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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要砸東西,老太監(jiān)又道:“但是……但是,副統(tǒng)領程大人在!” 皇帝下令道:“告訴程統(tǒng)領!讓人誓死抵抗,朕,拼死不降!” 只要沒有皇帝的國書玉璽,宇文明極這輩子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宇文明極大概并不指望要這個名聲了,隨著一聲宮門的碎裂場,幾百人沖了進來。 皇帝坐在殿前,宇文明極一身銀色鎧甲,手持長槍,竟還頗有幾分梟雄之態(tài)。 他舉起長槍面向皇帝,說道:“皇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皇帝看著來到殿前逼宮的宇文明極,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宇林衛(wèi)兩萬精兵,竟這樣便放反賊進來了嗎? 皇帝顫抖著手指,指向宇文明極,說道:“朕真是……錯看了你!” 宇文明極顯然并不想和皇帝多說廢話,長槍直指圣座,說道:“皇兄別怪我,怪只怪這江山,太過誘人!” 說著宇文明極便直沖皇帝面門刺去,卻見斜處一柄重劍鏘然擋在了皇帝面前,將那長槍猛然震開。 第140章 穩(wěn)住身形后, 宇文明極才猛然抬頭看向那人, 眼中瞬間寫滿了不可思議:“宇文琝?” 宇文琝立于皇帝身前, 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擎天盾牌。 皇帝的眼中染上絲絲驚喜, 問道:“琝兒, 你還活著?” 宇文琝聲線平緩, 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道:“兒臣救駕來遲, 還請父皇勿怪?!?/br> 這句話話音一落,皇帝的腰板兒都挺直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琝兒來得正好, 宇文明極謀反篡位, 所有參與者,全部格殺!” 宇文明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卻又轉(zhuǎn)而道:“宇文琝, 你覺得憑你一己之力, 足可力挽狂瀾嗎?我這宮內(nèi)宮外, 可是守了上萬精兵,怕是你插翅也難飛了吧?” 宇文琝手持重劍,幾步跨下臺階, 說道:“多謝皇叔告知, 區(qū)區(qū)幾千精兵,我麾下親兵營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宇文明極又是一陣驚訝:“這……怎么可能?你的親兵營不是已經(jīng)隨你西征了嗎?我的探報一直盯著你征西的軍隊, 無一人回歸!” 宇文琝道:“皇叔誤會了, 侄兒的親兵營,從未離開過京城?!?/br> 宇文明極的臉上出現(xiàn)了了然之色,說道:“我明白了, 你提前在京城周遭布下伏兵,再傳假消息入京,說你和陸煦之身死,其實就是為了引我反?” 宇文琝輕輕哼了一聲,說道:“皇叔反不反,侄兒怎么知道?若是皇叔無反心,哪怕侄兒布再多的仗兵,亦是無濟于事?!?/br> 宇文明極怒極反笑,喝問道:“所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平日也待你不薄,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待我不薄?”宇文琝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他開口道:“小皇叔所說的不薄,指的是陷害皇兄入獄并打算讓他死在獄中。還是西疆設鴻門宴,讓我和陸將軍死于巫蠱之術?” 宇文明極皺眉,問道:“巫蠱之術?” 宇文琝奇道:“小皇叔不知?哦,大概是有人背著小皇叔做的這件事吧?有人想借小皇叔之手,鏟除我們這些異己?” 宇文明極的臉上染上十分的駭然之色,說道:“太子?” 宇文琝說道:“雖非太子,卻與太子也脫不了干系?!?/br> 宇文明極終于開始回想自己從前的一些細枝末節(jié),回想他為何要在未謀劃完整的時候,激進的開始了奪位之戰(zhàn)。 他的心思轉(zhuǎn)變,是從那夜與蘇婉凝有過一夜之后開始的。 可是,他為何那晚與蘇婉凝在野外便行了茍且之事? 他自詡風流,卻也不是個下流之輩。 他對蘇婉凝深愛過,但自她嫁進太子府后,宇文明極的心里便隱隱生了芥蒂。 一開始還能勸自己,本來就只是拿她當小輩,后來卻不論如何也勸不下去了。 他有奪位之心,卻是個慎之又慎的人。 是蘇婉凝利用他,在為太子奔走,鏟除異己嗎? 為了太子,連自己的身子都能舍? 他不相信蘇婉凝一個柔弱的婦人,能有這么大的能力。 院外,廝殺聲四起,殿內(nèi),林院判已經(jīng)開始給皇帝診治。 宇文明極往殿外看了一眼,皺眉閉了閉眼睛,果然大勢已去嗎? 陸煦之帶領幾千精兵,五百名弓箭手,已經(jīng)殺進了前延。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宇文明極總算是想明白了。 此刻他且戰(zhàn)且退,退到了皇宮最西邊的偏僻處。 那處已經(jīng)沒有宮宇,只有一片校場。 宇文琝和陸煦之已經(jīng)將人團團圍住,重劍立在宇文琝的身側(cè),他冷然的看向宇文明極。 上一世他親自殺了宇文明極,為母報了仇,這一世他殺宇文明極,只為護住自己最在意的人。 宇文明極身邊只剩下了幾十個人,且都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 他看向宇文琝,說道:“你覺得你贏了嗎?” 宇文琝道:“沒有永遠的輸贏,殺你,只是報我皇兄被陷害入獄之仇?!?/br> 他從北疆回來,接到宇文玨的時候,宇文玨已經(jīng)燒了兩天兩夜。 若非他的含之妙手回春,他甚至不知道皇兄能不能活過來。 宇文明極道:“你是怎么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