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齊展插著的匕首被拔了出來,他卻無動于衷,這位軍醫(yī)官的回答是,匕首扎的位置雖然看著駭人,值得慶幸的是并沒有傷及心脈,需服用止血的藥物養(yǎng)好就沒事了。 他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軍醫(yī)官下去后他抓著岳禮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望著睡著的人兒竟控制不住流眼淚。 他的阿岳在半年前因為他的誤會一直沒有釋懷,他的阿岳被他假扮黑衣人給親的為守護青白跑去了國師的家里,他的阿岳竟被他染上了生死煞。 他的阿岳為了見他用什么辦法成了西涼世子,他的阿岳為讓所有人相信自己被擄為人質不惜以身試險。 “他那么愛我,他真的好愛我,可我呢?這么愛我的人被猜疑被冷落,我真該死??!”他恨自己恨得直咬牙。 “阿岳,展哥太壞了也太蠢了,你居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這個蠢人讓你傷了心又受了這么重的傷,真是蠢死得了。 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吧,到時候來懲罰我來罵我,隨你怎么出氣都可以,求求你快點醒來。” 貼在臉上的手心微微涼,他趕緊給他蓋好被子,然后輕輕的躺在他的身邊,在被子里握緊他的手。 齊展曾幻想過好多次可以再跟他的阿岳躺在一張床上,說這話憧憬著未來做親密的事。 可萬萬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躺在了一起,成了兩個傷號,還是彼此捅刀子那種。 敢問世界上還有這種苦情的現(xiàn)實嗎? 外面兩方的將軍還在打,最后副將劉達說: “你們抓走又害死了我們的燕將軍,我們展將軍抓了你們世子又如何? 現(xiàn)在他們倆都受了傷,本將把話撂這,如果我們展將軍有事,你們世子就跟著陪葬吧,如果你們還不退兵還我大蒼國土,到時候那個姓白的還有這位世子爺都會被割了rou扔回給你們!這就是挑釁者的下場!” 司徒邢烈最近就是情場得意官場失意。 燕云鵬被他改了名字化身小跟班跟在他左右。 每日就是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燕云鵬起初不同意。 “我怎么就死了?我還不能用真名活著了?好你個司徒什么烈的到底想不想好了?我不配了是嗎?!” 想他堂堂大蒼國燕老將軍之子,不但成了俘虜,現(xiàn)在居然要改名換姓的活著,哪有這么憋屈人的? 于是他開始鬧了,最后被司徒邢烈按在桌子上親迷糊了就妥協(xié)了。 “這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第九十六章 燕云鵬被司徒邢烈逼著改了名字叫燕司,命運也變了,換了西涼的兵服,每天都是給司徒邢烈打理內(nèi)務再就是包扎傷口,順帶著每次都是要罵上兩句的。 罵西涼為何挑起戰(zhàn)爭,害得他背井離鄉(xiāng)連個名字都保不住,罵司徒邢烈是不是缺心眼兒,還是手腳不協(xié)調為什么總是受傷。 又罵齊展怎么要么打贏要么打輸,這沒完沒了的,他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傷,挺白的皮膚是沒幾塊好rou了,深深淺淺遍布疤痕。 司徒邢烈任由他絮絮叨叨雞皮酸臉的小聲逼逼賴賴,依然寵溺到摟著他平息對方的怒火。 而燕云鵬,也就是現(xiàn)在的燕司都會在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就變順毛的乖乖男友,不敢掙怕碰到司徒邢烈的傷,也就這時能享受兩人的靜逸時光。 更心疼他的男人在這場戰(zhàn)事中撐著打著疼著,這就是身為一國將軍的諸多無奈。 他讓司徒邢烈找個機會給齊展傳個紙條,讓他知道自己并沒有死,然后打仗可以,都別往死里打,更不能傷到他的司徒邢烈。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朝廷派來了一位世子爺,說要會會大蒼的展將軍。 然后他司徒邢烈就眼睜睜的把當朝世子給丟了,變故太快始料未及。 追趕齊展的過程又被對方副將纏上,凈說些不好聽的,給人氣完了,手上只有重沒有輕,非要教訓教訓他不可。 百十個回合后,傷口被抻開牽制了速度,被劉達一刀砍到了胳膊,司徒邢烈不禁卸力,心里暗道不好,虛晃一招撥馬收兵。 劉達并未追趕,因為今日之戰(zhàn)他們已經(jīng)勝了。 惦記受傷的主將,宣布收兵后去看齊展。 齊展看著還陷入昏迷的岳禮突然就厭煩了曠日持久的打打殺殺。 “如果沒有戰(zhàn)爭該多好?!?/br> 雖然他的職務就是每天帶領兵士cao練布陣,可那時畢竟生活在一個正常平靜的國家。那時的他下值回到家后,他的阿岳都會站在門口或讓下人準備好晚飯等著他一起邊吃邊聊。 那段日子是他活的最充實最歡喜的時光。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每日都有戰(zhàn)士們傷亡的情況。睜開眼睛就活在忐忑不安和蝕骨的思念成疾里。 好不容易見到了他的愛人,此時卻是一副生氣不足的樣子,讓他害怕。 “阿岳,醒過來吧,我們盡快結束這樣的日子,遠離戰(zhàn)事和傷亡,哪怕尋一處小村莊,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br> 握著岳禮的手貼上臉頰,望著他乖的很的瓷白面容。腦海里確實兩個人一起待在一個院子里的場景。 身后并不是很大的房子。他的阿岳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小臂小心翼翼的栽種著秧苗,他配合著給秧苗澆水。 帶著新奇的小朋友滿臉喜悅跟他談天說地,養(yǎng)上幾只雞鴨,夕陽下靠在一起,腳邊再趴著一條大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