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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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就不哭了,反而大笑起來,手舞足蹈,左右擺著腦袋,嘴巴流出涎水。 周懷晏冷冷看著,有人遞上巾帕,他拭了拭手,扔在地上。 他越過紅菱和癡傻的曼文,跨進門里去,留下一句:“潘閻越來越瘋了,再找。” 紅菱抱著曼文,過了許久,才應(yīng)了聲“是”。 周懷晏走得很遠(yuǎn),屋里頭光照昏昏,一燈如豆,飄舞的白紗帳幔下,一雙雙軀體半死不活地交纏,渾濁的酒氣,藥氣,萎靡的rou體的氣味,冉冉升起的香爐精油的熏香,膠著在一塊,糜爛不堪,難聞至極。 周懷晏嫌惡地皺眉,撩開帳幔。 屋子中央修有一個諾大酒池,其中灌滿美酒,瓜果,佳肴,金玉的盆盂,散了一地,池子周邊趴滿了不著寸縷的男子與女子,他們嘴里咬著酒,含著藥,像飽食一頓的肥白的蛆蟲,若有若無在地上蠕動。潘閻渾身浸在酒池里邊,懷里一左一右摟著兩位白皙美人,腦袋埋在她們雪白的胸脯里,他牙齒污紅,神色癲狂,不停朝下拱動。美人軟綿綿伏在他肩上,被咬得遍體鱗傷,然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他看見周懷晏的身影,腦中撿回一絲清明,忙推開身上的人,忙不迭爬出池子。 他身子虛弱極了,方才走一步,便被滿地醉倒的男女絆了一絆,只得跪在地上,緩慢朝周懷晏爬去。 他見著周懷晏,激動不已,向他求一味藥:“你終于來了。玉樹,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有了,懷晏,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啊……” 他像賴皮老狗一樣,巴著周懷晏的褲腿,臉上涕淚交橫:“懷晏,幫一幫我,把藥給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對我好……” 他顫顫舉起手來,想要夠緊周懷晏,那手掌部分被生生截去兩指,中指與食指處殘缺,上頭的rou還沒有長好,流出膿水來。 見周懷晏不搭理他,他便把殘廢的手掌放進嘴里,委屈地縮作一團。 他歪眉斜眼地仰視著周懷晏,向他乞憐。 周懷晏忍著惡心,蹲下身,問他:“手,還疼不疼?” 潘閻愣了一下,轉(zhuǎn)瞬哭泣道:“我好疼,我好疼??!” 周懷晏嘴角勾起來,笑卻沒笑:“那不讓你這么疼,給你美人,給你喂玉樹,讓你快活,好不好?” 潘閻神志已然不清,他晃晃腦袋,癡笑說:“好啊?!?/br> 他邊諂媚笑著,邊張開雙臂,向周懷晏撲去,周懷晏極為厭惡地躲開,眼都沒抬。 潘閻落了個空,也不氣惱,就是笑。 周懷晏居高臨下,問:“潘閻,如今還有誰會這樣對你。” 潘閻訥訥:“沒有了,我只有懷晏?!?/br> 周懷晏手里高高舉著一串玉樹,冷冷又道:“那你就乖乖聽話,乖乖做我周懷晏的一條狗?!?/br> 潘閻見狀就要去撲,見周懷晏眸色轉(zhuǎn)冷,又伏在他腳底下,砰砰磕頭。 周懷晏腳踩著他殘缺的手掌:“還想像前幾日那樣疼嗎?” “不想了,不想了……!”潘閻大哭,“我就是懷晏的狗,這世上只有懷晏會對我好,我只有懷晏了!” 周懷晏注視了他一會兒,將手中的藥扔下。 潘閻兩眼發(fā)亮,四肢著地,撲咬過來。 周懷晏轉(zhuǎn)身,對跟過來的紅菱吩咐道:“加重藥量,但別讓他死了,這幾日收拾一下,安排他與王爺見上一面?!?/br> 紅菱趕忙答應(yīng)下來,追著他背影:“少主一月未歸,盟主震怒,說是令少主速回盟里,三日后晚間,如實稟報事宜。” 周懷晏頭也不回:“告訴他,我在陸城,這幾日沒空回去。” “只是,少主,還有一事……”紅菱硬著頭皮向他說道,“劍盟前日走水了,燒死了三名弟子,財物上也盤算過了,并沒有過大損失,只是,只是燒著少主的偏殿了,丟了,丟了葉璟明那把劍……” 周懷晏猛地回頭。 紅菱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出聲,周懷晏強壓著怒氣:“你分不清孰輕孰重嗎?這事為何不早報!” 紅菱莫敢駁嘴:“是前日夜里才發(fā)生的事……” 周懷晏瞥她一眼,紅菱寒毛倒豎,好似被陰冷的刀刃刮過了骨頭。 她戰(zhàn)戰(zhàn)栗栗。 周懷晏:“青煞山那邊,可有打探到那兩人還活著的蹤跡?” 紅菱:“未曾有?!?/br> 周懷晏揮手,侍衛(wèi)簇?fù)磉^來,跪在身前,盡數(shù)聽令。 周懷晏跨身上馬,冷冷道:“回禹城?!?/br> 第61章 下藥 周懷晏呆坐在一片焦土之上,偏殿里原本裝著的葉璟明的東西,盡數(shù)化作灰去,那柄劍,本是百煉成鋼的利器,淬了烈火也該完好無損,放在他伸手可以夠著的位置上,如今被人生生竊走了。 他有些失神,轉(zhuǎn)念又萬分惱怒,許是受他戾氣所染,屋頂搖搖欲墜的椽木嘎吱碎裂開來,砰然跌在他眼前。 一切都那樣頹敗,那樣空虛。 周懷晏沉默許久,無力垂下頭,舉手掩面,模樣失落至極。 紅菱在身后小心翼翼喊他,到第三聲時,他才有所回應(yīng),漠然回過頭:“衙門那邊怎么說?” 紅菱如實道:“死去的四名弟子都燒為了焦尸,面目全非,很難甄別在燒死前是否與人交手過,但其中一個,當(dāng)時夜里當(dāng)值的領(lǐng)事孟晗,頸骨斷裂,仵作說要么是匆忙奔逃中摔斷了脖子,要么是有人提前下了手,目前還不能明確判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