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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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虞煒惋惜歸惋惜,但這到底是旁人的事,所以他只惋惜了一會兒,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別處。 “我聽人說這次鄉(xiāng)試的主考官還是許岱許老先生的親戚,也不知將來我們能不能借著這位主考的關(guān)系,見一見許老先生。” 聽說許老先生這幾年已經(jīng)不收徒弟了,可是哪怕見上一面也好呢! 沈默卻并未像虞煒想象的那般有所動心,他面上仍是一派風(fēng)輕云淡,淡淡道:“能見許老先生一面固然是最好,不過這事也強求不得?!?/br> 虞煒還沒摸透沈默的性子,不知道他這么說到底是性子淡泊還是城府頗深,便接了一句,“沈兄說的也是。對了,放榜次日照例是要舉行鹿鳴宴的,我聽說巡撫大人也會到場。到時沈兄你要歌《鹿鳴》詩倒沒什么,可憐我們這些人還要跳魁星舞?!?/br> 鹿鳴宴上由解元歌《鹿鳴》詩的慣例由來已久,對此,沈默只是淡淡一笑。 虞煒此來是來結(jié)交新科解元的,不過他為人乖覺,見沈默話不多,底下的下人們又進進出出,想是忙得很,因此兩人沒聊多久,虞煒便提出了告辭。 沈默把虞煒剛送走,又來了幾個上門來結(jié)交解元的舉人老爺。 這些舉人老爺都是上兩屆中的舉人,算是前輩,沈默也不能不見。 這一天就在忙著接待客人中度過,等送走最后一撥客人已是到了晚飯時分。 林溪想著沈默中午的時候就沒好生吃飯,特地準(zhǔn)備了一桌既豐盛又比較清淡的飯菜。 沈默剛一落座,林溪就給他盛了一碗酸筍雞皮湯。 沈默抬頭看向林溪,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酸筍雞皮湯應(yīng)該是用來醒酒的吧! 林溪把湯遞過去,“這湯特地是給你熬得。我聽說明日要舉行鹿鳴宴,既然是宴會,肯定少不了要喝酒。你先喝點這湯,也能提前解解酒。” 沈默跟她相處這么長時間,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含了幾分笑意道:“這算不算是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林溪正色道:“那怎么能一樣?我喝酒最多禍害禍害你,可你要是喝醉了,保不準(zhǔn)招個蝶引個蜂的,我可不想家里多幾張吃飯的嘴?!?/br> 沈默無奈的嘆口氣,“你當(dāng)鹿鳴宴是什么呢,那里不會有歌姬舞女的。” 林溪道:“我不是說宴會,是說宴會過后,萬一你回來的路上,偶遇個佳人什么的。” 林溪本來是隨口一說,卻未料一語成讖。 第75章 府城每年的鹿鳴宴都是在巡撫衙門舉行, 今年也不例外。 一大早,周敏身邊的丫鬟翠微就覺自家小姐有些不對勁,時不時的打發(fā)人出去不說, 還破天荒的把箱子里的衣裙都叫人拿了出來, 一套一套的試穿。 要知道自家小姐平時并不愛打扮自己,也不愛什么花兒粉兒, 只喜歡抱著書看。 周敏試了幾身衣裳,仍覺不滿意, 紅色的太艷, 月白色的太素, 淺綠色的又太挑膚色,緗色又顯得她老氣,挑了半天,最后她選了件藕色暗繡玉蘭花的對襟褂子, 下面配一條丁香色的輕羅長裙, 嬌柔又不失淡雅。 選完衣裳,周敏又從首飾匣挑了一支紫晶石發(fā)簪, 耳墜也是同款的紫晶石耳墜。 她裝扮好以后對著鏡子端詳已久, 方才深吸口氣, 讓自己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從巡撫衙門的入口處到宴會的廳中有一條必經(jīng)的路徑, 路徑的東面有一堵花墻, 站在花墻的里面能隱隱約約看見外面的情形。 當(dāng)周敏派去的小丫鬟探到鹿鳴宴就要開始時, 周敏便提著裙子去了那處花墻。 參加鹿鳴宴的舉子們初次踏入巡撫衙門, 心情都激蕩得很, 幾乎沒人往花墻這邊看。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走過了七八個舉子,可是周敏想等的人卻仍沒有等到。 她咬了咬唇,雙手不由合十放在身前開始祈禱。 也許是上天聽見了她的祈禱,等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舉子走過后,一個身穿天青色長衫的人映入了她的眼簾。 周敏的眼睛就是一亮,等她看清那人的容貌正是那天所見的那人以后,心頭不由狂跳起來。 真的是他,沒想到他真的是來府城參加鄉(xiāng)試的學(xué)子。 那一刻,周敏只覺得任何文字都不足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看著那一抹天青色身影漸漸走近,只覺得心底比任何時候都要充實得多,比她十二歲那年無意中淘到一本珍貴古籍的心情還要興奮百倍千倍。 沈默正與林澤并肩而行,忽然被一個穿青色比甲的小丫鬟攔住了去路。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在這巡撫衙門能被人稱得上是小姐的只有周巡撫的千金,沈默與林澤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色,不知道這位周小姐到底是何用意。 林澤便開口問道:“你家小姐找他做什么?” 小丫鬟便照小姐教的說道:“我們家小姐說有樣?xùn)|西落在了這位公子手中,因此想請他過去一敘。請公子放心,我家小姐說了,不會耽誤公子太久的?!?/br> 林澤便看向沈默,畢竟周小姐要見的人是他。 沈默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他確定自己這段日子并未撿過什么東西,加上這小丫鬟語嫣未詳,他由來就覺這里邊有什么古怪,因此只猶豫了一下便道:“你家小姐應(yīng)該是認(rèn)錯人了。” 小丫鬟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沈默已拉著林澤走了。 周敏聽到小丫鬟的回稟卻并未生氣,反而覺得沈默不是一般的男子,將來也不會輕易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住。 而那邊林澤被沈默拉著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么,邊走邊打量沈默。 沈默松開他的衣袖,“剛才事急從權(quán),還請大哥見諒?!?/br> 林澤看著他道:“妹夫,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招惹了什么桃花債?” 沈默靜靜的看著他,“大哥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林澤被他看得訕訕,忙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千萬別放在心上?!?/br> 沈默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還請大哥別告訴林溪。”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告訴三妹的。” 既然不是沈默主動招惹的,那多半是對方自己一廂情愿。 林澤看著沈默清雋的側(cè)顏,忽然覺得長得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放在沈默這種已經(jīng)成親的人身上。 鹿鳴宴是由周巡撫這個地方官主持的,除了他們這些舉子,參加鹿鳴宴的還有主考官和副主考官兩位官員,當(dāng)然還有一些地方上的豪紳。 當(dāng)林澤和沈默一起進去時,隨著虞煒走過來的時候喚了聲“沈解元”,廳中大部分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沈默身上。 沒想到這位沈解元生的如此清俊,又這般年輕。 在座的幾個豪紳都是人精,這么年輕的解元,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和沈默套近乎,周巡撫陪著主副兩位主考官來了。 一番見禮,眾位舉子按著名次坐下。 周巡撫的眼睛飛快的掃過眾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前方的沈默身上。 “你就是今科解元?” 沈默起身行禮,舉止從容大方,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雅氣質(zhì),“回稟大人,正是學(xué)生?!?/br> 周巡撫忍不住撫了撫短須,“真是少年英才?!?/br> “周大人這話一點不差?!敝骺脊傥簴|平把話接過去,對沈默道,“我看過你的文章,才氣縱橫,言之有物,尤其是那篇策問,其觀點竟與太子素日的政見不謀而合。” 魏東平說及“太子”二字時,特地加重了口音。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不好直接提及太子吩咐過的關(guān)照,又想沈默領(lǐng)他的這份情,是以非常隱晦的提了這么一句。 沈默聽到“太子”二字,結(jié)合魏東平的表情,忽然就想到了鄉(xiāng)試之前所見到的那個氣質(zhì)高華的青年。 有之前的猜測在,沈默即使得知那青年便是太子,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什么驚訝之意,很平靜的朝魏東平行了一禮,“大人知遇之恩,學(xué)生定當(dāng)銘記在心?!?/br> 魏東平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首,指了指身邊的副主考官戴師道,“你最該感謝的應(yīng)該是戴大人,是他把你的卷子薦了上來。” 太子當(dāng)時只是要他關(guān)照這位姓沈名默的學(xué)子一二,并未要求他一定取中他。 所以魏東平打得主意便是若是這位沈默的學(xué)子真的有才,經(jīng)底下人的選拔薦到他這里,他便可以順?biāo)浦垡乐拥囊馑继岚我欢?,這樣別人也不會說什么。 沒想到這位叫沈默的學(xué)子真的被薦了上來,而且還頗得戴師道的認(rèn)同,覺得是難得的好文章。 魏東平讀過以后也覺沈默的文章寫得不錯,方把他點為了解元。 魏東平把此番緣由點出來后,戴師道笑道:“魏大人太過謙了,我雖把沈解元的卷子薦了上來,可是最后做主的卻是魏大人?!?/br> 他二人在這里互相謙讓,周巡撫卻看看魏東平,看看沈默,總覺得這里邊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周巡撫浸潤官場這么多年,剛才魏東平提及太子時的那一番話雖然說得極為隱晦,可是神色卻很微妙,他立時就覺察到了一絲不對。 周巡撫深知像魏東平這樣的京官,不像他們這些地方官因為遠(yuǎn)離權(quán)力旋渦中心,說話做事不用時時考慮后果,更隨心一些,而是一言一行皆有一定的深意。 他忽然提到太子,內(nèi)中想必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魏東平似是極為欣賞這位沈解元。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太子會對這位沈解元極為欣賞。 周巡撫想到此,不由多看了沈默幾眼,既是這樣,自己大可以拉攏一二。 酒過三巡以后,魏東平拉著亞元虞煒說話時,周巡撫便不動聲色的打聽沈默的家庭狀況,當(dāng)?shù)弥蚰延衅奘乙院?,周巡撫的表情和虞煒?dāng)日一樣流露出了一絲失望。 不過這絲失望之色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沈默幾乎以為是錯覺。 整個鹿鳴宴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大家拜過師喝過酒相互認(rèn)識以后,宴會就結(jié)束了。 林澤與沈默結(jié)伴走出來時,就見一個貼身丫鬟打扮模樣的人攔住了他們,“我家夫人想見沈解元一面,特地讓奴婢過來相請?!?/br> 沈默看著眼前的這個貼身丫鬟,不同于之前的小丫鬟,這個丫鬟大約二十上下,穿著上好的綾羅綢緞,頭上插得珠釵也不是凡品,臉上的神色更帶出一種平日里發(fā)號施令的精明強干,的確像是當(dāng)家夫人身邊能干的管事丫鬟。 他收回目光,便看了林澤一眼,“還請大哥稍候,我去去就回。” 林澤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那我在此等你兩刻鐘時間?!?/br> 沈默這才隨著那丫鬟朝后宅走去。 巡撫衙門的后宅占地并不廣大,但是修建得很是氣派,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在穿過一條長廊后,那丫鬟終于停了下來,朝坐在六角亭中的一位夫人蹲身行了一禮。 那位夫人正是周夫人,她聽人說這一科的解元既年輕生得又好,便動了見他一面的心思。要是家世人品都過得去,倒是可以讓女兒相看一下。 如今她見到沈默人,心里立時多了幾分滿意,不錯,看他通身的氣質(zhì)就知道出身大家,加上這出色的容貌,又是解元,配女兒倒是剛剛好。 周夫人有了這樣的心思,便試探的問了幾句。 一日之內(nèi),被人問了好幾次可曾婚配這個問題,沈默苦笑的同時又覺得林溪的擔(dān)憂倒是一點沒錯。 “回稟夫人,在下已經(jīng)娶親?!?/br> 周夫人很惋惜的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能把他和女兒撮合到一起,沒想到他已經(jīng)娶親了。 過后,周夫人興致缺缺的問了他幾個問題,然后便叫領(lǐng)沈默過來的那個丫鬟把他送回去。 哪知兩人剛走過一處芍藥花臺,就聽旁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公子請留步?!?/br> 沈默循音看過去,就見花叢的另一頭站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見他望來,臉上立時起了一層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