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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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都要繼承溫家了,一個小公司算什么!” 哪里知道這些經過的溫藜不服氣地頂嘴,溫志誠登時就想扇她一巴掌,可手臂停滯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來。 “……對不起爸爸?!笨吹綔刂菊\那紅了一圈的眼眶,她驚覺自己說錯話,慌亂地想要道歉。 這段時間足夠她看清楚,縱使爸爸有千般萬般不好,他都是這個家里唯一把她的生死放在心里的人,她怎么可以這樣頂撞她? 即便如此,她的那個愿望還是如此強烈,“爸爸,我真的好想再見他……” 溫志誠本來都消了的火被她這一句話再度點燃,“還沒死心?好,我本來還想給你點面子,現(xiàn)在想想真是我太蠢?!?/br> 他從茶幾底下摸出來一打照片,都是從很遠的地方用無人機偷拍的,清晰度勉強能夠看清拍的是誰。 看清照片的內容,溫藜都快要站不穩(wěn)了,溫志誠冷冷一哂,“他對你這么溫柔體貼過嗎?還要自作多情,他充其量只是不那么恨你,只要你身上還留著溫家的血,他就不可能會把你當普通人看待,更別說對你有情了。至于他為什么沒虐待你,是我提出的條件,他敢讓你少一根頭發(fā),我就敢把盛江毀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他珍視的是盛江,盛江是他爸爸留下來的公司,你能比嗎?” 過去不曾了解的殘酷真相被一樣樣揭開,溫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溫志誠看著她哭得肩膀不斷抖動,最終還是心軟地蹲下來,像很小的時候一樣抱住她,“阿藜,答應我,這段時間就老實在家里待著,哪里也別去好嗎?我擔心溫繁會對你不利。” 溫藜哭得不斷打嗝,鼻涕眼淚都往溫志誠的衣服上抹,連妝花了都不知道,“為什么?溫繁那小雜種不都要滾了嗎?” “我不知道,我心慌得厲害?!睖刂菊\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溫繁這個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要死都會拉個墊背的,這個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別人。別人死活跟我沒關系,你不一樣,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出事的話我會死的。答應我,躲起來,別讓他找到你?!?/br> · 高樓風大,吹得霓虹和星星一起晃晃悠悠地往這深藍色星球的另一邊傾斜。 又到每周的“這個時候”,聶郗成靠著陽臺欄桿跟人打電話,“姚叔叔,你最近好嗎?” “我……”聶郗成只聽清了這個字,剩下的都是沙沙的電流雜聲,難以分辨具體內容。 他等了幾分鐘,情況一直沒有改善,就試探性地問,“……我改天再打給你?” “別掛別掛,我從里邊出來了?,F(xiàn)在能聽清楚了嗎?” “能聽清楚?!?/br> 男人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應該是換了個接電話的地方,“你問我怎么樣?我還能怎么樣,沒病沒痛,吃得下飯睡得著覺,好得不得了。” “那就好?!?/br> “還是你關心我,比Charles那個死小鬼孝順多了?!?/br> “都是我應該的,畢竟真要說起來我該叫您一聲父親。” 他生父聶元盛死了十年有余,如今法律意義上又多了一個父親,這父親不是別人,正是聶元盛生前的異姓兄弟姚毅。 這么多年,他對姚毅的稱呼一直沒有變過,而姚毅本人也不介意這種事情,“只問我?” 心事被戳穿的聶郗成一時局促,“她……最近怎么樣?” “老樣子,偶爾頭痛,沒什么大礙,說起來她最近迷上了插花,家里到處都是她練習完的作品?!?/br> 想到那副場景,聶郗成忍不住彎起嘴角,“好看嗎?” “還成,我是個粗人,太藝術的看不懂,不過花這種東西嘛,隨便插插難看不到哪里去。幸好家里沒人花粉過敏,不然肯定遭殃?!?/br> “真是萬幸,她以前就很喜歡插花,現(xiàn)在是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了?!?/br> 姚毅聽他心情不錯,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聶郗成慢慢收斂起笑容,“不知道,圣誕節(jié)到春節(jié)這段時間吧,嘶?!?/br> 一時不留神,手上夾著的煙險些燒到手指頭,他倒抽一口冷氣將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怎么啦?”姚毅以為他出什么事了,緊張地問他到底怎么了。 聶郗成要他別擔心,“一點小事?!?/br> “那要不要回家吃個飯?”姚毅以為他并不抗拒自己說的東西,有些小心地勸說道,“她前幾天還問起你了,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她好久沒見過你了,還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能回來就回來……” “她還是老樣子嗎?” 聶郗成用這么個問題打斷了姚毅的喋喋不休,姚毅驟然醒悟,很有些心虛地說,“是,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