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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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唇一笑,在冰藍(lán)色的燈光下顯得嫵媚而冰冷,不留情面地說,“不認(rèn)識?!?/br> 宋叢筠附耳過來,好心地解圍,“選秀出身的新人,演了部古偶,不溫不火,模樣還行?!?/br> 易佳夕醉眼朦朧,掃了一眼對方精心收拾過的發(fā)型和樣貌。 說是模樣還行也不為過,卻也只是還行。 在美色如云的娛樂圈里,稱不上有特色,也看不出有一炮而紅的資本。 搭上錢小公子這條線,是自愿還是無奈不得而知。 易佳夕把何洛晾在一邊,只和宋叢筠閑聊,沒把人放在眼里。 何洛茫然地看一眼錢之航,后者卻當(dāng)了甩手掌柜,大剌剌往后一躺,一個高挑美女搖擺著腰肢,施施然走過來,坐在錢之航腿上。 他弄來的人,現(xiàn)在他不管了。 易佳夕越過何洛,輕輕踢了錢之航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錢公子從什么時候開始拉皮/條了?” 通過余光,她看見何洛僵了一下,尷尬地搓著雙手。 錢之航無所謂地笑,“不滿意?那給你換一個?” 說著,他拍了拍何洛的肩膀,意思是他可以走了,易佳夕這時卻開口,“滿不滿意,身邊這么多電燈泡我也感受不到啊?!?/br> 何洛一愣,像是沒想到這個態(tài)度冷淡的富家小姐會開口幫他。 “懂了!是哥哥我沒眼力見,這就走!” 錢之航被美女?dāng)v扶著站起來,大剌剌塞一張房卡到易佳夕手里,揮揮手走了。 宋叢筠抿嘴一笑,拍拍易佳夕的手背,“我先走了,你慢慢玩,別耽誤了明天的正事?!?/br> 宋家是做實業(yè)的,就宋從筠一個女兒,從小就把她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二十五歲,和易佳夕一樣大的年紀(jì)。 她在投行工作了兩年,比易佳夕早兩個月回國,正在接觸集團核心業(yè)務(wù)。 自然沒有和他們一起醉生夢死的美國時間。 轉(zhuǎn)眼間角落沙發(fā)里只剩易佳夕和何洛。 他似乎并不慣于此道,也不太自在,卻也知道機會在面前,他沒有被動的資本,只得主動和易佳夕攀談。 正如剛才宋叢筠說的那樣,何洛通過去年一場選秀出道,在一部古偶里演過一個男三號。 雖然形象不錯,是當(dāng)下吃香的小鮮rou,無奈經(jīng)紀(jì)公司水平欠奉,接不到合適的資源,也沒有炒作熱度的話題。 一場飯局,何洛認(rèn)識了錢小少爺,說是認(rèn)識,其實連十句話都沒說過,今天接到錢之航電話的時候,何洛很驚訝。 電話里,錢之航說得很簡單,說他有一個朋友今天回國,他給辦了個派對,請何洛過來陪陪這位朋友。 再單純的人,進(jìn)了這個圈子也會被染上幾分顏色,何洛當(dāng)然知道不會只是“陪陪”而已。 只是沒想到會是易佳夕。 何洛這樣的身份,自然是接觸不到易佳夕的,他只是聽過她的一些傳聞,剛才看見他,說實話,心里是松了口氣的。 易佳夕長了一張鵝蛋臉,杏仁眼,眼尾自向上勾起弧度,瞳孔顏色偏淺,五官是帶著鋒芒的美麗,與溫馴無關(guān)。 不像是需要這種“陪伴”的人。 何洛一直努力地試圖跟易佳夕找話題,她始終興致缺缺,愛答不理地,讓人極為窘迫,又不敢得罪。 喝了幾杯后,易佳夕站起來,沖他晃了晃手里的房卡,自顧自朝外走。 “小心點?!焙温寤剡^神,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扶住易佳夕。 不得不說,當(dāng)時他心里松了口氣。 何洛很注意分寸,沒有趁機揩油,易佳夕沒拒絕,兩人從電梯一路來到頂層套房。 易佳夕晃了晃手臂,進(jìn)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找床,她跌跌撞撞地?fù)渖先?,散落一地的玫瑰花?/br> “易小姐,需要我扶您……去洗澡嗎?”何洛跟過來。 “不用。”易佳夕含糊地說了句。 套房里的中央空調(diào)和燈光自進(jìn)門那一刻就開始自動運轉(zhuǎn),暖風(fēng)自出風(fēng)口吹出來,像輕盈的羽毛一樣拂在易佳夕裙擺處露出的白皙小腿上。 那景象明晃晃地,何洛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趴在床上背對著他的易佳夕卻好像感覺到,掀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低聲不耐煩地說,“出去?!?/br> 當(dāng)下何洛的心就灰了,看出今晚沒戲。 第一次給人作這種陪,他本就不是長袖善舞的人,立刻道歉,“對不起,易小姐,我這就走?!?/br> “等會兒,”易佳夕撐著床半坐起來,“就這么走了,今天不是白跑一趟?” 她看人的表情總帶著點譏誚,講話也不怎么客氣,直白到殘酷。 何洛卻感覺易佳夕不是為了侮辱人。 好像她那個人一貫就這么說話,不是在針對他。 何洛進(jìn)退為難,艱難地說,“那……” 易佳夕對他揮了揮手,“去客廳睡吧,明天早上再走?!?/br> 說完,她坐起來,踢掉了高跟鞋,旁若無人地朝臥室里的浴室走去。 雖是喝過酒,易佳夕卻還保留著幾分清醒,沒作死地去洗泡泡浴,簡單地沖了一下,洗去旅途疲憊和熏天酒氣。 再回到房間,那小鮮rou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也懶得管那人是走了還是在客廳里,拉上窗簾,躺上床,習(xí)慣性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有人發(fā)來一條新消息,上面寫著:明天上午十一點半,麗縵酒店一樓西餐廳,梁霽辰。 后面還跟了一串手機號碼。 是姚金玲的助理發(fā)來的。 此人姓徐,跟了老太太十多年,連語言風(fēng)格都和他的主子一模一樣。 說得沒頭沒尾,卻簡潔易懂,至少易佳夕一目了然。 這是一條單方面通知,不需要回復(fù),只需要她遵從。 她看完,順手就給刪了。 易佳夕一覺睡去,連失眠都空隙都沒有,適當(dāng)?shù)木凭且粍┣〉胶锰幍陌参科?,她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不是自然醒,是被敲門聲吵醒。 是昨晚那個何洛,問她需不需要讓人送早餐上來。 易佳夕從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隔著門問,“幾點鐘了?” “十一點左右?!?/br> 她隱約記得昨晚徐助理發(fā)來的消息中提到的時間,不慌不忙地起床洗漱,簡單化了個妝,上完眼線,發(fā)覺太隆重,又給擦了重來。 易佳夕開門,酒店已經(jīng)送了早餐上來,順便還給送上一套嶄新的女裝。 何洛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她一露面,他立刻拘謹(jǐn)起來。 她沒打招呼,頂著張起床綜合癥厭世臉坐到沙發(fā)上。 一方現(xiàn)代化風(fēng)格的矮桌上擺放著各式早餐,中西結(jié)合,裝在精美的餐盤中,易佳夕沒什么食欲,隨便吃了塊可頌配冰美式。 “打前臺電話,幫我安排一輛車?!辈羶羰?,易佳夕對何洛說。 何洛照做,前臺說錢之航已為她備好車和司機,就在門口,隨時候命。 易佳夕微微頷首,隨意地掃了一眼墻上那道風(fēng)格頗為古典的掛鐘,心里感嘆著錢小少爺這洋不洋村不村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式土豪風(fēng)。 她忽然發(fā)覺哪里不對。 她眨眨眼,努力睜大眼睛,卻只能徒勞無功地看著時間朝著十二點整的方向進(jìn)軍。 遲到了。 易佳夕在賓夕法尼亞讀的本科,沒繼續(xù)深造,轉(zhuǎn)頭就去了法國尼斯,在地中海的陽光中沐浴三年,骨子里便被染上三份懶散,時間觀念很是歪曲。 但再歪曲,她也覺得遲到半個小時以上不太恰當(dāng)。 眼看是來不及了,易佳夕抓起沙發(fā)上的手機,拎上包,行動之快如大風(fēng)過境,連矮桌上的咖啡杯都差點掃到地上。 她對何洛扔了一句“慢吃,我先走了”,留下他一臉錯愕。 經(jīng)過這莫名其妙的一夜,何洛心里有些怵她。 既不像傳聞里說的那么放浪形骸,卻也實在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剛才吃早餐他都不敢發(fā)出太大動靜,嘴里正慢條斯理地啃著一塊面包。 何洛干巴巴地咳出一句:“那是我的手機……” 然而房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人去無蹤。 她走得急,連送來的新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等到易佳夕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順走了”何洛的手機,已經(jīng)是出發(fā)后五分鐘的事情了。 三次面部解鎖失敗,進(jìn)入密碼解鎖的界面,而且屏保也不一樣——再追溯到先前在那間套房里,她從起床就沒碰過手機,只是在情急之下,想當(dāng)然地把觸手可及的手機當(dāng)成了自己的。 畢竟它們的外觀一模一樣。 易佳夕拍拍司機的后座,“能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 “好的,易小姐。”司機放緩車速,將手機遞給易佳夕。 易佳夕撥通自己的電話,是何洛接的。 她言簡意賅地告訴何洛送手機的地點,那邊答應(yīng)盡快送到,她想了想,又說,“手機密碼給我?!?/br> “啊?” “密碼給我,借你手機辦點事,不看你隱私。”易佳夕語氣干脆,毫不拖泥帶水。 何洛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報出了手機密碼。 經(jīng)過昨晚,他幾乎是一分本錢沒出,就能得到錢之航向他許諾的資源,一個密碼而已,他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功虧一簣。 她昨晚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刪了那條短信,也就沒了號碼,很簡單一件事,卻不得不繞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