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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被人憐憫的人眼里竟然看向南宮子儀時露出了幾分憐憫和同情:“總之,我不管你是誰的孩子,我能肯定的是,你絕對不是我的孩子。若是我有孩子……” 他的目光漸漸轉(zhuǎn)向柔和,堅定不容置喙道:“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同我一樣,被人瞧不起,被人唾罵,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明。我一定要讓我的孩子,是這世上最幸福,最無憂無慮的人?!?/br> 他話音剛落,外面?zhèn)鱽怼班剜剜亍睅茁暰揄懀殡S著濃厚的硝煙和熱浪,其中還夾雜著無數(shù)人的哭喊聲慘叫聲。 福佑臉色大變,盯著阿樂融:“阿樂融!你究竟做了什么?” 祁璟心生疑惑:“不是火油嗎……”很快,他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股刺鼻的味道,同時晏止瀾冷靜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不止火油,還有火/藥?!?/br> 阿樂融贊賞的看著他們:“不錯,整個夏部的地下被我埋滿了火/藥,就是以防萬一,若是有人能火海逃生,還有另一波驚喜等著他?!?/br> 福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宛如看著一個瘋子:“你想毀了整個夏部?你真的是瘋了!” 阿樂融無所謂道:“是啊,我就是要毀了整個夏部。”他猙獰的面孔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我要每一個對不起我的人都不得好死?!?/br> “神裔血脈不是自詡高貴不與凡人同流嗎?我便要整個夏部從這世上消失,從此再不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神裔血脈不是天生具有治愈之力嗎?我便悄悄種下以假亂真的血孤樹,迷惑他們的神智,滿滿的控制他們。他們不是天生具有治愈之力嗎?我便埋下已整個部族的火/藥,將人炸成灰燼。我就不信碎成渣他們還能治愈?!?/br> 福佑怒道:“那那些孩子呢?那些孩子何嘗對不起你?他們何其無辜!” 阿樂融嘆息道:“是啊,他們是沒有對不起我。可是——”他妖艷的容貌在外面噴進來的火舌中顯得尤其艷麗,狀惋惜道,“可是誰讓他們偏偏要出生在夏部呢?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啊——” 福佑氣的指著他的手直發(fā)抖,怒斥道:“你快給我停下來!” 阿樂融悲天憫人地看著他,目光落在祠堂外面,搖搖頭:“來不及了呀,大哥?!?/br> 祁璟只覺背后一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鋪天蓋地火光如同海浪一般,呼嘯著朝祠堂沖了進來。 他們前面是火浪,背后是阿樂融,腳底是無盡的火/藥,避無可避。 眼看著火舌越來越遠,祁璟心底升起絕望,不知怎的,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晏止瀾。 正與晏止瀾平靜的目光對上,晏止瀾似是怔了一怔,握緊了他的手。 第82章 夏部神裔 晏止瀾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神情一派冷靜,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映著祁璟的身影,好似周圍的漫天大火與他無關(guān)。奇異般的,祁璟的心漸漸安穩(wěn)下來。 眼看著火勢漸漸逼近,南宮子儀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對著阿樂融絕然道:“你說我不是你的孩子。那我便不做你的孩子。” 祁璟直覺有些不妙,側(cè)過身想要去按住他,卻已經(jīng)遲了。 南宮子儀的靈扇出現(xiàn)在他手中,朝著自己的天靈蓋狠狠劈去。 祁璟劈手去奪,南宮子儀怎會如他的意。兩人爭奪不休,折扇的扇葉劃過南宮子儀的手背,鮮血立時汩汩而出。 祁璟怒道:“他是瘋子,你也跟著瘋了不成?” 南宮子儀不管不顧的沖他吼道:“是啊,我是瘋了!你別攔著我!“ 兩人爭吵中,南宮子儀手背上的那道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著,很快便恢復(fù)如初,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象。 阿樂融的神情終于微微有所觸動,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南宮子儀:“你也是神裔血脈?” 南宮子儀一頓,轉(zhuǎn)頭看著他,眼里的失望、怨恨、無奈、怒火猶如實質(zhì):“我寧愿自己不是!” 外面的大火距離他們不過咫尺之遙,只待大火點燃,所有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這原本是阿樂融一生夙愿,如今愿望得償,他本該志得意滿,滿心舒暢。但是不知為何,看到下面那個與南宮盈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如今臉上掛著淚卻倔強的注視著他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忍。 他在夏部種下血孤樹多少年,自己也被血孤樹影響了多少年。雖然他早就知道該如何避免被血孤樹影響,避免跟他的族人一樣失去神智,然而他心存死意,并不怎么在意,也懶得費功夫去做。 是以,他的神智相對于族人來說,除了稍微清醒一些之外,并不比他們好到哪里去。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更多的時候渾渾噩噩,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 火焰朝著他們沖進來的一瞬間,阿樂融不甚清醒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件被他遺忘在角落里的事情。 他終于想起來,南宮子儀就是他的孩子。 他跟南宮盈是成過親的,在南宮家,他們夫妻恩愛,相濡以沫。只是后來被夏部族長抓回來的時候,為了保護懷有身孕的妻子,他主動站了出來,懇求族長放他的妻兒離開。 他本就是族長看好的下一任族長人選,然而他卻不僅叛逃夏部,還與外人有了孩子。族長雷霆震怒,抓了南宮盈以命相逼,威脅他,要么殺了她們母子,徹底斬斷他與外界的聯(lián)系;要么服下忘情散,忘掉這段感情,也忘掉他在外界的一切,從此與妻兒陌路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