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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煦之的劍以快著稱,東瀛的劍又是以靈敏見長。 于是這一場比武下來,眾人看得是眼花繚亂,簡直看不清他們劍在哪兒,人在哪兒,只覺得人影凌亂,真可謂是棋逢對手。 陸煦之閃躲騰挪,并不主動出擊,卻是靈活的躲開了對方所有的攻勢。 宗和招招逼近,靈活的殺招里卻又透著無盡的力道,壓迫力極強(qiáng)。 陸含之雖然看不懂比武,但從這兩人的對招里,他能看得出,這兩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宇文琝總結(jié)了一句:“二哥險(xiǎn)勝。” 陸含之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哦?你怎么看出來的?” 宇文琝道:“宗和實(shí)力雖強(qiáng),但他輸在了只有攻擊沒有防御上。二哥看似步步退讓,卻是防得滴水不漏。只要宗和稍有破綻,速度哪怕慢上一分,二哥便能找到機(jī)會?!?/br> 宇文琝的話音剛落,果然見陸煦之窺伺到宗和的一個破綻,輕劍突刺朝他襲去。 宗和也不是吃素的,他迅速調(diào)整進(jìn)攻的姿勢,躲過了陸煦之的招式,卻被硬生生削去了一綹頭發(fā)。 頭發(fā)輕飄飄落地,與場中仍膠著的比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時,陸含之的耳邊竟傳來一個聲音:“安親王妃,我們又見面了?!?/br> 陸含之轉(zhuǎn)頭,正對上一張仙子級的正太臉。 對方正是宗源,陸含之有些驚訝,不是說他被皇帝給一掌劈暈了嗎? 怎么還有心情前來觀看演武? 不過想想也是,宗和是他哥哥,他過來觀看演武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這小身板兒看似柔弱,恢復(fù)的倒是挺快。 大概是因?yàn)槟贻p吧! 陸含之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厭惡來,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原來是宗源小世子,別來無恙?”宗源穿了一件狐毛領(lǐng)的華袍,恰好能將脖子蓋住,看不出上面有什么青紫,倒是眼下一片青黑,大概是沒睡好。 宗源摸了摸鼻子,到底是年齡小,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還好,王妃也別來無恙?” 陸含之覺得跟陌生人寒暄挺無聊的,便問道:“世子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宗源笑了笑,說道:“哦,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來找王妃閑聊。那日我陪大哥去王府上拜訪,王妃曾說我像一個人,不知……王妃殿下覺得我長得像誰?” 聽宗源這么一說,陸含之便覺得心里有些打突。 他不能讓東瀛人知道木先生的存在,他這些年來隱姓埋名,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且,如果被東瀛人知道了,他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xiǎn)。 陸含之笑了笑,說道:“哦,是在我母妃的宮里所看到的一幅故人畫像。母妃告訴我,那人叫……什么梧還是桐,我記性不好,已經(jīng)記不清了。那日見到小世子,便覺得您與母妃房里那幅仙人圖里的仙人長得極像,便忍不住問了一句?!?/br> 宗源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陸含之所說的母妃是戎貴妃。 猜想,大概戎貴妃那里有皇帝摯愛的丹青畫像,便也沒再問下去。 就在他們閑聊的片刻里,場中風(fēng)云突變,宗和已經(jīng)從演武場高臺上摔了下來,劍脫了手,唇角也溢出了鮮血。 陸煦之輕劍指向他,像個居高臨下的王者。 判官敲了聲鑼,大聲回報(bào):“此翻演武,大昭武狀元陸煦之勝,東瀛武者負(fù)?!?/br> 陸煦之收回劍,朝宗和抱了抱拳,說道:“承讓。” 宗和的眼中滿是震驚,起身后,卻悄悄掩去了那份震驚,也朝他行了個武士禮:“大昭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虛傳?!?/br> 陸煦之腦仁兒疼,表示他連宇文琝都打不過,算什么大昭第一勇士? 怕是這位東瀛武者,這輩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對方倒是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演武場。 演武場周圍傳來歡呼聲,陸煦之朝眾人抱了抱拳,朝陸含之他們這邊的位置走了過來。 阿蟬已經(jīng)邁著小短腿朝他們跑了過來,一邊叭噠叭噠的跑著,一邊喊道:“二伯二伯!二伯二伯!二伯好膩害!” 陸含之:…… 是??!二伯真的好膩害。 陸煦之只見一個滾動的小團(tuán)子朝他狂奔了過來,小團(tuán)子的身后還跟了一個靈輕的小少年。 小小少年生怕小團(tuán)子摔跟頭,然而小團(tuán)子卻跟個泥鰍似的,抓也抓不住。 陸含之有時候都懷疑,阿蟬是不是會什么凌波微步,小六子有時候都追不上他。 其實(shí)小六子不是追不上他,而是怕追太快,傷到他了。 陸煦之抱起阿蟬,繼續(xù)朝這邊走。 對面的宗和也已經(jīng)走到了宗源的面前,宗和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搞得宗源很莫名奇妙。 宗源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這兒說,便說道:“那我去看看婉jiejie?!?/br> 宗和卻將他攔住:“婉兒現(xiàn)在不能與我們相認(rèn),你還是不要對她太熱絡(luò)了。等你當(dāng)上了皇妃,再和她相認(rèn)也不遲?!?/br> 宗源看上去不太高興,說道:“為什么非要等到那個時候?” 宗和道:“你現(xiàn)在是外邦世子,不可與大昭太子妃走得太近。等你成了大昭的皇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接觸了。” 宗源嘟了嘟嘴,嫣紅水潤的唇煞是可愛,面露不悅道:“我只是想和jiejie說句話也不行嗎?當(dāng)年要不是jiejie救我,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