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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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穆堯自覺有些沖氣,見葉璟明神色低落,于是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小心翼翼去夠他的手,仍被蕭仲文一下拍開。 蕭仲文并沒慣著他,他冷下聲來,指著葉璟明:“你不是想問我除了給他收尸還能做些什么嗎,我便一一說與你聽,他今夜帶著一身毒藥和必死之心到劍盟去,若受了刑,他血中亦有劇毒,他這一條命,能換一個便是一個。” 余穆堯腦中一嗡,蕭仲文冷笑,復(fù)指向自己。 “而我呢,我要在巷道里蹲守他的尸體,扒下他的衣裳,割下他的頭顱,將他一具殘尸懸于城頭示眾,博取天下人的眼光,重新掀起江湖風浪。而我,蕭仲文,百無一用,尚且握得住手中這只筆,我要借此寫下文章,叫天下皆知,當初的襁褓兇案另有隱情,也許這樣,葉璟明才不會真正意義上枉死,這才不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悲劇?!?/br> 余穆堯臉色越來越白,他連退數(shù)步,頹然跌回座上。 “余公子,哭什么,是哭自己莽撞無用,還是哭葉璟明的腦袋還好好安在他的脖子上?!?/br> 蕭仲文漠然說道,居高臨下看著他,神色莫辨,不依不饒。 作者有話說: 小唐(拔刀):你在抱什么,你自己沒有老婆嗎你抱著我老婆? 小余(偷瞄一眼仲文):…… 第22章 枉死 唐云崢在身后摟著枕邊人的身體,胸膛緊緊貼著葉璟明瘦削的后背,仍嫌不夠,于是迷糊湊上前親吻他細白的頸子,細軟的長發(fā)。他四肢大大張開,將葉璟明嚴嚴實實收攏在身下,如同苦守金銀珠寶的深淵惡龍,旁人多覬覦一眼都是不許的。 他親吻著,呼吸逐漸guntang,手心布汗,懷中人偏偏越發(fā)瘦弱,扁平,胸前陡然一空。他閉著眼煩躁地伸手去撈,掌中空空如也,不過落下一件輕薄衣料。 他驟然一驚,夢境碎裂,他在黑暗中徹底張開了眼,遂盤腿坐起,垂眼看著手中一團蹂躪的衣物。 葉璟明沒有回來,他今夜會宿在何處,巷口,橋洞,或是向周懷晏投誠,宿在劍盟。 投誠,是投以身心嗎,那雙過分美麗的眼睛,不久才沾了他頸上血光的握刀的手,連那顆堅定不移的心,就都不是他的了。 唐云崢低頭想了許久,現(xiàn)在血洗劍盟,難嗎,將擅自撇下他的葉璟明擄回普魯,難嗎。 這都不難,若葉璟明被擄回普魯,他就要叫他一輩子不見天日,眼睛里就只能見著他一人,那雙細且雪白的手,還有身體都會被他弄得一塌糊涂。但是無妨,他會寵著他的,葉璟明再不會瘦得叫他那樣心疼了,他會不斷發(fā)胖,不斷變老,或者老到再不能招人注目的時候,他也會一直陪著他,直到他病死老死。 唐云崢這般想著,笑出聲來。沉夜困倦翻身,稍事歇息,天空下了些小雨,將昨日夜里的血腥和爭執(zhí)紛紛收斂。天色將明,窗外樹影疏落,隔窗晃進他眼底,明明暗暗。 唐云崢面無表情地起身整了整衣裳,將塌上葉璟明的衣物收拾了,理好被褥,他想,再等一等吧,也許葉璟明就快回來了。 他回來的話,肚子一定很餓,如果吃上他做的好吃的菜心里便會開心一些,他開心了也許就不會同他鬧脾氣了。 他好甜口的菜,唐云崢便去灶頭磨了個豆腐,豆腐腦香甜軟滑,再撒上一層綿綿密密白糖,討他喜歡最好不過。 唐云崢伸手一撈,家里沒有糖了,他出門轉(zhuǎn)道往城東頭的陳府去。 他頸間的血止住了,也不用粗布遮著,就是頸上長長的刀口有些唬人,一路上頗引人注目,行人紛紛避讓不及。 他也不以為意,快走到陳府時,想,若陳府夫人問起,便說是娘子失手劃的,陳夫人定然大吃一驚。 說詞他都想好了,問便說是自家娘子力大,坐月子嘛,氣性總是大些,他又不會見怪,打是親罵是愛,這話你們中原人常說。 他眼中浮起些笑來,一個鷂子翻身穩(wěn)穩(wěn)落地。他一落地,便覺大是不同,空氣中透著濃郁的腥氣。 他皺起眉,舉目四望,見他不久前修繕好的門扉狼狽敞開,一道細弱的血痕自入口一路蔓延,至庭院,至內(nèi)室,最后消失不見。 唐云崢沉下臉來,拔腿便往陳夫人的寢室去。 寢室的門也大大敞著,門口散落著女子輕盈的薄紗,綢緞,上頭沾著鮮紅的血跡。 陳夫人死了,面貌青白,雙目圓瞪,說著死前的不屈和憤意,她衣衫不整,渾身上下只余一件敞開的底衣,女子私密的肚兜被扯出扯爛,她死時四肢扭曲,仰頸正對著門口,與闖入進來的唐云崢一眼相視。 她的小兒子死在她身旁不遠處。他伏于地上,軟綿綿的小手臨終仍指著母親的方向,差了許多,沒能夠上,他除背心的致命傷外,頸上有血痕——是他去開的門。 唐云崢垂眼看了片刻,蹲下身去探她頸項,她才死去不久,軀體仍溫熱。她死狀不堪,但守住了貞潔,沒有屈于強佞,又或許不屈于強佞,成了她的真正死因。 她不久前才驕傲同他說,我那征戰(zhàn)在外的大兒,也同你這般歲數(shù),威風得很呢,賊子宵小聽聞他的名號都不敢近前。 唐云崢半跪在地上,抬手緩緩合上了她的眼睛。 唐云崢覺得輕微一痛,他緩慢地整理起陳夫人身上敞開的衣物,一件一件,心底迅速結(jié)痂的傷疤撕裂開來,一點一點,越來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