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成親吧_分節(jié)閱讀_69
云夫人輕咳一聲,挺直肩背,鼓著勇氣往里走。 結(jié)果一路都沒人攔她,該請安的請安,該問好的問好,就連管家都笑瞇瞇的朝她行禮,一切從容的仿佛她只是出去搓了幾天麻將,回家吃飯來了。 云夫人覺得心中毛毛的,等坐到飯桌上,見云睿乖乖坐在身邊陪著,沒見其他人,也沒見有為難她的意思,她松了口氣,拽著云睿問道:“哎,我們那天出門以后,你爹怎么樣?” 云睿正為她夾菜,聞言道:“爹?爹當(dāng)時(shí)看起來快被氣死了?!?/br> 云夫人撇撇嘴:“然后呢?” 云睿眨眨眼:“沒有然后啦,爹沒一會兒就回后山了?!?/br> 云夫人覺得奇怪:“別的什么都沒說,比如,嗯哼,你懂得?!?/br> 云睿就笑:“沒有,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吩咐,于是大家干脆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咯?!?/br> 他說罷,微微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道:“那天午飯時(shí)綢緞莊送來幾匹上好的料子,有您最喜歡的顏色,爹正好在,二哥就借機(jī)問他要不要給您裁幾身,爹隨口‘嗯’了一聲,沒任何反應(yīng)?!?/br> 云夫人這才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松了口氣。 看來是不打算秋后算賬了。 云睿便問她:“阿觴呢?” 云夫人無奈道:“走了,剛在你外公家休息沒多久就走了,嚷嚷著要見曲烽,真拿沒他辦法?!?/br> 云睿抿著唇笑:“好容易過了這一關(guān),當(dāng)然著急見心上人了?!?/br> 二人正竊竊私語著,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云夫人身子一僵,沒想到這頓午飯還有別人,回頭看就見云濤成和云夕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云濤成就像沒看見她一樣,徑自在她身邊的主座落座。 云夕倒是眉眼含笑的朝她問好,但沒有提云觴。 云夫人心里略微有些自在,她面對云濤成時(shí)臉皮向來是很厚的,對方無視她,她也當(dāng)對方不存在,樂呵呵的回了云夕幾句話,不客氣的直接拿筷子夾菜吃。 可這頓不尷不尬的飯剛吃到一半,管家忽然慌慌張張的走過來,低聲對云夕說:“二莊主,門外有……有個人求見?!?/br> 云夕少見管家慌張的模樣,便問:“誰?。俊?/br> 管家看看云濤成,又看看云夫人,緊張道:“他說他名喚,曲烽?!?/br> 云夫人的筷子‘啪’的掉在桌上,傻了。 管家更傻,他上次見著曲烽時(shí),還是十年前那個稚嫩又內(nèi)斂的少年。 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再看見這少年。 可今天中午正準(zhǔn)備吃飯,就聽門衛(wèi)慌張來報(bào),說門口來了一人,要見云老爺子,看著氣度不凡,門衛(wèi)不敢得罪,便過來稟報(bào)管家。 管家忙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就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肩上披著暗紅色的披風(fēng),看上去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 管家原以為是哪位俠客突然造訪,可待他走進(jìn),不及十步遠(yuǎn),卻被來人驚住了。 那人只是簡簡單單的負(fù)手站著,身姿氣度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威,英俊的面容上一片冷漠,只是那雙深邃又平靜的眸子朝他看過來,竟如鷹視般銳利,令管家被攝住心神一般,一時(shí)心口發(fā)顫。 管家在云府多年,形形□□的人見了不少,如面前這般人的氣勢面相,一看便非武林中人,于是上前拱手行禮道:“敢為貴客是……” 那青年靜靜地看著他,啟唇吐出二字:“曲烽?!?/br> 管家頓時(shí)臉色一變,還未開口,便請曲烽繼續(xù)道:“求見云七公子。” 他說的很慢,很穩(wěn),很平靜,但他看向管家的眼神,卻冰冷的不存一絲溫和之意。 管家心虛,一邊慌慌張張的進(jìn)去通報(bào),一邊心想將軍這神情,該不會知道七公子被責(zé)罰的事兒了吧。 他這么一說,云夕不由也有些慌,忙轉(zhuǎn)臉兒去看云濤成:“父親……” 云濤成緩緩擱下筷子,道:“將軍屈尊駕臨,自然要請進(jìn)大堂說話,你連這規(guī)矩都不懂了嗎?” 云夕忙起身稱是,并與管家一同出去,親自將曲烽迎了進(jìn)來。 云濤成已在大堂落座。 曲烽大步走進(jìn)來,卻不落座,只是負(fù)手站在敞亮的大堂之上,高大的身影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冷冷的注視著坐在前方高座上的云濤成。 尸山血海中百戰(zhàn)功成的將軍,當(dāng)他氣勢洶洶的站在面前時(shí),就連云濤成一時(shí)都覺心寒。 二人凝視良久,曲烽率先開口:“在下是求見七公子,卻不知七公子人在何處?” 云夕微微一怔,正想開口,就聽云濤成接過話來:“犬子云觴犯了錯,正在后山受罰,將軍怕是見不到他。” 曲烽剛進(jìn)白龍州就聽說了此事,此時(shí)臉上表情也無甚變化:“哦?敢問七公子犯了什么錯?” 云濤成冷笑:“他鬼迷了心竅,非要與一名男子成婚?!?/br> 曲烽冷冷的盯著他:“與男子成婚便是錯?我不記得國法中有這一條?!?/br> 云濤成寒聲道:“此乃家規(guī)?!?/br> 一旁的云夫人忍不住插嘴:“家規(guī)中明明也沒這條!” 云濤成氣結(jié),瞪了她一眼,云夫人立刻縮回去,就聽他道:“我乃一家之主,我定的規(guī)矩,如何不是家規(guī)!” 曲烽忽也笑了,笑的很淡,很冷:“家規(guī)比您兒子的幸福重要?” 云濤成咬牙切齒:“它比云觴的性命都重要。” 此話令曲烽原本平靜的眼眸霎時(shí)敷上一層寒霜,二人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竟有殺氣不知不覺的彌漫開來。 云濤成咬牙切齒道:“父母之命,便是天命,這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云觴已有決斷,將軍請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