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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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那德不可思議,幾乎脫口而出:“你怎么會沒錢啊,你去隨便偷?。 ?/br> 唐云崢一臉訝異:“你這個人想法很有問題啊,這等雞鳴狗盜之事,在下斷然是不屑做的?!?/br> 齊那德氣得面上抽了一抽,將腰上錢袋取下,扔給他。 唐云崢隨手接過:“不夠?!?/br> 齊那德咬牙說身上一枚銅錢都沒有了,唐云崢仍看著他,但笑不語。 齊那德沉著臉將手腕兩枚金鐲和兩串黛紫貝珠盡數(shù)取下給他,低頭一剎,覺察唐云崢氣勢驟然欺近,雷霆般壓來,他寒毛倒豎,那種死神降臨的絕望和恐懼卷土重來,他袖中武器猛然沿著手腕滑出,落在掌心里。 他還未握穩(wěn),被唐云崢一把擰住手肘,反剪至身后,手中武器早落在了對方手里。 他感到了骨rou分離一般的劇痛,被人擰著胳膊,整個身軀朝下彎折,后頸亦被掐住,在對方的牢牢掌控之中。 齊那德好不狼狽,頸上緩緩滑下冷汗:“加央……督主!你饒我一命!” 他的右手被放開,但是發(fā)軟,沒了任何氣力,如同被活活拆卸一般,后頸仍被人拿著。 唐云崢把玩著他的武器,一把燦金的折扇,叫八煞,模樣小巧,分量極沉,扇面有毒,張開便要奪命,扇身頂端有一處機(jī)關(guān),捅入傷口時,會向上徐徐開出一朵金色蓮花來,八瓣金蓮入rou便會迅速綻放,旋轉(zhuǎn),直叫人血沫橫飛,皮開rou綻。 唐云崢說這未免陰毒,又自言自語一句,這能賣出多少錢。 齊那德被他按住后頸,頭顱屈辱地朝地,面向胯下,他又怒又怕,他揣測著唐云崢的心思,心念電轉(zhuǎn),片刻輕聲說在禹城還有一處私宅,宅中后院柳樹下埋了三個壇子,壇里各有十塊金條。 唐云崢?biāo)伎计?,放開了他,手中仍饒有興味地掂著那柄扇子,沒有歸還。 齊那德得以活命,緩緩朝窗外退去,臨走,怨毒地剜了他一眼,猛然翻身躍下。 閣樓下傳來一陣驚呼。 唐云崢重新落座,不顧四周目光,仔細(xì)將菜吃完,他摩挲著一旁的八煞,心說別人的東西,用起來總是惡心。 同理,自己的東西落在別人手里,他也不會痛快,無論是物,還是人。 作者有話說: 小唐真是,出門打個架都想著給老婆攢家底-v- 第24章 屠戮 夜入三更,城郊一處賭坊內(nèi)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唐云崢撩開破爛的卷簾走進(jìn)去,里頭一群賭鬼三五錯開,正在興頭,在桌上推牌九,搖骰子,打葉子牌,玩得不亦樂乎,缺了一排牙齒的老頭嘴里惡臭涎液含都含不住,大叫“開,開”,一個喝得爛醉的酒徒正跪在他腳下,可憐巴巴求他施舍一枚銅板,說要再賭一把,又被他嫌棄礙事一腳踹開,酒徒還好似癡傻,吃吃笑起來。 唐云崢徑直走向賭坊中央,這地方破爛,骯臟,魚龍混雜,中間空地卻高高壘起五節(jié)階梯,上邊供著一尊財神雕像,雕像下方端正插著三炷香火,財神面龐叫香燭熏得發(fā)黑,雙目圓瞪,兩邊眼角垂下一道紅燭殘燼,為神為佛者,一邊享受供奉,一邊流下血淚。 唐云崢上前撣滅了煙灰,指尖一截,三株香燭斷做一半,神像微顫,抖了一抖,隨香臺緩慢下沉埋入階內(nèi),片刻又緩緩升起。神像已不見了,升起的是一把精鐵鑄的椅子,椅背左上刻著半邊鷹翼,羽毛鱗次櫛比,邊緣冷白銳利,如根根殺人鋒刃。 唐云崢大馬金刀坐著,俯視階下。吆五喝六的人聲一下寂滅,大門外殘簾被扯落,一道鐵門轟然將入口堵死,行跡放浪的賭徒默契地虎視眈眈地向中央包抄過來,如聞腥而來的夜下餓狼,要將座上人頭顱割下,撲上前食其皮rou。 人群中走出三人,是那個缺牙的老頭巴格登,酒鬼德姆,與塊頭如小山般高大的普魯?shù)谝桓穸肥浚骺恕?/br> 禹城周邊三城分會的會主,齊聚在此,勢要拿下唐云崢一命。 索克最先沉不住氣:“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趕緊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br> 唐云崢說:“這里臭氣難聞,污穢不堪,也就這把椅子坐著勉強(qiáng)舒服,但是你又看不習(xí)慣?!?/br> “那不如這樣,”唐云崢翹起腿來,和善地提議說,“你把你那兩只肥胖的大腿割下來,墊在我屁股下面,若我坐著覺得軟乎,也許一會就下去了。” 這些普魯人雖恨他,卻不免一陣哄笑,索克惱羞成怒:“你在挑釁我,你敢對我這么放肆!” 唐云崢目光抬起一些,看向遠(yuǎn)遠(yuǎn)躲在角落里的齊那德,指著索克問:“他是不是才來不久?進(jìn)來干什么的?是為了死后能讓禿鷲吃飽一些嗎,烏那爾可真不是個東西,什么臭蟲都往里塞,他就是這樣糟蹋鐵鷹督的?” 齊那德黑著臉不吭聲,巴格登和德姆暗中拭好了武器,一時也不敢開口頂撞。只有索克被這般輕視,臉憋得通紅,這時揚(yáng)起頭顱來怒吼一聲,鼓起的胸肌將胸前衣料完全撐開,再一使力,上衣完全撕裂,露出左右兩只肌rou虬結(jié)的黢黑臂膀來。 他兩條胳膊上纏滿鐵圈,鐵圈上又密密麻麻嵌滿銳利的刀片,十指各套了一只尖頭指環(huán),一記拳頭下來便要叫人腦漿涂地。 索克說:“你敢這樣冒犯我,冒犯督主,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砸進(jìn)地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