的客人吧!” “我好像聽他說自己顧某,不是我們晉城人吧!” 顧某兩個字落在耳邊,林溪的臉色就變了,“你說他姓顧?” 沈梓馨愣了愣,不明白為何林溪這么大反應,猶疑道:“他走時自稱顧某,難道是我聽錯了?!?/br> 身邊的碧云道,“姑娘,沈大姑娘沒說錯,剛才那個公子臨走的時候的確自稱顧某,府里不是住著幾個從京城來的顧家人嗎,應該是他們中的一人。” 顧某,顧家人,電光火石間,林溪身上像是有什么關節(jié)被打通一樣,忽然就明白過來。她之前認錯人了。剛才那個跟趙瑜說話的少年多半才是書中的男主顧文軒。 首先,林溪確定自己沒記錯,壽辰那日顧文軒確實因為心情不好去了花園。 其次,顧家子弟中,不管是論容貌還是論風姿,都無一人及得上顧文軒。而剛才的那個少年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人中龍鳳,尤其那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真正讓人難忘。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自己見到他時,心中浮現(xiàn)出來的那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除了想到他是顧文軒這個解釋,林溪想不到其他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寫第三章 的時候,已經(jīng)埋下伏筆了,不知道有沒有親猜出來這個認錯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