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承歸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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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考慮,尹春秋未聽他之言,果斷運起內(nèi)力,欲要強行逼出他體內(nèi)毒素。然而他一出手,卻覺不妙。 之前給劉承服下的藥物,已經(jīng)是極為珍貴之物,這天底下的毒大多不是對手,然而這些奇藥卻在這毒面前失了效力。劉承體內(nèi)的那股毒氣極其古怪,竟似活物一般,與尹春秋的真氣對抗爭斗起來。劉承痛吟一聲,冷汗涔涔,意識漸漸渙散開去。 見狀尹春秋再度提力,又是細心為人祛毒,又是小心防備四周暗處,絲毫不敢懈怠。幸而未再有刺殺之人出現(xiàn),只是過了許久,四下馬蹄聲起,腳步陣陣。聽這聲音,來人還不少。 尹春秋冷冷審視周圍,不論是誰,若是敢在他面前傷人,他就一個個殺掉。 第50章 意決 無數(shù)火把自周圍叢林中亮起,點點火光連綴成一片。四面八方瞬間立滿了人馬,那些人個個身著黑衣銀甲,滿身殺氣,不過齊齊一站,便有臨敵作戰(zhàn)的陣勢。 阿細顫聲道:“怎么回事!” 火光照得這片地方有如白晝,尹春秋隨意一瞥,就看清了人群之中軍旗飄舞,而那些旗子上面寫了個“李”字。 他本來極為警惕,此刻忽然就安心了。那些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他卻放下了所有防備。他終于能將所有精力放在劉承身上,不必再留意周圍。只因來者乃是黑衣旅。 見阿細那樣緊張,他便道:“莫慌,是黑衣旅。” 為首那將領掃了包圍圈內(nèi)一眼,唯有劉承和那架飛羽引起了他的注意??辞辶藙⒊忻嫒?,他立即勒馬命眾人停住,滾鞍下馬迅疾而沉穩(wěn)地朝尹春秋走來。 “傳令搜查,五里之內(nèi),不論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可疑人物若敢反抗,格殺勿論?!蹦侨伺e步走來,命令道。 立即有一隊士兵領命前去,那人接著走到尹春秋身前,看出他是在給劉承療傷,也不打擾。直到尹春秋收了內(nèi)力,他才問道:“他怎么了?” 那人問著尹春秋,卻只盯著劉承。 尹春秋緩緩抬起頭,在看見他面容的時候,怔了一怔。 眼前這個人,高鼻深目,面容不似尋常人一般柔和,硬朗得猶如刀削斧鑿出來的石像,黑發(fā)微微卷曲,竟然是個胡人。 尹春秋立即冷了臉,甚至因此懷疑起這些黑衣旅之人來,難道過來的黑衣旅是假扮的不成?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這是看到異族之時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敵意。 那人對他的反應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毫不在意。 尹春秋一驚過后,聯(lián)系那旌旗上的“李”字,又想起來什么,微微皺眉問道:“是李擎蒼李將軍?” 那人點頭。 尹春秋算是放下戒心,他對邊關之事少有耳聞,卻也知李擎蒼之名。因為李擎蒼太過特別,他雖是胡人,卻是被朝中將領收養(yǎng)帶大,除了長相,哪里都與漢人無異。 劉承所崇敬的軍長白糾,乃是建平七年武舉探花。李擎蒼的義父李泰正好是與白糾同年考的武舉,名列榜眼之位。當年也是個說出名字就能令敵軍膽寒的英雄人物。 可惜建平七年的武舉前三,個個出類拔萃,卻都英年早逝,死得慘烈。李泰為國捐軀之后,李擎蒼自知自己的身份血統(tǒng)留在李家不妥,便離了李家,跟著義父摯友白糾久居邊關,漸漸嶄露頭角。 沒想到三年之后,白糾也戰(zhàn)死,白袍軍隨后更了名。李擎蒼在軍中多年,戰(zhàn)功卓著,如今在黑衣旅中地位不低,卻總因為那胡人身份而被壓著。 他一個胡人,卻手握黑衣旅兵權,自然招來諸多議論。要么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軍權怎么能給一個胡人。要么是為他打抱不平,可惜他因為胡人的身份而多年不得提拔。尹春秋聽得多了,想不知道都難。因此,就連劉家姐弟三人這樣在邊關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認識劉承之前,他也不曾注意過,但李擎蒼的名字他卻知道。 尹春秋正想將劉承傷勢告知,劉承昏昏沉沉之間卻痛哼一聲,抓了抓他手臂。他立即扶好人,只見劉承睜開眼努力分辨了一下周圍情況,見到黑衣旅之人,連忙伸手在腰間翻找,一邊又道:“那兩位姑娘此行幫了我許多,你別嚇著她們?!?/br> 他說完,李擎蒼便讓水云阿細兩人身邊的兵士退下,道:“請兩位姑娘去歇著?!?/br> 水云看得出他們相識,便知自己一個外人在場不好,略一點頭領著阿細隨幾名兵士離去。阿細見這些黑衣人一個個都好像在護著她們,總算是不怕了,偷偷打量著周圍的人,在里面找著好看些的。 劉承手上動作不停,然而體內(nèi)內(nèi)息凌亂,他還沒能拿出東西來,便又不得不用手捂著嘴咳了幾聲。 尹春秋便伸了手探向他腰間,問道:“你要什么?” 他只摸到一個比拇指略粗的圓筒狀白玉,拿到劉承眼前一晃,劉承見了點點頭,接過那個玉制品遞給李擎蒼:“老李……你看這個?!?/br> 那物大體上像是一枚戴在拇指上的戒指,側邊卻多出了一處凸起,底部又鉆了一個圓孔系了細繩,正是他從那山洞守衛(wèi)人手上取下來的玉韘。韘器乃是騎射所用,側邊凸起用于勾住弓弦防止其滑落,同時也能護住手指。然而,玉韘卻不僅僅是騎射用具那么簡單,漢地的玉制韘器里,一半是天子賞賜之物,乃是高階武將身份的象征。剩下的一半,就是民間市面上的古玩或是首飾,價格昂貴。 真正經(jīng)常騎射的人,是很少會用玉制韘器的。玉品種眾多,有的易碎,有的不易碎,卻終歸是能摔碎的,玉制的韘器對一個經(jīng)常騎射之人來說并不實用。這玉韘的裝飾作用反而要比輔助騎射之用更多一些。 李擎蒼摩挲著那枚玉韘,緩緩道:“南疆的人射箭不用這個?!?/br> “是啊……而且……按如今的規(guī)制,能用得上玉制韘器的人,非富即貴?!眲⒊悬c頭,嘆了口氣打趣道,“我怕是不小心砍了個人物……” 他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又咳了幾聲,尹春秋忙給人順著氣。 “你怎么拿到這東西的?”李擎蒼頓了頓,“你失蹤這許久,究竟是怎么弄的?”他想問的實在太多,劉承不在的這些時日,他們又查到了很多東西。 劉承剛要開口,尹春秋卻見不得他一邊咳嗽一邊說話,都替他答了。李擎蒼邊聽邊將他們所遇之事一一與自己查到的東西聯(lián)系起來。等尹春秋說完,劉承點點頭,問李擎蒼:“你又怎么會忽然到這里來了?” 李擎蒼道:“我領人來大蒼山?!?/br> 劉承皺眉道:“大蒼山在這里嗎?” 李擎蒼聽他意思不對,便道:“地圖所指的方向,便是這樣?!?/br> “地圖?”劉承面露異色,他們此行的確有派人勘察地勢繪制地圖……可是,這個地方根本沒人來過,若是來過,他怎么至于那么多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李擎蒼又怎么可能按著地圖來了這里? 他連忙道:“給我看一眼?!?/br> 李擎蒼命人將地圖送上來,劉承展開地圖只看了一眼,斷然道:“這地圖被人動過手腳,當初是我與阿文一起將各處送來的情報匯集整合的,我不會看錯?!?/br> 李擎蒼聞言上前來往他身旁一站,劉承忙指了一處標明“大蒼山”的地方給他看,道:“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這地圖上所寫的大蒼山附近。” 他的手指往右移了約莫三掌寬,繼續(xù)道:“而真正的大蒼山,是在這里,地圖上標了大蒼山的地方,其實是巫教圣墓。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你以為自己是在往大蒼山走,其實卻是來了巫教圣墓,給你換了假地圖的人,是故意要將你引來這個地方。這一帶連人都見不到一個,你還連找人問一問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一直錯下去?!?/br> 劉承只覺頭疼欲裂,伸手揉揉額頭,道:“引你來巫教圣墓能做什么……” 李擎蒼搖頭道:“不知……但以我所見,你們到這圣墓,也是被人引過來的。” 尹春秋與劉承齊齊變了臉色。 李擎蒼解釋道:“我在路上,發(fā)現(xiàn)一殘破陣法。是那些武林門派常在自己地盤周圍布下的迷魂陣,只要進入其中便會生出幻覺迷失方向,也就是說,你只可能按著布陣之人給你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