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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說道:“據(jù)說這個東瀛來使是東瀛第一高手,自小就在東瀛天皇護(hù)衛(wèi)的教導(dǎo)下習(xí)武。他此番進(jìn)京,還有要挑戰(zhàn)我中原第一高手的打算。” 陸煦之道:“哦?我中原高手?jǐn)?shù)不盛數(shù),并未分出個高下,哪兒來的中原第一高手?” 林公子笑說道:“對方認(rèn)定今科武狀元便是中元第一高手,已經(jīng)定下了,明日朝會上,向武狀元陸煦之挑戰(zhàn)?!?/br> 陸煦之瑟瑟發(fā)抖:“……那我還是認(rèn)輸吧!” 側(cè)旁有人說:“哎,陸兄不可,萬萬不可。認(rèn)輸了,豈不是下了我大昭顏面?” 反正認(rèn)輸是不可能認(rèn)輸?shù)?,這個挑戰(zhàn)必須要接下。 陸煦之吸了吸牙花子,說道:“東瀛武士不好惹,動不動就要切腹,輸不起?!?/br> 在陸煦之看來,武者勝負(fù)都是兵家常事,一輸就要死要活的,未免難看。 側(cè)旁又有人說:“人家那叫武士道精神?!?/br> 林公子道:“武士道我是不懂,難道不是輸了想辦法贏回來嗎?切腹算什么?那不成了承認(rèn)自己技不如人了嗎?這輩子都不如人?” 陸煦之?dāng)[手樂呵呵:“他國風(fēng)俗,你我還是不要妄加猜測的好?!?/br> 平日里陸煦之就是一個十分好相處的人,完全看不出在面對弟弟的時候一副長兄的模樣。 他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任何人設(shè)都是隨時搓就。 兒時在宇文玨身邊伴讀,就是所有伴讀里最會吹大皇子的一個。 大皇子文采字跡的確不錯,但是經(jīng)宇文玨這么一吹,就仿佛龍第鳳姿的紫微星下凡了。 陸含之總說二哥就是二嫂的舔狗,這倒是沒錯。 誰讓宇文玨就是喜歡呢? 熱熱鬧鬧一整天,除了那個宗和以及他那個和木先生長得極像的童兒外,這一天過得十分平順。 既沒有人惹事,也沒出什么意外。 太子竟然識趣的沒過來,也沒叫蘇婉凝過來。 只說既然昭云到了,那便是太子府的心意到了,又叫人送了份厚禮過來。 午時阿蟬抓周,陸含之差人搬了張大桌子出來,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 有印章 、書、算盤、錢幣、毛筆、刀劍…… 宇文琝親自抱了阿蟬出來,大概是第一次見那么多人,阿蟬有些抵觸。 本來活潑好動的阿蟬,看到烏泱泱那么一堆人后,皺著小眉頭臭著一張臉,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終于在人群里找到了矮小的小六子。 小六子扒著人群往里張望,見阿蟬朝他看了過來,立即扒開人群走了過去。 陸含之笑道:“阿蟬,快快,抓一個,你想要什么?快抓呀!” 眾人也跟著起哄:“小王爺抓,快去抓。” “小王爺抓這個劍!你父王一生驍勇,你又是秦驍王,快抓快抓!” “哎,習(xí)武練劍太辛苦了,我們小王爺如此聰慧,自然要學(xué)他舅舅習(xí)文了!抓筆,快快小王爺,抓筆?。 ?/br> “還是做大官好,我們小王爺天生富貴命,抓這個印章 ,一印得天下!” 旁邊有人提醒:“這話可不好亂講?!?/br> 對方道:“哎只是圖個吉利??!” 好在并沒有人在意這件事,大家瞬間又朝阿蟬的方向看了過去。 陸含之哄著阿蟬從爹爹的身上下來,坐到了桌子上,指了指滿桌子的物件兒,問道:“蟬兒,想要什么?自己去拿?!?/br> 阿蟬終于開始對那桌子上的東西產(chǎn)生了興趣。 宇文琝也密切的關(guān)注著,問道:“阿蟬想要哪個就拿哪個,只要是你喜歡的,爹爹都會允許你去做的?!?/br> 戎貴妃更是直接站到了阿蟬的身邊,問道:“我們阿蟬喜歡什么???” 阿蟬一臉迷茫的看向祖母,祖母對他溫柔一笑,阿蟬也咧開了自己流著哈喇子的小嘴巴。 楚王懷中抱著阿蜢,問道:“我們阿蟬這是怎么了?怎么還猶豫了?平日里你可向來是殺伐決斷的?!?/br> 才搬來新府沒幾天,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已有許多慘遭小王爺之手。 陸煦之道:“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蟬兒多斟酌一下也是好的?!?/br> 眾人一陣哄笑,結(jié)果把阿蟬嚇了一個哆嗦。 這小子在府里耀武揚(yáng)威橫行霸道,結(jié)果第一次上人場,就慫成了這個樣子。 陸含之覺得還挺好玩兒的,不知道宇文琝小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可愛。 阿蟬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就是沒有要抓東西的意思。 敢情這爺是個受不得逼迫的,你們越是讓本王抓,本王就是不抓。 陸含之愁的不行,心道難道今天的抓周要翻車? 他看到小六子正在邊緣區(qū)域看著阿蟬,靈機(jī)一動,上前說道:“六六,去勸勸你小師弟,問問他要不要抓?!?/br> 小六子上前道:“師弟,你……喜歡什么?抓一個好嗎?” 阿蟬卻沖著小六子咧起了嘴,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喜歡……哥哥……” 眾人:…… 陸含之一臉的震驚,說道:“可不得了,我們阿蟬沒選好這輩子要做什么,倒是把這輩子要和誰走選好了?!?/br>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都覺得王妃這個玩笑有趣。 小六子鬧了個大紅臉,一時間十分局促,想把阿蟬放過去,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