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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那對雙胞胎,一個叫林惜,一個叫林懷。 陸夫人對林少夫人說道:“趕快的,扶著你家婆母里面坐會兒,看看我們家剛剛生的小阿蜢?!?/br> 很快,院子里便坐滿了京中貴眷。 戎貴妃怕驚擾官眷,并未走正門,而是乘小轎悄悄走了后門。 陸含之非常理解這種行為,因?yàn)槿绻吡苏T,肯定難免又是一番行禮磕頭。 那么多的官眷,一趟走下來得半個時辰,別人累她也累。 這就是作為公眾人物的代價。 宇文琝去后院迎了母妃進(jìn)院子,卻發(fā)現(xiàn)后院景色實(shí)在宜人。 塘中還種了一池藕,春末夏初,新荷初綠,十分賞心悅目。 戎貴妃笑,說道:“母妃是托了你們這些孩子的福,才能得封皇貴妃,有了出宮的機(jī)會。如今才知道,能出宮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兒。” 宇文琝道:“兒臣只愿有朝一日母妃得償所愿,也算不枉兒臣活這一世?!?/br> 戎貴妃眼中滿是慈祥,攏了攏宇文琝的發(fā)絲,說道:“母妃知道你們兄弟的心思,萬事當(dāng)小心,不可cao之過急。太子雖平庸,我兒莫忘了,除了尹氏,鄒氏也全站在太子那邊呢?!?/br> 京中有一句話,一鄒一尹遍朝堂。 尹家看似權(quán)勢滔天,卻還要看鄒家一分臉色。 只因鄒家,才是當(dāng)年與蕭氏分庭抗禮的高門大戶。 鄒家老家主奉恩公,手執(zhí)圣祖丹書鐵券,雖未封王,其功勛卻不亞于王族。 而尹相的夫人,正是鄒夫人,也就是尹麗梧的親娘。 宇文琝只是輕哼,說道:“鄒尹兩家的確可霸攬多半朝臣,可是宇文明極謀反時,他們又在何處呢?不過是靠著一張嘴,危言聳聽。這天下,又不是靠嘴打來的?!?/br> 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嘴,他就想到陸含之的嘴。 他那張……著實(shí)有些小的嘴。 還好意思怪他太…… 戎貴妃還在一旁與他說鄒家的事,卻見宇文琝正兀自站在那里發(fā)呆。 她皺眉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清了清嗓子,無奈道:“琝兒,你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呢?怎么還傻笑上了?可不得了,我這兒子怎么一個比一個魔怔了?” 宇文琝回過神來,當(dāng)著自己母妃的面胡思亂想,還怪不好意思的。 宇文琝清了清嗓子,上前道:“母妃這邊請。” 戎貴妃笑,說道:“我是不知道陸家這倆孩子身上有什么咒啊符啊的,怎么我這倆兒子都被他們把魂兒給勾走了呢?” 宇文琝還企圖替他們爭辯:“不怪他們,實(shí)在是兒臣……” 戎貴妃笑出了聲,說道:“母妃可沒有怪他們的意思,我甚至要謝謝他們。你大皇兄天生性子謙和,謙和的過了頭了。若這世上沒有個強(qiáng)勢一些的人護(hù)著他,母妃還真放心不下。陸家二公子,一身武藝,又聰明識事。有了他,你大哥這一生也能平順些。” “還有你,唉,尤其是你。母妃從前未對你提起過,你自小這個性子,母妃很擔(dān)心。生怕你這輩子就孤零零一個人了,對誰也沒個熱乎勁兒。但是你成婚后,卻越來越……像個人了。” 宇文琝:…… 母妃我懷疑你罵我。 不過的確如此,他從前不與人交流,卻也知道別人怎么評價他的。 什么地獄里的修羅,什么小怪物,什么沒有感情的行尸走rou。 本來他就很少笑,上一世母妃過世后,就更是沒露過一絲笑意。 卻在陰錯陽差娶了他后,笑得越來越多了。 母子倆一起進(jìn)了中院,陸含之和宇文玨都窩在西廂房里。 這會兒西廂房里圍滿了官眷,有昭云,有林少夫人,連陸?zhàn)┲紒砹恕?/br> 陸?zhàn)┲亩亲佑形鍌€月了,他索性也沒有繼續(xù)瞞下去,打算如實(shí)的告訴太子。 只說他誤會了,以為自己幾個月沒有月事,是身體出了問題。 結(jié)果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才察覺竟是有孕了。 太子倒也沒有責(zé)怪他,還準(zhǔn)他跟著昭云到皇家別院一起去休養(yǎng)。 陸?zhàn)┲Ф魅f謝,也沒想到太子竟然那么輕易便放他離開了。 其實(shí)并非太子好說話了,而是蘇婉凝近日無暇他顧。 她的精神力必須要花一段時間重新修復(fù),否則有受損的可能性。 一屋子的人給戎貴妃行禮,戎貴妃讓他們不必拘束,盡管談笑。 她本身就是個好脾氣的人,看著一屋子的娃娃,心里也高興。 昭云的孩子剛剛倆月,看著清清秀秀的,有幾分像昭云。 林家那對雙生子也是活潑可愛,看著便覺得喜慶。 戎貴妃看了一圈,垂下頭來悄聲對陸含之說道:“怎么看還是我們阿蟬阿蜢長得好看,別人家的……不敢恭維。” 陸含之沖著母妃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母妃英明?!?/br>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把滿屋的人笑得莫名奇妙。 很快,有小廝來報:“王爺,東瀛使者送來拜帖?!?/br> 宇文琝應(yīng)聲,對陸含之說道:“陪我一起去吧!” 陸含之把阿蟬交給了戎貴妃,說道:“好,我也看看那個東瀛使者長什么樣。” 兩人一起來到門前,果然看到一行人正等在門外。 那行人均是東瀛裝扮,護(hù)衛(wèi)不敢放人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