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讓世界在我腳下顫抖、師兄別撩我、重生之養(yǎng)條小狼狗 [強(qiáng)推]、[守望先鋒]你虔誠的靈魂、總裁,你的孩子請簽收、天刑紀(jì)、【韓娛】今天在南韓出道 日更!、郡主要寵妻 完結(jié)+番外、重生后,我的奶貓變成了瘋狗、聽說在下命不久矣
最多問問女同學(xué)的體重,或是問男同學(xué)從幾歲開始不尿床的諸如此類無傷大雅的問題。 慢慢地,氣氛熱烈起來,問題也逐漸百無禁忌,好幾個(gè)臉皮薄的女孩子都喝了幾杯。 連紹輸了一次,贏家是從前班上最鬧騰的男生,外號“竄天猴”他一臉賤兮兮地問,“連紹同學(xué),連紹影帝,去年你和那個(gè)韓國女明星拍的電影里的激情戲,是借位?替身?還是假戲真做啊~~~” 他飄得連尾音都收不住了,賤氣沖天。 “借位,”連紹眉毛一挑,“我拍的又不是三.級片,想什么呢?!?/br> 竄天猴滿臉失望。 看他那副吃癟的表情,易佳夕還沒開心多久,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gè)游戲最令人無奈的地方就在于,它根本沒有技巧可言,全憑那捉摸不透的運(yùn)氣,誰有可能贏,反之,誰也都可能輸。 這一把,易佳夕抽到了最小的黑桃三。 而贏的那個(gè)居然又是竄天猴。 他滿臉隨時(shí)準(zhǔn)備搞個(gè)大事情的表情,先是嬉皮笑臉地幫易佳夕把面前的三只酒杯滿上,再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易佳夕同學(xué)?!?/br> 易佳夕面色冷淡,“請講。” “請問,你現(xiàn)在跟我們的預(yù)定影帝連紹同學(xué),是什么關(guān)系?”他把一支空啤酒瓶口對準(zhǔn)易佳夕,一副采訪的架勢。 坐他旁邊一個(gè)女同學(xué)使勁推了他一下,翻著白眼,“瞎問什么,人家有男朋友的?!?/br> “我知道,”竄天猴說,“不是還沒來嗎,問問嘛,你們難道不想知道?” 沒人接茬,但也沒人否認(rèn),人類天性里就帶著八卦基因,更何況這份好奇心,是從學(xué)生時(shí)代就生根發(fā)芽的。 易佳夕沒說話,取過桌上一只酒杯,斟滿威士忌,直接把酒杯扔進(jìn)面前的大杯啤酒里。 滿桌愕然,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么。 “這杯我喝了,當(dāng)作退出游戲的懲罰,你們好好玩。”易佳夕說著,舉杯要飲,坐在對面一直冷眼旁觀的連紹忽然站起來,按住她的手。 他說,“我來。” 易佳夕目光冷淡,在連紹臉上掠過一眼,剛要拒絕,忽然看見站在二樓走廊處的梁霽辰。 他站在那里,身量挺拔,正沉默地望著這邊。 易佳夕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一直看著梁霽辰,“過來啊?!?/br> 心中忍不住想,他是什么時(shí)候來的,又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聽到了什么。 梁霽辰走過來,易佳夕身邊的女孩頗有自覺地讓位,讓梁霽辰在易佳夕身邊坐下。 “喝酒了?”梁霽辰微微低頭。 他的到來,帶來一陣清冽的香氣,和熟悉的內(nèi)斂可靠,讓人想要依賴的感覺。 幾天不見,他突然的出現(xiàn),好像是為了提醒易佳夕,她可以不去聽,不去見,不去想,但無法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無動(dòng)于衷。 易佳夕的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沒有喝。” 梁霽辰平淡地掃了一眼她手里的深水炸彈。 “準(zhǔn)備喝,還沒喝。”她及時(shí)地找補(bǔ),并且把酒杯稍稍推遠(yuǎn)一點(diǎn),好像是要跟它劃清界限。 剛才還氣焰囂張,仿佛八婆附體的幾個(gè)男同學(xué),此刻都識趣地噤了聲。 大家鬧歸鬧,到底是老同學(xué),眼看著正主兒來了,再翻些陳年舊帳出來,破壞了兩人關(guān)系,怕是鬧得同學(xué)都做不成。 那杯酒,最后是梁霽辰替易佳夕喝了。 易佳夕不覺得梁霽辰是擅長喝酒的人,但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喝下,沒有阻攔。 她只在桌下勾住梁霽辰的手,不假思索地握住。 連紹靠在椅背上,目光從對面兩人臉上掃過,梁霽辰也注意到他,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鋒一秒,再若無其事地分開。 “梁先生?”駱文使勁地眨了眨眼。 梁霽辰愣了一秒,他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這位音樂廳的工作人員。 易佳夕湊近他的耳朵,“他幫我找你要過簽名,他叫小棉襖。” “那是我外號,”駱文覺得在梁霽辰這樣的業(yè)內(nèi)權(quán)威面前暴露綽號,實(shí)在是恥辱,“我叫駱文?!?/br> 他剛說完,就有人嚷嚷起來了,“什么駱文,就是小棉襖,這名字多親切。” 駱文立刻拖那人下水,“你呢,你還是竄天猴呢!” “還有他,他的外號是綠毛衣,”坐易佳夕旁邊的女生喝得有點(diǎn)高,還附贈解說,“因?yàn)樗D甏┮患G毛衣,丑死了?!?/br> 綠毛衣惱羞成怒,站起來沖她嚷嚷,“你呢?你還叫牙套河馬妹呢!” 好好的介紹環(huán)節(jié),生生被造成了一場互相揭發(fā)大會。 在一片吵鬧聲中,易佳夕無奈地望著梁霽辰。 她言簡意賅地做了總結(jié),“總之,這些是我初中同學(xué)。” 梁霽辰微微側(cè)向易佳夕那邊,語氣帶著酒的熱度,“他們都有外號,你的外號呢?” 易佳夕搖搖頭,“我沒有外號?!?/br> “是嗎?”他牽起易佳夕的手,擱在他的腿上,湊近易佳夕輕輕笑了聲,“你覺得我會信?” 他笑聲低沉,帶著些莫名的輕佻意味,易佳夕臉上一熱,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別鬧?!?/br> “我沒鬧,”梁霽辰的呼吸有些熱,“跟我回家好不好?” 易佳夕錯(cuò)愕地望著他,看見他目光稍稍有些迷離,“你醉了,梁霽辰。” 梁霽辰說,“你才醉了?!?/br> 人喝醉了,要么耍酒瘋,要么給前任打電話,要么像錢之航那樣睡成死豬。 還有一款是梁霽辰這種,不哭不鬧,坐得正站得穩(wěn),說話不打磕巴,不熟的人,還當(dāng)他酒量很好。 只有易佳夕看出來,雖然他面色不改,看起來無比正經(jīng),卻攥著她的手,不是撓撓手心,就是把她的手翻來覆去,好像她手心里藏了什么寶貝。 隔幾分鐘就低聲在她耳邊說,“我?guī)慊丶摇!?/br> 搞得易佳夕哭笑不得。 拜托,就這狀態(tài),到底誰帶誰回家啊。 易佳夕起身,說要先走,幾個(gè)女生也各自有男友來接,大家便就此散了。 轉(zhuǎn)身的瞬間,她注意到連紹的眼神,隱沒在酒吧昏暗的燈光里,一閃而逝。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看他一眼。 不能看。 易佳夕并非情感遲鈍的人,有些細(xì)節(jié)不言自明,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去看。 如果注定讓人失望,就不要給人希望。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只要心里住進(jìn)一個(gè)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去其他人,那里是回憶照不到的地方。 易佳夕聽過很多甜言蜜語,見過許多黯然神傷,有眼淚,有浪漫,可迄今為止,只有梁霽辰一個(gè)人對她說,帶她回家。 他們回到車上。 梁霽辰坐在副駕,易佳夕今晚滴酒未沾,由她來開車。 還好駕照就在包里。 梁霽辰的眼圈微微有些紅,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易佳夕靠過去,在他身上摸鑰匙,剛碰到他的上衣口袋,就被他摁住了手。 他依然閉著眼,喃喃自語,“我剛才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讓他幫你喝酒?” 易佳夕一愣,“誰?” 她心中反應(yīng)過來:果然還是聽到了嗎? “別裝傻?!绷红V辰手上多了幾分力,骨節(jié)泛白。 易佳夕忍不住笑了,正要說話,忽然聽見車窗被人敲響。 是剛才起哄最厲害的竄天猴。 他喝多了,走路都搖搖晃晃,滿面通紅,易佳夕拉下車窗,狐疑地看著他。 竄天猴一張嘴就是沖天的酒氣,語氣囫圇,“奶昔,我二月十四結(jié)婚,記得帶、帶你男朋友一起來,別忘咯!” “知道了。”易佳夕合上車窗,忽然發(fā)覺哪里不對。 “奶昔?”梁霽辰驀地睜開眼,帶著微笑,“你的外號,奶昔?” 易佳夕認(rèn)命般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差不多有五六年沒聽人這么叫過了。 那會兒她臉rou嘟嘟,又是出了名的愛喝奶,同學(xué)們便賜名“奶昔”,又奶又夕。 她很想下車把竄天猴狠狠踹一腳。 “別這么叫我,幼稚?!币准严Π迤鹉?。 梁霽辰卻忽然認(rèn)了真,“他也這么叫過你嗎?” 他是誰? 易佳夕覺得跟醉鬼無法溝通,動(dòng)作粗暴地從他口袋里掏鑰匙,卻被他拽著,俯身深深地親吻,她不自覺地爬過去,坐到梁霽辰的腿上。 這是個(gè)充滿酒精氣息的吻,迷亂的,蠱惑的,帶著他的熱度, “怎么,他叫得,我叫不得?”等到易佳夕氣都喘不勻,梁霽辰才放開。 易佳夕好氣又好笑,手握拳抵住他,“你吃醋了?” “我吃醋?”梁霽辰笑了,語氣有些不屑,“你的酒是我喝的,現(xiàn)在坐在我身上,要回的是我家,我犯得上吃醋?” 易佳夕被他這番大膽霸道的言論驚了幾秒。 酒能醉人,酒能害人,也能讓人精神分裂,簡稱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