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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凜沒白比他多吃幾年咸鹽,臉皮厚度更勝一籌,絲毫沒有被撞破的羞愧,自始至終坦坦蕩蕩,看向他的眼神還帶出幾分戲謔。 蕭明玥到底年輕臉嫩,期期艾艾地吐字不清,惱羞成怒,轉(zhuǎn)身要走。 呼延凜一步跨出,伸手拽住他,攬入暖烘烘的懷抱中,貼著耳朵低笑:“這就害臊了?” 蕭明玥梗著脖子,口是心非地諷道:“臊什么,不過是我玩膩的?!?/br> “嘴硬?!焙粞觿C摸摸他快要燙熟的臉,抱著他坐在廊下,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輕聲問:“明玥可是對我有意?” 蕭明玥窒了一下,震驚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是眼瞎還是心盲? 我對你有沒有意,你自己看不出來? 蕭明玥氣得咻咻直喘,搖頭如撥浪鼓。 問就是沒有,誰有誰是狗。 他對紫辰殿那點事仍然耿耿于懷,覺得自己難得剖出一顆心來卻沒人接,落到地上摔了個響脆的,弄得灰頭土臉,顏面盡失。 呼延凜看他這忿忿不平的小模樣,抬手摸摸他的頭發(fā),那表情活像在揉一只貓,笑道:“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br> 蕭明玥把他的手拍下來,斥道:“胡說八道,你疏遠些,我還樂得輕松。” 話說得絕情,人卻偎在對方懷里不出來,磨蹭間盡是多情。 “我哪舍得疏遠你?”呼延凜低嘆一聲,幽幽地說:“我是怕離你近了,惹你厭煩。” 蕭明玥挑起眼角,狐疑地看著他,道:“這可不像你的作派?!?/br> 還不待他翻舊帳,呼延凜將下巴支在他肩上,開始表白心跡:“以前我求而不得,內(nèi)心苦悶,才會不擇手段,如今心肝兒在懷,滿足快慰,怎會重蹈覆轍?” “你……強詞奪理!”蕭明玥露出委屈之色,一拳抵在他胸口,“你哪里是求而不得……你哪一次沒有、沒有得手吶……” 舊帳不能翻,一翻摧心肝,這混帳向來不容人拒絕,還敢得了便宜又賣乖? “明玥。”呼延凜伸手覆上他的心口,輕聲道:“我要的是你的心?!?/br> 蕭明玥腰一軟,眼神也柔軟動情,只一張嘴還硬著:“你想要,我就得給嗎?” 呼延凜趁他不備,在他嘴上啜吻一下,收緊懷抱,沿著脊線輕撫他的后背,低沉的聲音縈繞耳邊,字里行間都是蠱惑的意味。 他在山野之間長大,自小與野獸為伴,如果不是十歲那年,涼國大巫發(fā)現(xiàn)了他并將他帶回宮廷,這一生他大概都不會知道人間多少愛恨滋味。 然而即使回到人群中,他仍是被孤立擠排、提防懼怕的,人人視他如災禍、孽種,避之唯恐不及。 幸好他天生神力,靠拳頭也能自保。 十余載人世浮沉,他沒有學會愛,只學會了掠奪與傷害。 十余載累積下來的,只有對人間的消沉與厭倦。 當年他那群表兄弟忌憚他的力量,糾集了數(shù)百精銳驟然發(fā)難,他斬殺百余眾之后墜下山崖,一身傷可見骨,最后憑著野獸般的強橫體質(zhì)扛了過來,干脆避世隱居,遁入山中。 沒想到會遇見蕭明玥。 他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美好的存在。 像穿過混沌的一道光,照進他幽暗不見天日的心房。 所有激憤、怨恨與厭煩,仿佛一瞬間煙消云散。 他本能地想得到他,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一泓清水,像深潭中的溺者抓住一根浮木,像一頭遍體鱗傷的野獸倦極歸巢,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深埋進那溫柔鄉(xiāng),以平復胸口那激狂灼熱的躁動。 他如愿得到了他,內(nèi)心的狂亂不能稍止,反而越燒越烈。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維持一段關(guān)系,于是依著本能步步緊逼,讓人無處可逃。 他本以為他能夠一生將蕭明玥攥在手心,卻發(fā)現(xiàn)他想要的并不僅僅是一具行尸走rou。 他想看明玥對他笑,想要他在自己懷里露出歡悅而滿足的神色。 而不總是勉為其難的迎合與啜泣。 占有與征服并不能滿足他的貪念,只會讓他們漸行漸遠。 當他第一次為對方落淚而心痛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他早已深深地愛上了明玥。 可惜這種無處排解的、暴虐的愛,帶給對方的只有刻骨的傷害。 如果不能使他幸福,至少也別讓他那么痛苦。 所以他松開了手,放他自由,并且極力壓抑著將他拽回來的沖動,不敢再用自己卑污的情感去玷污這個高潔無瑕的仙人。 “那晚在紫辰殿中,我以為你只是想逃避痛苦。”他摟著對方細韌的腰,輕聲耳語,“我做夢也不敢想你會真的想要我?!?/br> 畢竟他帶給他的,只有傷害與難堪。 就像他孩童時根植于心的理念,他不值得期待,不會被渴求,也不配被人所愛。 蕭明玥靜靜地聽著他的絮絮低語,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仿佛堅不可摧的猛獸把最柔軟的要害暴露在他面前,任由他處置。 而他這顆彷徨忐忑的心,也終于找到了歸途。 得到他并不能撫慰野獸胸中的戾氣,得到他的愛卻可以。 這也是他僅能給予的,最后的珍藏。 蕭明玥抬起手臂攬住他的頸項,在他耳邊悄聲說:“你想要的一切,都已經(jīng)在你懷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