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成親吧_分節(jié)閱讀_19
云觴慢慢悠悠的,神色自若,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跟前,隨意瞥了馬車旁那七個黑衣人一眼,再轉(zhuǎn)頭去看徐鳴。 徐鳴摩挲著背后的手,語氣平穩(wěn):“辛苦七公子了。” 云觴也背著手,挑挑眉:“小事?!?/br> 徐鳴見他這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看著不像是要撕破臉的樣子,莫非是認出了那人的身份,想要加價? 這倒不是什么難事,徐鳴稍稍松口氣,正思忖如何開口,那邊云觴卻先挑了話頭:“那天,明珍樓的人魚變成了小倌,是你們動的手腳吧?” 徐鳴沉默片刻,道:“是?!?/br> 那怎么給丹華知道了? 云觴想了想,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你知道我出的價嗎?” 徐鳴馬上道:“當然,按照約定,事后我們會付與公子以此價的三倍酬金?!?/br> 云觴冷冷一笑:“噢,這么高的價,還能付三倍???” 徐鳴:“……” 這價不是你拍的嗎?我能怎么辦。 云觴玩味的看他:“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br> 徐鳴眼中有一絲疑惑,他聽不懂云觴的意思了。 云觴緩步靠近他,放低聲音,緩緩搖頭道:“不過這位,可不止這個價?!?/br> 徐鳴心頭一跳,試探性問:“那,依七公子您的意思,什么價位合適呢?” 云觴樂了:“你不妨去問問皇帝老子,你出多少錢,他才肯把這個人賣給你?!?/br> 徐鳴那顆半吊著的心徹底涼了。 到底是知道了。 當初想的是,云觴雖然在黑白商界都有頭有臉,但他這個年輕的圈子卻從來不和朝廷打交道,曲烽常年征戰(zhàn)甚少在京都街頭露面,連京都百姓都很少能認出他,更別說遠在江南的云觴,且云觴雖然年輕,但論其機敏聰慧他自感不如,況且云觴規(guī)矩,是他合作了這些年里最守信的一個。 再者,明珍樓的守衛(wèi)極其森嚴,自己的雇主又三令五申絕對不能露出馬腳,所以將人魚換成曲烽已經(jīng)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拍賣場上情況瞬息萬變,玩的就是一擲千金的豪氣和家底,因此左右權(quán)衡,在怎樣都是要冒一把風險的情況下,他最終選擇了云觴。 結(jié)果…… 徐鳴看著云觴,語氣低沉:“七公子,我們這些年的交易一直都是愉快順利的,徐某很珍惜公子這樣的合作伙伴,可公子這次難道要壞了自己的好名聲?” 云觴冷冷道:“你信我,所以找上我,不說這人身份,不說雇主身份,我信你,所以我接了這單,沒問這人身份,也沒問雇主身份,結(jié)果呢?” 他湊近徐鳴,眼神中透出狠厲:“我于你只是賺錢,你卻想要我的命!” 徐鳴被他說得一驚,急道:“我何時想害過七公子?” 云觴語氣森寒:“哈,此事若稍有差池,朝廷追查下來,你說,綁架暗害當朝鷹揚將軍該是什么罪名?” 徐鳴不由緊張:“公子嚴重了,我們此行已經(jīng)盡最大努力做到滴水不漏了。” 云觴冷笑:“很可惜,早就漏了,若不是本公子從中阻攔,只怕這事兒早捅到官府那兒去了,呵,大將軍親點的接班人,天子看中的乘龍快婿,就這么擺在地下拍賣場……嘖,徐鳴,你是要拉著本公子一塊兒死啊。” 徐鳴登時慌了,拼命想哪里出的岔子,心里又由衷的后悔,這單子他本就不想接,他只是個生意人,還是個見不得光的生意人,對朝廷虎狼勢力向來是避之唯恐不及,奈何對方勢強,就看中他從不與朝廷接觸這優(yōu)勢,開出的價格又太過誘人,他腦子一糊涂,便鋌而走險,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他眼底的動搖和慌亂被云觴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嘆,這老狐貍居然也有被嚇成這樣的一天,朝廷那幫虎狼之勢,當真是能避多遠避多遠吧。 不過也是,綁了這個人,等于得罪了整個周朝最有權(quán)勢的兩個人,莫說是徐鳴心慌,他自己也被自己唬得不輕。 徐鳴無奈:“七公子,不瞞您說,如果我不把鷹揚將軍帶回去,我……恐怕是要家破人亡了……” 云觴輕嘆一聲:“所以說,這兒你待不下去了?!?/br> 徐鳴一愣,不解的看他:“公子何意?” 云觴瞟了一眼背后的黑衣人,徐鳴會意,揮手將他們支開。 云觴想了想,緩緩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三千金,我給你。” 徐鳴一震,看著云觴:“公子……” 云觴淡淡道:“我也不瞞你說,鷹揚將軍交到他們手中時,便是你我身死之日?!?/br> 徐鳴咽了口唾沫,想了想,沒有反駁。 他已是冷汗涔涔。 是了,與往常一樣,他只想著交貨拿錢,卻沒想到……這事,按照朝上那些人的手段,怎會留下活口! 云觴道:“錢我給你,你現(xiàn)在走,就是攥了他們一個把柄,他們一日得不到將軍,就一日不敢動你的妻兒,放心,找上你我,說明他們的權(quán)勢還沒有大到為所欲為的地步?!?/br> 徐鳴有些猶豫:“可是……萬一他們找上您呢?” 云觴笑的高深莫測:“如果我告訴你,鷹揚將軍沒有失憶呢?” 徐鳴登時臉上表情復雜無比,他攥著拳頭在原地躊躇再三,終于一跺腳:“好,七公子,我便聽您一回?!?/br> 云觴滿意的笑道:“很好,那就盡快上路吧,三千金去老地方取,記得,想活命,嘴一定要牢,徐鳴……你我現(xiàn)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br> 徐鳴深吸一口氣,朝他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不多時,黑衣人也駕著馬車跟了上去。 云觴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長長的舒了口氣。 摸摸心口,想來還真有些后怕,幸好他還算了解曲烽的為人,而且人也真的失憶了,若換個不認識的來,只怕當真是要被這見錢眼開的老東西害死了。 回想起來,當日看丹華那胸有成竹的架勢,只怕掉包一事他早就知道,至于為什么至今沒說破…… 云觴想了想,有點頭痛,這小子那邊不會還有人想伸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