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頁
戎后笑道:“我們阿琴可不是會驕傲的孩子?!?/br> 這邊聊得一派溫馨,欽天監(jiān)卻斗得水深火熱。 呈監(jiān)正面前擺著一個棋局,每舞一下手中的輕劍,眼前的棋局便瞬息萬變。 長孫媚一身黑衣,他沒有武器,卡姿蘭大眼睛一眨,便破了呈監(jiān)正一個局。 破完局后他冷哼一聲,眼神里是肅殺的冷靜。 媚媚姑娘看似不靠譜,遇到正經(jīng)的時候,他卻格外有度。 對面的呈監(jiān)正顯然有些意外,手上的輕劍繼續(xù)輕輕舞動,棋局歸零,再次擺出破竹之勢。 這是他自創(chuàng)的七十二玲瓏棋陣,目前尚未有一人能破得過五十局。 長孫媚已經(jīng)破到了第三十六局,卻仍然沒有多少吃力之感。 雖然呈監(jiān)正心內(nèi)十分驚訝,能將他的棋陣破到半數(shù)者,在中原已然可以排得上名號。 更何況眼前這個長孫媚,竟還一副輕松自如的模樣。 此時呈監(jiān)正對對方的態(tài)度已然不是初見面時的看不上,雖然對他那副妖里妖氣的觀感仍是生理性不適,至少認同了他的能力。 第三十七局陣法已經(jīng),棋局里仿佛有著一個微世界,一隊拿著兵器的白色盔甲人正朝黑色盔甲人沖了過去。 長孫媚蔥兒一般的纖纖十指靈活的開始編織陣法,西域巫師妙就妙在可以將自己的身體修煉成器,直采四野靈力,用一雙妙手便能織就一張?zhí)炀W(wǎng)。 長孫媚眼神如鉤,仔細的盯著棋陣里的盔甲人,在那盔甲人甫一接觸到己方黑子時,便瞬間化出一堵黑墻,將那些灰甲人擋在了局外。 不過一時片刻的功夫,他手上的陣法已經(jīng)織就。 陣法一附上黑子,黑子便幻化成了一只只黑色獵豹。 很難想象,長孫媚模樣嬌俏妖嬈,法術卻相當兇猛桀驁。 獵豹對上白衣盔甲戰(zhàn)士,一時間竟打得不分伯仲。 兩方一番激烈交戰(zhàn),此局最后在長孫媚又附了一層魔陣后方才破除。 這會兒兩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了,呈監(jiān)正在死撐,長孫監(jiān)副也是香汗淋漓。 欽天監(jiān)內(nèi)其余道士佛修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一氣呵成的破了呈監(jiān)正三十三個玲瓏棋陣。 而且還有能繼續(xù)破下去的架勢。 只是兩個人斗到誰也不服誰,這樣下去大概都要兩敗俱傷。 其實本尊的內(nèi)心也很是天人交戰(zhàn),他們也知道這樣比下去的后果。 呈監(jiān)正只是死撐著不說,卻是眉心緊皺著,明顯有些疲憊。 長孫媚則開始罵娘:看你相貌堂堂,卻是個傻的,腦子是不是讓蛇吃了?啊……老娘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卻見呈監(jiān)正又開了一局,長孫媚:啊啊啊啊啊??! 表面上卻仍是一副老娘跟你剛到底的表情,誓死不退! 就這樣,兩方對陣了足足七十一陣。 最后一陣時,兩人同時后退一步,空氣突然如凝固一般靜止。 上一秒還在想著認輸?shù)膬扇?,忽然又有了別樣的想法。 呈監(jiān)正道:“我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戰(zhàn)吧!” 長孫媚吹了吹自己撩人的劉海,掩蓋著黑袍下顫抖的雙腿,應聲道:“可?!?/br> 說完兩人一個回了監(jiān)正司,一個去了監(jiān)副堂。 一關上門,一個扶住了桌沿,一個抖著腿直接坐到地上。 長孫媚揉著自己的大腿,咕噥了一句:“還挺強……” 呈監(jiān)正揉了揉自己的腰,一甩拂塵盤腿開始打坐,心道夠磨人的! 傍晚,陸含之帶著宇文琴回府,路上剛好碰到長孫媚的馬車。 陸含之探出腦袋,沖著馬車里喊了一嗓子:“媚媚!” 馬車里沒有任何動靜。 陸含之疑道:“媚媚,你怎么了?” 馬車里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陸含之皺眉,讓馬夫停車,兩輛馬車同時停下,他跳到了對面的馬車上,一打開轎簾,便見長孫媚正癱在馬車里。 陸含之:…… 他看著氣若游絲的長孫媚,問道:“你讓人給日了?” 他上前扶起嬌無力,只聽長孫媚聲若蚊吶的道:“……我倒是想?!?/br> 陸含之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兒,妝都花了,一臉心疼道:“那是怎么回事?上個班上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是班上了你!” 長孫媚就喜歡陸含之這虎狼之詞,他總算是有了點精神,搭著對方的肩說道:“別提了,你們那中原第一神棍一見面就要給我個下馬威!要不是老娘法力高強,就真被他給唬住了!” 陸含之憋笑,其實這結(jié)果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欽天監(jiān)本來就是呈監(jiān)正的天下。 冷不防扔給他個西域瑰寶,在西域是個瑰寶,在中原神棍的眼里,他們就都是跳大神的。 這些邪門外道入正門,還是皇家正庭,自然是要給個下馬威的。 看得出,長孫媚被折騰的不輕。 陸含之一臉同情的看著他,說道:“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部門,不如我給你換一個?我覺得寒壽寺也挺不錯的,住持大師是阿琝的老友,不如我跟他說說,讓你去……” 長孫媚立即道:“……算了,我對和尚不感興趣?!?/br> 陸含之:…… 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了,別讓這個妖孽禍害佛門清凈之地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