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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冉書棠,以前和你提過?!?/br> 說這話時,傅遠舟給謝臨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多言,以前他是和謝臨提到過冉書棠很多次,但說的都是什么自然可想而知。 謝臨本就不是多話的人,現(xiàn)在也只是對冉書棠輕輕頷首示意,甚至連話都沒說。 冉書棠向謝臨問好,他是認識謝臨的,身為學生會主席,謝臨經(jīng)常會在升旗儀式上演講,就算是再不關(guān)心學校事務的人基本也都認識他。 其實冉書棠在一中也很有名,他是年級第一,又是罕見的跳級生,只是他很低調(diào),大多數(shù)人無法將他的名字和臉對上。 地鐵門關(guān)閉,向下一站行駛,地鐵上的人不算多,卻也沒有座位,從學校到家要坐半小時地鐵,路程算不上近。 沒過一會傅遠舟就昏昏欲睡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坐地鐵就犯困,但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有了睡意立刻就往謝臨懷里鉆:“困了……借我靠會。” “別睡,會摔倒。” 謝臨伸手扶他的手臂不讓他睡,傅遠舟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把什么都忘了,就知道死活賴在謝臨身上,小聲嘟囔著:“不要……這不有你在嗎,你還能讓我摔著?” “……” 阻止他的力道一下子變?nèi)趿?,傅遠舟在睡意朦朧間能感覺到一只手輕輕摟住了他的后腰。 他滿足地靠著謝臨,呼吸間能聞到淡淡的紅酒味,令他分外安心,下一秒就要墜入夢鄉(xiāng),卻驀地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有座位了?!?/br> 傅遠舟馬上就要睡著了,這道清冽的聲線在他耳朵里顯得分外朦朧,反應了好幾秒才緩緩睜眼,從謝臨懷里起來,轉(zhuǎn)回頭去,在沾染著水汽的視線中望見了冉書棠的臉,他神色很淡,也在看著傅遠舟,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不過傅遠舟已經(jīng)習慣了冉書棠的冷臉,困倦之中更是什么都沒想,腳步有點飄地走到空位邊坐了下來。 這一站是換乘站,下地鐵的人很多,這一排座位基本都空了,傅遠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靠著他坐下,還以為是謝臨,便閉著眼一頭栽倒在對方身上,甚至身體一歪,直接枕住了對方的腿。 溫暖的體溫隔著夏季校服的布料傳了過來,傅遠舟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像是雨后草木的氣息,清新純凈,非常淺淡,溫柔地縈繞在他的呼吸間。 好像是信息素的味道?可這也不是謝臨的紅酒味啊。 傅遠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似乎不對,一下子睜開眼睛,映入視線中的竟然是冉書棠的臉。 冉書棠在低頭看他,神色無法再維持原有的平靜,這一次他不僅是耳朵紅了,甚至就連白凈的面容也浮現(xiàn)出了紅暈,見傅遠舟睜眼與他對視,他立刻將視線偏轉(zhuǎn)到一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那股雨后草木的味道變得濃郁了些許,傅遠舟越聞越暈,卻無法自抑地一點點睜大眼睛。 ……不會吧,冉書棠竟然是個Alpha? 盡管傅遠舟不愿相信,可信息素是不會騙人的。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有著明顯的不同,這幾天惡補過ABO知識后,傅遠舟已經(jīng)能夠分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頭暈的信息素是屬于Alpha的,無感的則屬于Omega。 冉書棠竟然也是Alpha,這怎么可能,他總是害羞的樣子到底哪里像個Alpha了! 傅遠舟心都碎了,甚至忘記自己還枕著冉書棠的腿,忽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拉,被強制坐了起來,是謝臨拉的他。 他本來還沉浸在冉書棠是Alpha的震驚之中,被謝臨拉起來,才遲緩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然撲到了冉書棠的身上。 可這不能全都怪他……空座那么多,誰能想到冉書棠竟會選擇坐到他身邊,如果是他自己,早就離得八丈遠了,也不會發(fā)生后面認錯人的事。 “不好意思……” 他無精打采地和冉書棠道歉,向死對頭道歉都已經(jīng)不是最讓他難過的事了,冉書棠竟不是Omega,甚至不是Beta,而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 傅遠舟心情郁悶,因此不曾注意謝臨坐下來后那沉凝的神色。 冉書棠臉上的紅暈慢慢消退下去,看著傅遠舟的目光有點復雜,但最終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事?!?/br> 之后三人都陷入沉默,幾站之后,冉書棠要下地鐵,起身的時候,他看向傅遠舟,聲音很輕地開口。 “再見。” “……???”傅遠舟低落了沒一會就又開始犯困,頭一點一點的,這回他是真沒聽清冉書棠剛才說了什么,抬頭看過去時,目光中流露出了茫然。 冉書棠停了片刻沒說話,地鐵門即將關(guān)閉,發(fā)出警告聲,他轉(zhuǎn)身走出地鐵,站到站臺上,卻又忽然轉(zhuǎn)回身體,用很清晰的聲音對地鐵里的傅遠舟說。 “再見?!?/br> “咔嗒”一聲,地鐵門關(guān)上了。 傅遠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鬼了,冉書棠竟然會和他道別?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還了他的地鐵卡,就開始友善對待他了?靠,真不適應…… 比起高興與否,傅遠舟更多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忽然他的手機震動幾下,有人給他發(fā)了消息,他打字回復后,發(fā)現(xiàn)還有另一則提醒,是好友申請,申請人來自一班的班群,備注上寫著的人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