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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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唐高卓咽了口唾沫,干澀地說道,“我……我可以解釋?!?/br> “解釋?好啊,那你來解釋一下,羅家大部分保鏢都要經(jīng)過你的審查,你怎么就偏偏要把這個人派到我身邊?” “這是因為……”唐高卓一句話沒說完就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右手五指并做爪朝著易淮的喉嚨捏去。 他已經(jīng)敗露了,要是再不做點什么等著他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這個人解決掉…… 但他哪里想到一直乖順趴伏在易淮腳邊的安德烈突然躍起,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白森森的牙齒完全地沒了進去。 被這么一條站起來有一米多高的大狗咬住關(guān)鍵部位,唐高卓根本沒法保持身體的平衡,就這么直直地向后倒去。 令人眼花繚亂的劇痛中,他還沒能把狗推開就對上了冰冷的槍口。 易淮踩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碾了下去,然后彎下腰,拿槍的手分毫不抖,眼中閃過一絲揶揄的笑,“唐主管,我其實不是很懂,羅總有哪點虧待你了,你非要跟莫先生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br> 第五十二章黑潮(六) 對于唐高卓這種部隊出身的近身格斗老手,易淮看似態(tài)度戲謔,實際上精神高度集中,半點不敢放松。 靴子踩在手指骨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唐高卓臉頰**了一下,下頜繃得緊緊的,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唐主管,你跟了羅總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叛徒的下場吧?”易淮加大了手上力道,槍口頂?shù)锰聘咦磕X門那塊皮膚微微凹陷下去,“裝什么死,問你話呢?!?/br>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唐高卓喉頭聳動了一下,沙啞地問,“你什么時候知道……” 光憑額頭上沉重的金屬觸感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玩具槍。 事實上過去他不止一次看過這個秀麗的年輕人在靶場練槍的樣子——羅弈對他的要求嚴格到近乎苛刻,達不到不許睡覺,所以最開始那段時間他天天在靶場練到兩三點鐘,第二天手臂都抬不起來。 “我想想?!币谆雌似^,似乎因為他的問題分心了一瞬,“要說從什么時候知道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身邊有莫先生的眼線,但具體到某個人要從前段時間說起了?!?/br> 唐高卓烏沉沉的眼珠子倒映著他的身影,“難道是……” 看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關(guān)鍵所在,易淮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贊許的笑意,“就是這個難道?!?/br> 溫正霆壽宴那會跟莫政雅短暫的交鋒讓他意識到自己身邊有這個人的眼線,后來他和聶郗成在高速公路上遭遇的追車事件牽扯出莫政雅和溫繁之間的利益同盟關(guān)系,這讓事情一下子變得更加復雜。最近這眼線又開始有所動作,所以為了釣出這個神秘的內(nèi)應,他用了一個簡單但是有效法子。 他利用了向自己求助的賀章。 溫繁視賀章為眼中釘rou中刺,他就順勢把賀章推出來做了這個誘餌:半個月間他給賀章就換了六個藏身之處,保護他的安全是次要,更主要的是是試探自己身邊到底哪些人是真正可信的。 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個人不僅能夠接觸到他,而且很可能地位還不算低。這樣的話范圍就一瞬間縮小了,他將幾個符合要求的人羅列出來互相比較,當中唐高卓在羅家待了這么多年,安保調(diào)動不可能完全避開他的眼睛,說是第一嫌疑人也不為過。 為了給唐高卓定罪,他一方面安排何坤去查,一方面則是看準了時機讓陳叔的人把賀章從那棟舊樓房里帶出來,賀章被轉(zhuǎn)移到別處還不到半天時間就發(fā)生了爆炸案,這更是確定了他的猜測——比起在某一次轉(zhuǎn)移途中泄露,打從一開始賀章的行蹤就暴露在溫繁的眼皮子底下。 “你……”唐高卓張了張嘴,但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趁易淮被他的問題分心驟然發(fā)難,腰胯用力,左臂忍著肩膀的劇痛猛然朝上一抓,要把這拿槍的纖細手腕直接折斷。 一般來說占據(jù)優(yōu)勢又對他充滿忌憚的一方絕不會做收手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易淮毫不留戀地撤走槍口朝后退去,順勢躲開他積蓄了渾身力量的這一抓。 抓了個空的唐高卓一躍而起,他兩條手臂多少都有傷不太能使上力,平躺的姿勢又太受制于人,只要能站起來他就有無數(shù)種辦法制服眼前人。 “交給你了?!币谆闯硞€方向喊了一聲,唐高卓還在愣神就被沖過來的那人一腳踹在腿骨上。 同樣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何坤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唐高卓,扭著的手臂迫使他跪在易淮面前。 “唐主管,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看不起我,我算計你這么多次,你不會覺得我能蠢到跟你獨處吧?” 易淮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端坐坐在沙發(fā)上居高臨下地看向唐高卓那寫滿了不忿的臉。 “我剛剛說了這么多內(nèi)幕,就當是公平交易,唐主管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示?” 何坤的手穩(wěn)如磐石,之前易淮那半吊子的兩手根本沒得比,唐高卓閉上眼,按捺住心頭的挫敗感和絕望,嘶聲道,“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可跟你說的?!?/br> 他這幅認命的態(tài)度很明顯就是在說快殺了我,別的人會為之感到苦惱,但易淮還是那副極其篤定的態(tài)度,仿佛篤定他最后一定會乖乖開口。 “要是你沒什么可說的那我就繼續(xù)說好了。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心眼很小,誰想對付我,我不知道還好,知道了肯定要報復回來的?!?/br> 易淮拿起桌上的針管和粉末,慢條斯理地cao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