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藍桉見狀,胡亂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將齊震南拽開,蹲下身,抓著手銬一按一滑,瞬間解開,又在戚執(zhí)滿是淚水的臉上胡亂抹了兩下,從口袋摸出一顆糖,撕開糖紙,輕輕塞進扁起的嘴巴。 “吃糖,別哭?!?/br> “嗚~~” 戚執(zhí)含著糖努力憋著哭,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滾。 齊震南被拽開本來很生氣,見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心口有些窒息的疼。 他的小執(zhí),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了。 他的小執(zhí),已經(jīng)有其他人哄了。 沈清安默默站在一旁,莫名的覺得眼前的一切很刺眼,閉上眼,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緩過來。 “這人怎么處理?報警嗎?還是交給學校?” “報警吧,”齊震南強迫自己不去看戚執(zhí),提議道:“校方對留學生向來寬容,只會護著,絕不會嚴懲?!?/br> 何況他們還沒有證據(jù)。 加上樸智俊被藍桉打成這樣,說不定到最后還會變成是戚執(zhí)的錯。 沈清安也想到了這點,掏出手機,“那就報警吧?!?/br> “報什么警?”藍桉拉著戚執(zhí)站起身,淡淡反問:“校方對留學生寬容,警察就會對留學生一視同仁嗎?” “那你說怎么辦?就這樣放過他嗎?”齊震南厭惡極了藍桉,但又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華國就是這樣。 藍桉沒搭理齊震南的無能狂怒,看向沈清安,“確定要聽我的嗎?確定要跟我一起承擔結果嗎?” 沈清安覺得藍桉意有所指,奈何沒有證據(jù),“要不,讓戚執(zhí)決定吧?” 齊震南:“沒錯?!?/br> 兩人看向戚執(zhí)。 藍桉沒意見,也看向戚執(zhí),問:“你想怎么處理?” 戚執(zhí)將糖含在半邊腮幫子,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藍桉,他沒聽到三人問的話,只是問藍桉:“從樓下跳下來的時候,你怕嗎?” “……” 藍桉一怔,這才意識到戚執(zhí)并不是被樸智俊嚇著了,而是被自己從六樓跳下來嚇著了。 伸出一顆手指戳了戳鼓起來的腮幫子,湊到戚執(zhí)耳邊,藍桉壓低聲音:“這不是你賜予我的能力嗎?” 在戚執(zhí)的筆下,‘藍桉’幾乎無所不能。 五歲開始習武,拜過十幾位師父,不論弓箭還是槍,亦或者刀劍等冷兵器,幾乎無一不精。 騎馬、開車、開飛機,賭術、電腦技術,甚至是對市場的敏感認知,他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除此之外,琴棋書畫,跳舞、滑雪、藍球等娛樂項目更是無所不會。 他在書里也不過二十二歲,卻會了別人幾輩子都不會的東西。 也幸虧是小說,要是擱在現(xiàn)實世界,光學這些東西就累死了,哪還有心思當反派追唐棉棉。 “你怕嗎?”戚執(zhí)執(zhí)著于此:“跳下來的時候,你害怕嗎?” 藍桉:“怕。” 對戚執(zhí)來說,‘藍桉’這個人只是筆下書寫出來的一個角色,開掛越厲害越好。 可對藍桉自己來說,某些技能、經(jīng)歷,都是強加在他身上的枷鎖。 在他還未覺醒時,他就算害怕,就算明知道那樣做會受傷,甚至會死,但他還是不得不做。 “那你剛才……” 戚執(zhí)想問:既然害怕,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明明可以走樓梯下來,明明可以踹門而入,為何非要用最危險的方式? 藍桉明白了戚執(zhí)的意思,但不知如何解釋。 他不是不知道可以走樓梯,也知道可以破門而入,畢竟宿舍門很薄,稍微用點力就能踹開,但比起直接跳下來,很明顯走樓梯更浪費時間,還有可能在開門后給樸智俊傷害戚執(zhí)的機會。 “你就當我腦殼抽了吧?!?/br> 藍桉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踢了踢旁邊昏死的樸智俊,“先把他處理了再說?!?/br> “哦?!?/br> 抽了抽鼻子,砸吧著嘴里的甜,戚執(zhí)沒再追著不放,跟著看向已經(jīng)被打得不像人樣的樸智俊,“你…你還記得尹少爺嗎?” 尹少爺是書中的一個小炮灰,和樸智俊差不多德行,因妄想用下/藥得到唐綿綿,被藍桉用別樣的方式處理了。 藍桉秒懂,“那就這樣吧?!?/br> 齊震南不知戚執(zhí)和藍桉在打什么啞謎,心說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戚執(zhí)已經(jīng)和別人有了小秘密。 可原本這些都該屬于自己。 沈清安也似不懂,問:“你們在說什么?究竟要怎么處理?” 藍桉也沒想在這時候拆穿他,抓著樸智俊的衣服將人拖進宿舍,又吩咐戚執(zhí),“找件不要的衣服擋一下血跡?!?/br> “還是我來吧,”沈清安比戚執(zhí)更快一步,隨手拿了件外套將樸智俊滿是血污的腦袋裹起來。 齊震南很自覺,上前將人扛起:“走吧?!?/br> 不管戚執(zhí)要如何處理,他都跟了。 …… 宿舍一共有七樓,再往上就是天臺,學校避免學生上去玩,出事故,將通往陽臺的小門鎖了起來。 鎖已經(jīng)很舊了,滿是鐵銹,被藍桉輕松踹開。 齊震南扛著樸智俊進入天臺,走在最后的沈清安將門虛掩上,避免還沒搞完就被發(fā)現(xiàn)。 藍桉左右看了看,指了個位置。 齊震南將人放過去:“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