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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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稚答不出來,她直覺這個答案,或許會徹底改變二人的關(guān)系。 可她怎么敢回答,只得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哪有這樣的,明明是我在問您?!?/br> 月琉音也不再與她索要答案。 只是輕點她眉眼,眸底深邃。 “你啊你,到底何時才能長大?!彼锌?,慢慢抽回手。 “不長大的話,會怎么樣?”花稚看著他,忽然認(rèn)真地問了一句。 聲音在靜默中,異常清晰。 時至歲末,大雪封山。 縱使四處如春的南疆,也是漫天飛雪。 邊境之地,皆是深山密林,馬車難以行路,月琉音只好將車馬留在驛站,帶她取道山間,徒步趕路。 山路難行,雖有月琉音牽著她,但很快花稚就體力不支,在原地大口喘氣,裹著斗篷,面頰還是被凍得通紅。 她習(xí)劍,體力本沒有這么差。 只是一路上她和月琉音做得頻率太少,蠱蟲得不到充足的精氣,便會吸食她的精血,一路上她消耗了不少,卻也不愿和師父開口多索求,一直忍著。 而眼下,若是不繼續(xù)前行走出密林,待入夜,風(fēng)雪只會更大。 為今之計,只能不停趕路。 他心下?lián)鷳n,將虛弱的花稚打橫抱在懷里。 月琉音來前已知曉,南疆密林中有不少猛獸,危機四伏。若不是花稚身上蠱毒等不得,他不會選擇抄這條近路。 果然,未久,跫音自雪中傳來。 雖有些距離,但月琉音眉目低垂,能聽得一清二楚。 是狼。 月琉音觀察四下,最后將花稚放下,背靠著一處矮樁。 “師父,怎么了?”花稚感覺到不太對勁,抓住了他的衣袖。 “沒事,有些小麻煩?!彼瞄_花稚的手。 待那跫音漸近,月琉音抽出酌月劍。 大雪天氣,林中鳥獸饑腸轆轆,也異常兇猛,他需要一擊斃命,節(jié)省體力。 他將花稚護在身后,靜候那三兩頭狼逼近。 花稚緊張地閉上眼。 再次睜開眼時,地上已多了幾灘血跡。 月琉音確認(rèn)那幾頭狼都已徹底死去,將劍從最后一頭狼腹中拔出。 鮮血流了一地。 正是離花稚最近的那頭白狼。 它已奄奄一息,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悲鳴,月琉音目光掃去,瞥見它后腳處有被毒蛇咬過的痕跡。 可這大雪天,毒蛇從何而來。 他抬眸看向花稚,目光仍是溫柔:“可還好?” “我沒事?!被ㄖ蓳u了搖頭,斗篷下的手卻不自覺攥緊。 月琉音平靜望了她一眼,沒有繼續(xù)追問,“你平安無事就好?!?/br> 二人繼續(xù)在林中行走。 快天黑時,花稚體力支撐不住,在他懷中昏睡過去。 醒來時,她仍是昏沉的。 花稚恢復(fù)了點力氣,勉強坐起,發(fā)現(xiàn)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衣,蓋在身上的,全都是師父的衣服。 月琉音在旁為她遞來水囊。 花稚喝了一口,緩過氣來,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正身處在一間破廟。 廟中堆砌了許多雜物,香燭佛經(jīng)散了一地,到處都是蛛網(wǎng)和灰塵,令她有些呼吸不暢。 燃燒的篝火炸出幾枚火星子,發(fā)出一些噼里啪啦的聲響。 “你染了風(fēng)寒?!痹铝鹨粽f。 她額頭發(fā)燙,神色有些茫然,點了點頭就移開視線,余光瞥見月琉音身后破舊的神像。 火光時明時暗,映出神像破敗卻慈悲的面容,左眼的裂痕自眼底直至唇角,仿佛一道未干的淚痕,寶相莊嚴(yán)。 花稚又喝了一口水,才放下水囊。 這時,她發(fā)現(xiàn)手旁雜物里頭,有一面破碎的佛鏡。 她下意識伸手撥開那鏡子,破碎的鏡面折入光,倒映出一雙屬于少女的,紅色的眼睛。 是她的眼睛。 花稚心驚rou跳。 她頓時脊背生寒,僵在原地。 “怎么了?”月琉音察覺到不對,看過來,見花稚正背對著他。 “沒、沒事?!彼琶ρ陲?。 她又匆忙看了一眼鏡子,確認(rèn)瞳色又變了回去,才慌忙用衣角蓋住那面銅鏡,朝他回道: “沒事,就是染了風(fēng)寒,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