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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榮瞧著龍椅上的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陛下,恕臣直言,您也該有個君王的儀態(tài),威嚴不在,皇室不在。莫要讓底下身為臣子的諸公看了笑話?!?/br> “你——!”封高義被這話一下堵著,氣血翻涌,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似乎底下的這些人都在笑話他一般。 見封高義完全被封景榮牽著鼻子走,石友明上前一步打斷道:“陛下,廖國公的家人都在外面候著,他們都是昨夜在場的人,您不妨喚他們上來問話?!?/br> 聞言,封高義終是強忍下了怒火,坐回到龍椅上,還是冷靜了下來決定以大局為重。 他且再讓這封景榮在得意一會兒。 “宣?!狈飧吡x忍氣吞聲道。 “宣廖國公的家人上來?!笔衙鞒庹f道。 “宣廖國公之子廖安然?!眱?nèi)官尖銳的聲音傳向遠方。 沒過一會兒,就見三個穿著素縞的人小心得走進了大殿之中,正是廖安然一家。 “草民廖安然見過陛下?!绷伟踩坏纳袂楹苁倾俱?,雙眼下滿是青黑,顯然廖國公暴斃的噩耗對整個國公府都是不小的打擊。 “起來吧?!狈飧吡x略微有點不耐煩,他眼下就想趕緊給封景榮定個死罪,“國公之死朕很是悲痛,你們還是節(jié)哀順變吧?!?/br> “謝陛□□恤,只是家父死得這般不明不白,怕是在九泉之下也無法瞑目了?!绷伟踩豢薜?。 “國公他到底是怎么死得?”聞言封高義立刻發(fā)問道。 廖安然抬起頭,有些發(fā)怯地望了封景榮一眼,隨后又迅速垂下頭來。 “回陛下,家父死于書房之中,是家中小廝發(fā)現(xiàn)的,按太醫(yī)所言,乃是毒發(fā)身亡的?!绷伟踩徽f道。 “什么毒?究竟是何人干出如何陰狠毒辣之事?”封高義大聲說道。 “回陛下,家父在宴席上用的,草民、草民的妻子,還有…丞相大人那都是一起用得,這飯菜里是沒有下毒的可能?!绷伟踩缓眍^滾了下,接著說道,“之后夜里國公他老人家也不曾用什么,所以草民大膽推測,應是在那畫舫上中了歹人的毒?!?/br> “哦?那畫舫上都有哪些人?都審了沒有?” “回陛下,臣已經(jīng)派人去國公府查探,想來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眲⑼⑽静亮瞬令^上的細汗,站出來回話道。 “陛下,這樣怕是審不出結(jié)果來。”廖安洪在旁說道。 “這是為何?”封高義的嘴角上揚。 “因為還有人沒有審?!绷伟埠閷⒛抗馔断蛘驹谀悄腥耍柏┫啻笕?,那日您還有您帶著的一名少年,也都隨國公在那畫舫之上吧?!?/br> “那有如何?”封景榮睨了廖安洪一眼,冷聲道。 “如今不只是婢女小廝,在那畫舫之上的人都有嫌疑!”廖安洪跪在地上,望向龍椅上的人,“陛下,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丞相,還有丞相那日帶著的少年都應該趕緊關(guān)押起來,仔細審問?!?/br> 封高義嘴角終于露出了克制不住的笑意,頷首道:“說得有理,石將軍,立刻調(diào)動人馬照著廖典客的話辦?!?/br> “還請丞相大人在獄中忍耐片刻?!闭f著說著,封高義的臉色都快扭曲了起來,“對了,將丞相府里的那位也一并抓起來吧。” 石友明頓了下,剛要領(lǐng)命,卻被人打斷了。 “誰敢?”封景榮厲聲道。 “誰要是走出這大殿半步,我讓他人頭落地?!?/br> 第44章 話音剛落, 殿門外就有一群士兵帶著刀槍闖了進來, 將大殿上的人團團圍住。 “沒有丞相之令,擅自離開者,殺無赦!”曹宇也高舉起劍來。 “是!”那群士兵齊聲喝道, 將朝上的眾臣嚇得不輕。 “你、你你你……這是造反?”封高義被這陣勢嚇得不輕。 “我反不反, 取決于陛下的意思。”封景榮凌厲的眼神向刀劍般直向封高義,“陛下三思?!?/br> “這些禁軍不是已經(jīng)調(diào)離了嗎?這般快又撤回來?”石友明面上震驚,“倒是小看了。丞相大人原是有備而來?!?/br> “不過是防著不時之需罷了。”封景榮硬聲道, 他確實信任石友明,但他從來不習慣將所以的底牌都攤在明面上。 “丞相大人,光憑著這些人可敵不過城外的大軍?!笔衙魍饩皹s平平說道, “臣之所以未帶人前來, 一是不敢冒犯天威,二來是城外早有部署,若是日落我出不了城門,那些人就會有所行動。丞相打擾你,您不顧惜曹將軍的家眷,還有您自己府中人的安危嗎?” “遠水不救近火?!狈饩皹s沒有被石友明的三言兩語嚇到,他深知打仗的要領(lǐng), “更何況, 你是瞞著我的眼睛帶人進來的, 這雍城里怕也沒有多少你的人?!?/br> 若是此時他松了口,那就完全被石友明左右。 到時,不僅是他自己的命, 他誰的命都護不住了。 石友明笑了笑,說道:“人不多,但拿住兩位的府邸綽綽有余了?!?/br> “是嗎?”封景榮舉著劍,冷哼一聲,緩緩道:“石將軍,你這般說話,看來是想與我魚死網(wǎng)破,逼我殺了這里所有的人嗎?” 聽了這話,所有人后背都是一個寒顫,生怕在這權(quán)柄之爭中,殃及池魚。 兩方頓時僵持不下,誰也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