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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行刺是假,牽連太子是真。 蕭明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勾心斗角的算計,終于不再是個沖動易怒的莽漢,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冷靜下來,跪在皇帝榻前述說情由—— “幕后之人以為我與哥哥不睦,才要費盡心機挑撥我們兩虎相爭,可是父皇膝下只有兩位皇子,就算我們誰得了手害死對方,父皇也不可能真的降罪下來,反而還要回護,這并非是指父皇不愛我們兄弟,只是不能讓皇嗣斷絕的無奈之舉罷了。” 他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有神,語氣堅定:“唯一讓父皇不能包庇的,就是謀逆大罪,十惡不赦,那人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要在東獻山設伏殺我,同時把弒君的罪名扣在哥哥頭上,若計謀得逞,父皇不僅痛失幼子,還要親手廢黜長子,父皇此時又在病中,如何撐得???” 皇帝側(cè)躺在榻上,呼吸短促,時不時要宮人拍打脊背才能順過氣來,他半閉著眼睛,聽完小兒子情真意切的一席話,半晌不語,任由蕭明暄跪得膝蓋發(fā)麻,才低嘆了一聲:“慎之,你長大了?!?/br> 蕭明暄低下頭去,羞愧道:“是兒先前孟浪無知,險辜負了父皇一番苦心?!?/br> 皇帝干咳兩聲,聲音帶著沙啞痰音,道:“你既然篤信太子無辜,就去想、去問、去查,找出真兇,助他脫困。” 蕭明暄眼睛一亮,試探著問:“那我哥哥……” “他未洗清嫌疑,還是待在帳中不要亂跑了。”皇帝想起他那個溫吞儒雅的長子,又嘆了口氣。 那個兒子真是沒有一處像他,柔婉又孱弱,還讓太傅教得迂腐不知變通。 這些年來皇位傳承的壓力常使他夜不能寐,不立儲君,群臣不滿,立了儲君,又實在讓他引以為憾。 一向荒唐成性的小兒子若能改頭換面,展露才干,他也不至于這般無奈。 “那我哥也太可憐了……”蕭明暄本能要給他哥抱不平,皇帝卻搖了搖頭,揮手讓他退下。 一個總讓人覺得可憐的儲君,如何承擔治國理政之責?權(quán)柄交到蕭明玥手中,他真能握住嗎?這些年順妃一系孜孜不倦地為太子造勢,所圖的,可不僅僅是從龍之功吧? 廢黜太子,他確實不忍不舍,可是真讓這樣一個軟弱的孩子登上皇位,這究竟是愛他還是害他? 他心中煩亂,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干咳。 蕭明暄一出帳殿就吩咐下去,對太子的營帳重兵把守,非至親不得擅入,送去的衣裳飲食都要一一驗過,身邊服侍的仍是東宮舊人,誰也不許橫加刁難。 既是看管,也是保護,年輕的端王爺對他這個兄長表現(xiàn)出說一不二的霸道,竟隱隱有力壓太子一頭的架勢。 宸妃皺著眉灌了幾碗苦藥湯,一聽這事就來了精神,將兒子叫到帳中,悄聲說:“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千萬不要錯失了?!?/br> “什么機會?”蕭明暄坐也坐不住,一門心思要往外跑,宸妃瞪他一眼,嗔道:“以為你穩(wěn)重些了,怎么還是這般毛躁?先前是誰說要讓他眾叛親離生不如死的?” “???”蕭明暄一臉鴨子聽雷的呆相,經(jīng)宸妃提醒才想起去年冬天他被他哥陷害挨了一頓鞭子,當時確實產(chǎn)生了讓他哥從云端跌落塵埃里的念頭。 “這才不到一年,你就忘光了?”宸妃猛戳他的額頭,語氣恨鐵不成鋼,“你父皇一直對他不太滿意,這次甭管他冤不冤,只要你展露頭角讓你父皇看到,他蕭明玥的太子之位還能這么穩(wěn)當?” 蕭明暄啞然失笑,想想當初與此時截然相反的心境,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廢立之事,母親不可妄議?!彼浦沽隋峰难赞o,正色道:“一切全憑父皇做主,我只要盡力盡責即可?!?/br> “哎喲我的傻兒子?!卞峰鷼獾枚迥_,“你倒是個坦蕩君子,焉知那邊不生猜忌呢?” 蕭明暄眸色漸深,覺得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太子雖對他赤誠,卻是個耳根子軟的,向來對順妃言聽計從,而順妃和她的娘家兄弟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他匆匆告別宸妃,出去又下了一道指令:太子營帳,順妃及其宮中諸人一律不得進。 看在旁人眼中,太子是徹底被孤立起來了,幸好太子妃身份超然,還能入帳撫慰一番。 蕭明玥突遭變故,整個人都懵了,精神恍惚,只是不言不語地坐著,端進來的飯食放涼了也沒動筷。 夏云澤把筷子硬塞到他手里,說:“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吃飯。” 蕭明玥像從噩夢中突然驚醒的孩童,一臉惶然地抬頭看他,小聲說:“不是我?!?/br> “我知道?!毕脑茲膳呐乃募绨颍跋瘸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太子低下頭去一陣狼吞虎咽,嚼也不嚼就梗著脖子往下吞,機械地填飽肚子,又被他盯著灌了一碗?yún)?,這才放下碗筷,睜著一雙明澈如水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不是我。”蕭明玥再度強調(diào),委屈又傷感,夏云澤鄭重地點頭,安撫道:“慎之也相信不是你,你且安心,我們定然會調(diào)查清楚,還你清白?!?/br> 謀逆弒君的罪名要是坐實了,別說太子性命不保,順妃一族都要被誅連,蕭明玥聲望甚高,他弟又擺明立場不與他爭,只要自己不作死,這九五之位指日可待,他瘋了才會謀權(quán)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