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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發(fā)了會兒呆,陸含之又問在御:“杜姨娘的事,傳回府上了嗎?” 在御答道:“傳回去了, 夫人聽了也沒什么反應,只讓給她家人送些銀子過去?!?/br> 陸含之又問了句:“我爹什么反應?” 在御答道:“在書房里呆了一日,讓人埋了杜姨娘的衣冠冢,只說得了急病去了?!?/br> 想來,這個處理方法也是最好的了。 畢竟一個小妾,被山匪搶去做壓寨夫人,名聲太過難聽。 這段時間杜姨娘一直被關在后院的耳房里,她自從那次出了事以后,就仿佛精神不太正常。 陸含之猜想,可能是受過強力精神攻擊的人,會有一個精神萎靡的后遺癥。 好在他娘陸夫人并沒有受過蘇婉凝的cao控,應該是在她的好人設與人為濾鏡下下意識的便偏向她了。 他肯定不會天真的以為蘇婉凝就這樣會收手,她手里的底牌出光之前,她是百分之百不會收手的。 而且目前來看,她在眾人那里維持的好人設并沒有崩塌,而且有持續(xù)看漲的趨勢。 陸含之嘆了口氣,他還能怎么辦? 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他對在御說道:“我們的豬舍翻新一下,再擴建到十倍規(guī)模大小。有兩頭老母豬要生小豬崽了吧?” 在御答道:“少爺,已經(jīng)生了!生了二十六頭!” 陸含之一臉的驚喜,說道:“是嗎?真是英雄豬mama!” 在御:…… 這是什么比喻? 陸含之又說道:“那十幾頭能出欄的豬也殺了吧!豬油照著我之前的配方做香脂,豬rou做成rou脯,內臟做成鹵味。豬腸子灌成血腸,這個燉白菜吃可是一絕!” 在御一一記下,最后一臉迷茫的問道:“少爺……血腸怎么做?” 眼看著入秋,到了貼秋膘的時候了,殺豬菜自是必不可少。 陸含之大手一揮,說道:“今天招呼大家不用干活了,殺豬吃rou,燉殺豬菜!” 在御不是很懂殺豬菜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用干活了殺豬吃rou這兩個精神他倒是傳達的很到位。 一時間莊子里聚集了一百多個佃戶和雜役,男女老少老圍了過來,等著主子的恩賞。 豬倌養(yǎng)的豬倒是膘肥體壯,十幾頭殺起來,也頗費功夫。 陸含之吩咐豬倌和佃農(nóng),把豬血接到盆里,又把豬小腸分出來。 所謂豬血腸,就是將豬血灌進豬小腸里。 當然程序可不是那么簡單的,要先用花椒大料加鹽熬制rou湯。 rou湯熬好后用細籮過一遍,加上點香菜,放涼后倒進豬血里攪拌均勻。 再將攪拌好的豬血灌進豬小腸里,扎成一段一段,碼好。 最后放進裝滿水的大鍋里燒開,再用小火慢煮十五分鐘,血腸也便做好了。 在東北,殺豬菜可是秋冬必備食譜。 今天陸含之便讓人做了滿滿三大缸的豬血腸,又差人去自家田里搬了十幾棵大白菜過來。 莊子里的廚子隨即架上了大鍋,把煮好的豬血腸切成塊,燉了滿滿一大鍋的殺豬菜。 剛好豬油、豬肝、豬大腸這些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沒有酸菜,便切了點蘿卜條代替。 味道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吃得這個氛圍。 整整三大鍋殺豬菜燉出來,莊子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吃嗨了。 陸含之自打穿進書里后,吃得都是上好的精品。 如今突然吃這大葷的殺豬菜,竟差點香掉了牙齒。 佃戶雜役們也豎著大拇指連贊好吃,對他們家主少爺?shù)某绨萦侄嗔艘粚印?/br> 別說,自打他們這位家主少爺過來以后,他們的月錢是水漲船高。 每個月發(fā)精米精面還給油給rou,如今少爺還能給做好吃的。 佃戶們打心眼兒里服了這位少爺?shù)墓?,也越來越忠心?/br> 昭云郡主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陸含之端著飯碗酒壺和佃農(nóng)們打成一片的樣子。 他本來不想喝酒的,可身為一個男人,看到這么熱鬧的場子,實在有些忍不住。 而且他本來就挺喜歡喝酒的,如今變成一個小郎君,又是一個不能沾酒的小郎君,著實有些難耐。 好在他生育后半年內是安全期,可以放肆飲酒。 阿蟬如今快四個月,他要抓緊最后這兩個月的狂歡。 待到半年后,小郎君的發(fā)情期要逐漸恢復。 想到這事他便有些頭疼,不知到時候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要知道未經(jīng)事的小郎君發(fā)情的時候是能忍得住的,經(jīng)事以后,那叫一個煎熬。 婚配的小郎君有夫君安撫,未婚配的可就要人性命了。 也是因為如此,小郎君飲酒,在大昭是一件不太成體統(tǒng)的事情。 倒不是不能喝,就是喝了以后讓人浮想聯(lián)翩,有點不知檢點的感覺。 所以昭云郡主在蘇婉凝的指路下來到了南郊莊子后,本想看看這位新安親王妃有多讓自己自慚形穢的,沒想到卻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她皺著眉問身旁的蘇婉凝:“這就是你那天上有地下無的表哥?” 蘇婉凝答道:“正是含之表哥?!?/br> 昭云郡主十分看不上的說道:“長得倒是貌美傾城,可惜太過浮夸孟浪。難怪是在家便生了孩子的,這樣的德行舉止,怎么配當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