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讓世界在我腳下顫抖、師兄別撩我、重生之養(yǎng)條小狼狗 [強推]、[守望先鋒]你虔誠的靈魂、總裁,你的孩子請簽收、天刑紀、【韓娛】今天在南韓出道 日更!、郡主要寵妻 完結(jié)+番外、重生后,我的奶貓變成了瘋狗、聽說在下命不久矣
“徐明華,我奉勸你一句,職位有來有去,但血緣改變不了,”易佳夕壓抑著怒氣,“不要拿我奶奶來壓我?!?/br> 她掛了電話,手機被死死地捏在手里。 大家小姐,就算生氣到極致也不會大吼大叫,但只是陰霾著一張臉,和剛才對話中nongnong的□□味,足以讓孟瑤心驚rou跳。 她生怕自己那部用了三年的手機也落得被摔碎的下場,忙不迭地拿了回來。 車子勻速地往濱江麗嶼開去,一路安靜,快要進停車場的時候,孟瑤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她跟那邊簡單說了幾句,從后視鏡里看了眼閉眼休息的易佳夕,她小聲把易佳夕叫醒。 “老板,梁老師找你……” 易佳夕在一片困意中睜開眼,足足花了幾秒鐘反應(yīng),才接過手機。 她沒出聲,只是對著那邊清了清嗓子。 “我看到新聞了,”梁霽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低沉醇厚,“到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頓了幾秒,易佳夕才緩緩地答,“太晚了,怕你休息了?!?/br> 梁霽辰并不接她的話,而是說,“我回來后沒看到你,電話也打不通,找不到你,我很擔(dān)心?!?/br> “對不起?!币准严τ行┢>氲仃H上眼皮,語氣并不真誠,只想趕快結(jié)束這段對話。 梁霽辰似乎并未察覺到,他問,“買新手機了嗎?” “……還沒有?!?/br> “那我買給你,”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像是機場廣播,等那陣聲音過去,梁霽辰才繼續(xù)說,“我馬上回濱市,你是在家里嗎?” 易佳夕發(fā)覺過來,“你在機場?”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 “兩點半的飛機,明天早上到濱市,”梁霽辰回答,他的聲音聽不出疲憊,“你還沒回答我你在不在家?!?/br> 易佳夕沉默了會兒,才說,“在是在……” 這欲言又止的狀態(tài),并不像她,她從來都是有話直說的,難得這樣反常,梁霽辰怎么會聽不出來。 “但是?”他替她把話說下去。 易佳夕小聲地嘆了口氣,“我有點累,明天想在家好好休息?!?/br>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一個人休息,不想有人打擾。 說完,梁霽辰有好一會兒都沒出聲,只能聽見機場空曠的提示音,易佳夕不由得補充道,“你這兩天都很累,明天到了,不如先回家好好休息?” 她這樣誠懇的建議,他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 好像易佳夕根本忘了,到底是誰才讓他這么日夜顛倒,諷刺的是,梁霽辰保持了這么多年的生物鐘,竟然也沒因此向他發(fā)出抗議。 他根本一點也不覺得累,然而易佳夕說,她累了。 “我知道了。”梁霽辰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易佳夕把手機還給孟瑤。 “吵架了?”孟瑤瞄了一眼通話時長,五分鐘,卻只聽見他們講了寥寥數(shù)語,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沉默。 她經(jīng)歷過兩段戀情,兩段失戀,何況正跟哆啦a夢處在冷戰(zhàn)期,無比了解這種狀態(tài)。 易佳夕神態(tài)懨懨地,“沒有?!?/br> “那怎么……”孟瑤小心地斟酌著字句,“你跟梁老師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呢?” 她其實一直都好奇,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易佳夕扯出一絲笑容,“怎么,我們不像?” 孟瑤老老實實地點頭,“也不是,就是覺得差了點什么,我談戀愛就不像你們這樣。” “那應(yīng)該是什么樣?”易佳夕讓自己坐正一點。 車在前方掉頭,完成這個動作,孟瑤才說,“有話就說,有架就吵,想見就見,不想見……熱戀期好像沒有不想見的時候。” 是嗎。 聽完,易佳夕不自覺垂下眼睛,她沒有和誰真正戀愛過,并沒有體會過這種心情。 半晌,孟瑤將車開到易佳夕樓下,在下車之前,才聽到后座上的人淡聲地說,“我并不是不想見他?!?/br> 只是今天店里的事情還沒解決,讓易佳夕心煩,不久之前又接到徐明華那通電話,她一時間沒能處理好情緒。 說出來的話,覆水難收,就算是有心,易佳夕現(xiàn)在也無力去處理這件事。 她感到既累又困,眼睛都快睜不開,下車后,身體似有似有千斤重,恨不得脫掉腳上的靴子,光腳踩回去。 回到家,竟然累得連洗澡都顧不上,就穿著大衣,鞋也沒脫,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聽見有聲音持續(xù)而有節(jié)奏地響起,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家門鈴。 “誰啊,這么早?!焙穸軐嵉拇昂熣谧√旃猓准严τ譄o法用手機看時間,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當是清晨,抱怨著起來開門。 走到玄關(guān)處,易佳夕習(xí)慣性地打開監(jiān)控看了眼門外。 這一下,她愣住了,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梁霽辰。 他手里拎著一袋東西,穿一件藏青色大衣,又伸手按了按門鈴,身形一貫的挺拔修長。 昨天那通不尷不尬的電話過后,易佳夕本以為他是生氣了。 在那樣的親密過后,說好了要在房間里等梁霽辰回來的,她卻一個人走了,回到濱市也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梁霽辰主動找到她,可在電話里她態(tài)度卻那么冷淡…… 易佳夕握上門把手,猶豫了會兒,才忐忑地把門打開。 她眼眸低垂,看著地面,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拿著?!绷红V辰只有這兩個字,把手里的東西伸到易佳夕面前。 易佳夕飛快地掠過一眼,“什么東西?” 梁霽辰的聲音稍嫌冷淡,“拿進去看,我先走了?!?/br>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把袋子掛在門把上,也不管易佳夕要不要,真的轉(zhuǎn)頭就走。 “哎,”易佳夕叫了他一聲,“你去哪兒?” 頓了頓,梁霽辰似有深意地開口,“我兩天都沒休息好,多虧易小姐提醒,我得回家休息。” 這男人,簡直是故意的。 易佳夕伸手揪住他的外套,整個人趴在門框上,休息不足,眼睛帶著些紅,“你來都來了,我能放你走?” 她的手能有多少力氣?又是剛起床,渾身都僵硬酸痛,恨不得立刻回到床上去躺著,梁霽辰不回頭,也不掙開,就這樣跟易佳夕僵持著。 “冷死了?!币准严G開手,扔下這一句,掉頭就往屋子里,東西不拿,門也不關(guān)。 她就不信了。 要是梁霽辰能做到就這樣甩手不管,那他才是真的精分。 易佳夕自顧自地走到洗手間刷牙洗臉,慢條斯理地卸妝,再一層層上護膚程序,不厭其煩。 要不是突然有人出現(xiàn)在鏡子里,她幾乎要再貼張面膜。 梁霽辰果然沒走。 他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手插在褲兜里,從鏡子中和易佳夕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明明看見他在這里,卻好似不在意一般,對著鏡子摸了摸臉,又背過手夠到脖子后面取項鏈。 這并不難,只要兩手碰到項鏈的接扣就能輕松取下來,今天偏偏撞了邪,易佳夕的兩手不聽使喚,怎么都配合不到一處。 梁霽辰始終不發(fā)一言,只是伸手撩起她背后的長發(fā),就這樣舉著。 然而這并沒有任何幫助,他的氣息近了,熱度也近了,這反而讓易佳夕驟然心慌,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這根鏈子,要不是宋叢筠送的,她真想拿剪刀給它直接剪短。 梁霽辰再貼近一點,左手碰到易佳夕的后頸,那里的皮膚白皙而細膩,玫瑰金色的細鏈搭在上面,泛著異常美麗的光澤。 他只用兩根手指捏住接扣,稍稍用力,項鏈就被解開,撲簌著往下墜, 實在是脆弱又美麗。 趕在鏈子落在地上之前,梁霽辰的手先一步截住了它,然而吊墜上的水滴形紅寶石卻已經(jīng)落入易佳夕的衣服里。 她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氣,往后退了一步,梁霽辰忽然失神,手一松,整根鏈子都落了進去。 “好冰!”易佳夕忍不住沖他抱怨著,拿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想要自己撈出來。 梁霽辰卻不許。 他捏住易佳夕的肩膀,力氣不大,卻足夠讓她無法動彈。 他的手繞至易佳夕身前,觸碰到那粒紅寶石,顫顫巍巍地,十足脆弱又可憐,被他略顯粗糙的指腹碰觸到,她下意識地要躲開,他索性將她牢牢掌住。 “別鬧,我還沒洗澡。” 鏡子中,易佳夕滿臉緋紅,奇怪,她剛才明明沒有打腮紅呀。 梁霽辰正埋首在她頸窩,輕輕地溫潤著她,他短短的發(fā)茬偏硬,扎在皮膚上,微微刺痛,又有些麻癢。 “我也沒洗澡?!彼贿呎f著,手也不停,衣衫徐徐落地,項鏈被擱到洗手臺上,他牽引著易佳夕的手覆蓋上去,那么燙,在她手中不安分地跳動著,昭示著生命力。 易佳夕在一片迷亂中,甘愿地閉上眼睛,任由他來處置。 溫?zé)岬乃炔贿^身后的熱度,瓷磚冰涼,易佳夕將臉貼上去,閉上眼,已經(jīng)快要站不住了,忍不住背過手去夠他,生怕自己會摔倒。 “沒事,我抱著你,摔不了,”梁霽辰的聲音總是那么沉穩(wěn),一如他的風(fēng)格。 他在這陣足以讓人覆滅的顛簸中,以行動向她保證。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叫人沒有準備,就像一艘狂風(fēng)驟浪中的小船,迷失了方向,一下又一下地被風(fēng)浪沖撞,在滅頂?shù)臍g愉中,她驚惶地抓住他的手腕,摸到上面凌厲的筋骨。 她難受得不行,“好了,夠了……” 聲音聽上去像是在低聲抽泣。 易佳夕艱難地睜開眼,看見嘩嘩水流淌過足面,扭頭向后看,眼睛蒙了層水霧,朦朧中她看見梁霽辰的臉,他皺著眉,隱忍又動情的樣子,高挺的鼻梁上滑下水滴,不知是水是汗。 在她背脊上炙燙一下。 她說不出緣由地想哭,想攀住他。 這一切都太強烈了,太不由人,身后動作更快,終于停在某處,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