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這還不夠酸? 她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正好,蕭孤舟下朝回來用膳,薛母和鐘含青如遇救星般告了退。 這屋子可酸得不能呆了。 還是讓肅帝自己來吧…… 看看娘娘都作成什么樣了? “這是怎么了?岳母的臉色可不太好……”,蕭孤舟在宮人的服侍下凈了手,坐在膳桌邊,這才發(fā)現(xiàn)滿滿一桌的菜都是酸的。 難怪,他進來時就覺得一股醋味直打鼻子呢。 他還以為是為了殺菌消毒噴了熱醋呢。 薛明珠吃得歡快,聞言頗為不滿地道:“娘和嫂子覺得這菜太酸了,可是,明明一點兒也不酸……你嘗嘗……” 薛明珠給蕭孤舟也夾了一筷子的西湖醋魚…… 一入口,那魚片上的酸味就在口中炸開,酸得蕭孤舟鳳眸都不由自主的睜大,好懸嗆出淚來,可是,看著薛明珠那期待的小眼神,蕭孤舟也不得不面無表情的咽下,說著違心的話,“是一點兒也不酸……” “你看!我就說不酸吧?下回得告訴御廚們再做酸點……”,薛明珠滿意了,低下頭,再次開吃。 因此,并沒有看見蕭孤舟那片刻僵住的臉。 比現(xiàn)在還酸? 那得酸成什么樣兒? 陳三寧在一旁默默地為主子布菜,跳過那些酸得讓人直流口水的菜。 “今天心情這么好……可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用完了午膳,薛明珠抱著酸梅湯,一小口一小口乖巧的抿著,邊喝邊問道。 她和蕭孤舟在一起時,有時候也會提起一些前朝之事,就當是給她肚子里的寶寶做胎教了。 說起這個,蕭孤舟便笑容輕松,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道:“工部又出了一批新的農具……有松土的、有插秧的……極為省事輕便……便是一個婦人有了這些工具都可以頂上一個壯年勞力……這么些年,工部總是有所成就,不枉我們?yōu)槠渫度肽敲炊唷?/br> “這可是真的?” 薛明珠聞言也很是高興。 酸梅湯也不喝了,抱著肚子,雙目灼灼地聽蕭孤舟說得更具體。 工部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蕭孤舟的養(yǎng)父就曾是工部尚書,所以,蕭孤舟對工部總有一些偏愛。 工部原是六部中最墊底的。 有了蕭孤舟的重視后,也發(fā)誓要做出點兒成績來。 蕭孤舟稍微點撥了一下,更是給了種種優(yōu)待,比如每屆科舉榜上的同進士之中,工部可自行挑選兩人入工部……為工部特批了一筆用于研發(fā)改善農具的銀子…… 這幾年中,工部陸陸續(xù)續(xù)也做出成績,且在這些成績上不斷改善……包括材料、做工、用料等等……這才取得了今天這樣的成績。 薛明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若是一個婦人在這些工具的幫助下都能當一個成年男子使用,那就說明會打出更多的糧食、會避免更多的人餓死、會讓更多的人吃飽…… “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咱們先在一地試行……若是成功了,再向全國推廣不遲……” “農具可以租借,也可以購買……” 租借是為了防止家境貧寒的人家使不起,借租也可以,就是先用著,待秋收后以糧食還租金……租金不可訂得過高…… 薛明珠抱著肚子努力地想要完善這批農具的租賃事項,以便讓這批農具能真正的為老百姓服務。 可蕭孤舟不舍得了。 輕摟過薛明珠入懷,放松了勁道,為她按摩著太陽xue,讓她能更舒服些,“這些你都別想了,我讓工部尚書借鑒了你善莊的管理規(guī)則去制定了……” 什么事兒,如果都讓他的皇后做了,他養(yǎng)著現(xiàn)在的工部尚書是做什么的? “你懷著孕,本就辛苦。” “這些事兒,就別想了……” 蕭孤舟柔聲道。 薛明珠的思路被蕭孤舟打斷,轉瞬間就忘了自己剛才想到那兒了,在蕭孤舟的懷里皺了半天的眉頭,不但沒有想起,還越發(fā)的迷糊,昏昏欲睡…… 在進入黑甜鄉(xiāng)之前,薛明珠是徹底放棄了。 算了吧…… 還是讓工部尚書去忙吧。 她現(xiàn)在確實精力不濟,有點傻。 嗯…… 睡覺好香。 …… 第140章 “皇上下了朝, 怎么還未回來?” 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的薛明珠,坐在暖墊之上,摸著自己沉甸甸的肚子, 望著外面翻飛的雪花,問道。 往常這個時候, 蕭孤舟早就下朝來陪她用膳了。 可是, 今天竟然遲遲未歸,薛明珠擔心會不會是被風雪阻住了。 今天的雪也太大了些。 “可能是吧……你也別著急,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薛母扒了個青綠的蜜桔給薛明珠。 薛明珠依舊是愛吃酸的。 蕭孤舟特意叮囑下面進貢了一批還未熟的青綠青綠的蜜桔專給薛明珠吃。 薛母嘗了一瓣, 那個酸喲。 只要一想, 薛母就覺得要流口水。 就算它叫蜜桔, 可是,還未熟,自然是酸倒了牙。 但是,薛明珠卻很喜歡, 覺得酸甜可口,剛剛好。 嫂子鐘含青在薛明珠胎氣穩(wěn)固之后,便回去了。畢竟家里還有寧哥兒要照顧, 薛母將家里的事兒都托付給了兒媳鐘含青,一直留在宮中照顧薛明珠。 薛明珠這是頭胎, 她又是中宮皇后,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她這胎,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這邊薛母給薛明珠扒了兩個桔子后, 便不再讓她吃了,薛明珠雖然有些不舍,也只好讓花盞她們給她凈了手,正在擦手的時候,容繡頂著滿身的雪花,匆匆走了進來,稟道:“清寧宮的太后昨夜受了風寒,已召了太醫(yī),皇上去清寧宮探望太后去了,殿前的小福子傳話回來,說皇上他讓娘娘先行用膳,別餓壞了……” 薛母一聽,細眉便是一挑,抱怨道:“這還有完沒完了?自從你懷孕以來,她這就三天兩頭的病痛,變著花樣兒的作妖,天天兒的召皇上去清寧宮問安……” 薛明珠一聽謝太后又鬧病了,也不禁是頭痛。 既然,蕭孤舟是去看太后了,那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回不來,她們還是先吃吧。 她餓得,她肚子里的寶寶也餓不得。 薛明珠滿心就想生個健康聰明的寶寶,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暫時靠后,不去煩心。 容繡吩咐下去,讓小宮人傳膳。 桌子上都是薛明珠素日里最愛吃的菜色,可是,不知為什么,薛明珠落坐后,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心慌,手中的筷子險些沒拿穩(wěn)…… …… 此時,清寧宮中,蕭孤舟跟清寧宮的小宮人來到了偏殿,小宮人回身施禮道:“請皇上在偏殿暖閣稍等片刻,秦太醫(yī)正在為太后娘娘針灸散寒……” 針灸之時,不益有太多人在場,免得驚了針。 蕭孤舟微微頷首,便找了張烏檀木雕花枝椅自顧自的坐下了,清寧宮的小宮人急忙送上了香茶。 因為知道肅帝在清寧宮不喜有宮人侍候,因此,偏殿暖閣的小宮人們施了一禮后,便全都退出了殿內,守在殿外,連陳三寧也不例外。 主要是肅帝每次與謝太后的見面,最后,總是不歡而散。 為了維護天家的顏面,陳三寧每次都是自覺守在外面的。 不知不覺中一盞香茶便已喝完,這暖閣燒得暖,殿門和窗戶也都未開,竟有了些許的憋悶之感,在這憋悶之感中還有一絲甜到發(fā)膩的蘭膏香。 蕭孤舟長眉微蹙,正要叫陳三寧開窗通氣,卻聽見暖閣里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之聲,細細軟軟似是走在人心尖之上一般,伴著這勾魂蕩魄的銀鈴聲,自層層月白紗后轉出一位身裹輕紗的美人兒,赤足走在紅彩織如意團花錦毯上。 青絲垂落,螓首香肩,雪白的薄紗襯著大紅鴛鴦并蒂蓮花的肚兜兒越發(fā)顯得肌膚瑩潤如玉,動人心魄,空氣中充斥著誘人的花香。 不是那個絕色舞姬玉弦,又是何人?! 只見她桃花上面,眸若春水,羞澀又渴望的向肅帝蕭孤舟走來。 隨著她的走近,那股誘人的花香越發(fā)的濃郁,直壓過了那甜到發(fā)膩的蘭膏香氣,引得蕭孤舟熱血上涌,心中竟生起了欲望。 這香…… “站??!” 蕭孤舟清俊的眉眼染上點點潮紅,努力抵抗心中原始的欲望,鳳眸冰冷地看著玉弦。 “你身上是什么香?!” 玉弦身上的香中混和了麝香和當門子,再摻雜了暖閣中本就燒著的玉膏香,產生了催情的功效。 “皇上,玉弦是真心傾慕于您的,您為何就不能給玉弦一個機會?” 玉弦軟了身子,輕輕倚在蕭孤舟的身上,眼中俱是癡迷。 這一生讓她遇到這樣一個男人,這天下間的男人哪里還能入她的眼?! 她丟掉了女兒家的矜持,收了太后讓人送來的催情香。 因為,她知道她若是不這樣做,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沾到他的衣角。 只有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哪怕只是春風一度……她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