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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扶上來后嘔了一口水,跪在地上的戎妃滿心的自責。 心里惦念著,這孩子沒事兒吧? 看著嬌嬌弱弱的,她剛剛那一腳可不輕,千萬可別踢出個好歹來。 宗源嘔出一口水,皇帝立即上前扶住他,軟軟的撲進了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戎颯:…… 這中氣十足的,看樣子身體底子應該還成。 皇帝急道:“你們這群廢物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請林院判?” 立即有小太監(jiān)跑去請林沖云,皇帝親自打橫將宗源抱了起來,竟是抱進了自己的寢殿。 臨走前冷冷的看了一眼戎貴妃,說道:“戎妃起來吧!晚些朕再找你說話?!?/br> 戎貴妃朝皇帝行了個禮,起身回了自己的宸熙閣。 一回到宸熙閣,戎貴妃便道:“耳雅,找個機靈的去小玉居打聽打聽,問問那孩子的情況怎么樣了?!?/br> 耳雅領了命,找了個臉生的小宮女派去了小玉居。 小玉居里劉姑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皇上宮里有小太監(jiān)來報,說是玉小主子身體無礙,只是受到了點驚嚇。 劉姑姑將消息又傳給了宸熙閣,隨即又讓人傳去了安親王府。 收到消息的時候,陸含之正在教阿蟬下五子棋。 一歲半的娃娃,哪會下什么五子棋,倒是阿堯下得很好。 陸含之就開始反駁宇文琝:“誰說我們阿堯是個只會打架的?我們阿堯下棋下得那么好,這肯定是個文韜武略的將才!” 曦堯小朋友低著頭不說話,他覺得憑自己的智商,也只能下下五子棋了。 先生教過那么多次圍棋,他甚至連打吃都還沒搞明白。 聽到傳消息的人傳來的消息,陸含之給了打賞,便收了棋局。 宇文琝在一旁擦拭沉珂,抬頭看向陸含之,問道:“你這又唱的哪一出?” 陸含之嘿嘿笑道:“就是讓他們演一出宮斗大戲,反正他們誰都不會受罰,頂多讓皇上一邊安慰幾句?!?/br> 一方面皇帝寵宗源,另一方面皇帝覺得愧對戎貴妃。 這倆人哪怕是撕起來,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所以陸含之才會讓他們來了這么一出。 至于這么做的目的,當然是延遲宗源成為貴君了。 一旦封了貴君,宗源就是有了名份,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污點。 雖然對于陸含之來說這并不是個什么事兒,畢竟他連在家生子都不怕,別說嫁過人了。 可在古代卻不一樣,這件事對于小郎君來說是件大事。 除此之外,就是為了促成皇帝堅定要封宗源為皇后。 他現在作得還不夠,只要他再多折騰折騰,陸含之后面的計劃就能順理成章的進行了。 皇帝寢殿,宗源坐在榻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一張小臉兒都哭花了。 他吸著鼻子說道:“戎妃欺我太甚,她竟罵我是東瀛蠻夷!皇上,您說我哪里像蠻夷了?” 皇帝耐心的哄著他,說道:“不像不像,我阿源怎么會像蠻夷了?你明明是仙童下凡,不要理會旁人的話。戎妃也是氣極了,她平日里不是這樣口不擇言的人。” 宗源生氣了,小手捶著龍榻說道:“那皇上這意思,錯就都在宗源了?明明是她……哎喲……啊……疼死我了!” 宗源捂住肚子,一張小臉兒都皺了起來。 皇帝心急道:“哪里疼?快讓朕看看!” 宗源捂著肚子說道:“皇上又不是郎中,您看了又有什么用?” 皇帝說道:“朕是心疼?。〔蝗?,朕來幫阿源揉揉?” 宗源哭著搖頭,別扭的要死:“皇上哪里心疼阿源?任由戎妃欺負我,也不為我做主,阿源不要活了!還說什么要封我為皇貴君!哼,我才不要做什么皇貴君!做了皇貴君也是和戎颯平級,左右也是她拿資歷來壓我一頭!見她還要給她磕頭行禮,這皇貴君阿源不做也罷!” 皇帝快頭疼死了,卻又歡喜的不得了。 宗源的性格與尹平梧完全不同,卻又給他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新鮮,又透著那么一股子潑辣勁兒。 讓他覺得自己又忽然年輕了,煥發(fā)了無限的活力。 于是對宗源,他顯出了絕無僅有的耐心。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想當便先不當,朕左右會給你個交待,一定能給你一個好名份的?!?/br> 宗源終于不哭了,問道:“能讓戎妃給我磕頭行禮嗎?” 皇帝好脾氣的哄道:“能,一定能,阿源可滿意了?” 宗源破涕為笑,終于不再折騰了,說道:“阿源就知道,皇上一定最寵阿源了,皇上你真好。” 說完這些話,宗源的胃里差點嘔出了中午吃的糖藕糕。 他覺得自己在宮里折騰這一通,以后大概能活脫脫演個禍國殃民小妲己。 皇帝又小聲的哄了半天宗源,把他哄睡著了,又給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對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說道:“擺架宸熙閣?!?/br> 安親王府,從一閣里。 昨夜執(zhí)行公務的隱字一號徹夜未歸,今夜終于回來了。 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便發(fā)現房間被搬空了。 原本行囊就不多,一套被褥,幾套夜行衣。 如今那幾套夜行衣,正擺在從一閣的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