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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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穆堯往他手心里塞了點(diǎn)銀錢。 “拿去治傷?!彼吐曊f道,“那些人不了解葉璟明的為人,只是盲從,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但你以后不許再這樣貶低他了,他是頂好的人,他是有苦衷,才遲遲不能露面,不能自證清白的?!?/br> “他絕不會勾結(jié)什么外邦?!彼f著,烏紗下眼圈便一紅,勉力壓著些鼻音,“也,也絕不會死了?!?/br> 男子呆愣點(diǎn)點(diǎn)頭,余穆堯轉(zhuǎn)身離開,男子注視著他落寞的背影,摸著錢,又摸著傷,疼得倒抽口氣。 “哭了?” 余穆堯牽馬走回去,沿途伴著紙灰和哭聲,他心事重重回到住處,無意抬眼瞧見檐角昏昏一盞燭燈,才知是誤了晚飯的時辰了。 他心虛一摸鼻梁,急忙轉(zhuǎn)道,策馬急行,趕在小販?zhǔn)諗傊百I了個梅花烙餅來,匆忙塞進(jìn)懷里。 他氣喘噓噓推門進(jìn)去時,便見院中空碗空盆橫著豎著攤了一桌,他又探頭一瞧,皰屋里灶頭清冷,鍋上可憐黏著兩粒碎米,新鮮的飯菜蓋在潲水桶子里。 他知是不妙,硬著頭皮朝眼前緊閉的門窗鞠了一躬。 “蕭先生,我回來晚了?!?/br> 第51章 緬懷 屋里頭著了燈,卻遲遲無人應(yīng)聲,俞穆堯在外久久弓著身子,兩手舉得酸麻。 “蕭先生,我給你賠罪,我不應(yīng)回得這么晚,叫你替我擔(dān)憂?!彼林粑p聲說道。 他心里叫苦,生恐嗓音抬高些都是錯的:“今夜實(shí)在事出有因,但遲了就是遲了,多說無益,穆堯承諾日后必定不會再犯,我此行也留了心眼,往返都不曾暴露行跡?!?/br> 紙窗映著昏昏燭色,穿堂風(fēng)過,浮光揺動,萬籟俱寂。 “你莫惱我了。”余穆堯腰腿也發(fā)軟發(fā)酸,額頭滲出豆大的汗來,“蕭先生,我已知道錯了,自師父失蹤以后,我不聽你訓(xùn)誡,始終一意孤行,我不肯出城,執(zhí)意要找到他,連累你與我一同東躲西藏,朝不謀夕?!?/br> “你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的?!彼栽棺载?zé),“我這三個月里進(jìn)出青煞山數(shù)回,各門各路也都打聽了一遍,仍是一點(diǎn)消息沒有,我恨我自己沒用?!?/br> “自當(dāng)初那案子被重掀,潘閻失蹤后,不過短短數(shù)月,周懷晏的勢力好似壯大了許多,駐守青煞山的劍盟弟子只增不減,裝備越來越精良,我日后便更難入山打探了?!?/br> 他兩肩微顫,最終垂下手來,深埋著頭。 “我多沒用啊。” 他這樣難過,數(shù)落自己,仍沒討來里邊的人一絲聲。 余穆堯有些委屈,忍不住湊近一些,高大的影子孤單落在紙窗上。 燭光漸弱,燈要燒盡了。 橫豎都是要挨罵的,余穆堯一顆心七上八下,良久他心一橫,悄聲推門進(jìn)去。 他沒有聽見蕭仲文涼薄的數(shù)落,或者冷笑。那個叫他又敬又怕的人靜靜伏在桌案上,睡著了。 那人坐在蒲團(tuán)上,一手垂向地面,筆還擱在指間,筆鋒墨跡在下方的白紙里暈開,染上清輝色的袖口一些。 那身寬大長衫松松攏在他身上,長發(fā)滾落下來,泉瀑般流瀉在桌案,地板上,遮掩著他清秀的輪廓,細(xì)瘦的手腕,和他的紙筆。 余穆堯上前,將一截柔軟的墨發(fā)攏在他耳后,徹底露出那張文氣的蒼白的臉來。 蕭仲文很累,眼圈是烏青的,唇色從來都那么寡淡,他這時候睡著了,嘴里已說不出叫余穆堯難受的話,顯得靜謐又安恬。 余穆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那眼睫密長,挨著他指尖,蕭先生閉起眼時也是很好看的,只是那團(tuán)烏青是因心底郁氣而生,他不能替他抹去,還日日惹他煩憂。 余穆堯覺得自己更沒用了。 他稍動一下,蕭仲文便醒了,他瞇著眼看清是余穆堯,眼皮便垂下去。 “滾出去?!?/br> 余穆堯也清醒了,他苦哈哈地收回手。 他蹲在地上,老實(shí)認(rèn)錯:“先生,我知道錯了,你罵我但別趕走我,先容我去把碗筷收了吧,你衣裳弄臟了,我一會兒替你洗了?!?/br> “我以往雖也授書,但我可擔(dān)不起你這一聲先生?!笔捴傥淖煲粡埍闶菉A槍帶棒,“勸不聽勸,教不聽教,固執(zhí)己見,肆意妄為,我擔(dān)不起你的這聲先生,也收不了你這樣放肆的門生,你出去吧?!?/br> 余穆堯眼圈一紅,忙去拽他袖口,被蕭仲文不耐揮開。 余穆堯:“我知道,你嫌我嫌得要命,要不是早先師父將我托付與你,你恨不得離我越遠(yuǎn)越好,早不會管我了,可我心里已認(rèn)你做了先生,我一輩子就都會這么喊,反正我臉皮厚,不管是師父,還是你,我心里頭知道你們其實(shí)不喜歡我,是我一直纏著你們不放,你們才勉強(qiáng)理一理我……” 他埋頭說完長長一串話,眼淚珠子便砸下來,落在蕭仲文手背上,蕭仲文皺了皺眉。 “你的師傅沒有不喜歡你?!彼槌鲂鋪?,“你這樣亂想,是糟蹋了他對你的心思,這種話以后別再說了?!?/br> 蕭仲文將筆放回架上,神色淡淡:“若他泉下有知,聽你這般揣測,只會覺得真心錯付,暗自傷懷。” “是我想錯了,我日后見了他,必定會向他道歉?!庇嗄聢蚵勓在s忙搖頭,隨即道,“但他還沒死,何談泉下有知?” 蕭仲文懶得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