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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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衣著雅致,身份不低,孫聞斐收回眼神,準(zhǔn)備與他擦肩而過。 一只手?jǐn)r住了他。 孫聞斐不動聲色地低下眼:“借過。” 男人搖頭,聲色低沉卻溫和,直呼其名:“孫俠士如今要往哪里去?” 孫聞斐瞳孔微顫,指尖默默扣上了身側(cè)刀柄。 孫聞斐道:“我與你不相識,我要到何處去也與你無關(guān),煩請讓道?!?/br> 男人吃了癟也不覺尷尬,兀自笑笑:“從前不識,今日便相識了,俠士如今要去何處與我無關(guān),但俠士本人卻與我有關(guān)?!?/br> 孫聞斐終于抬眼正視眼前這人,男人眉目秀雅,儀表堂堂,眼神卻溫厚純良,一臉關(guān)切地盯著他瞧。孫聞斐偽裝在面具后的臉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他伸手指了指男人,然后又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角。 男人未把他的挑釁放在眼里,笑說道:“我腦子沒有病?!?/br> “我今日算了一卦,再過兩個時辰,城郊后山大雨滂沱,泥濘難行,并非適宜出行的日子,孫俠士不若再待上兩日,若是無聊,我在寺里陪俠士下棋觀畫,賞竹作樂,如何?” 孫聞斐沒有往城郊去的打算,只覺男人態(tài)度過分親近,他心念電轉(zhuǎn):“你會算卦。” 男人道:“略知一二?!?/br> 孫聞斐突然問道:“你與這個寺廟的主人是什么關(guān)系?” 男人猶豫一會兒,倒也如實相告:“他是我的大哥?!?/br> 孫聞斐挑挑眉:“你是周懷南?!?/br> 周懷南點點頭,并不隱瞞。 傳聞一言可斷國運民魂之子,原來藏身在這處廟里,孫聞斐暗自揣摩,有關(guān)他的情報懸賞價格不菲,這回倒叫自己歪打正著了。 周懷南見他沉默不語,伸手要去牽他,想邀他往廟里去。 孫聞斐拂開他:“有勞二少主留心,我此行不往城郊去,但我有要事在身,必須出行一趟。” 兩兩對立片刻,周懷南終是撒下手來,淺淺嘆息道:“我知道我留不住你?!?/br> 他讓開了身子,俊秀的側(cè)臉染上一層哀愁,雨絲纏綿,他在竹下便好似一副畫般。 孫聞斐并不會為他三言兩語而停留,行禮后提刀便走,與他錯身而過時,突發(fā)興起問了一句:“且待我回來時再上門拜訪,請二少主卜上一卦,問一問孫某此生是何種命運?!?/br> 周懷南:“我已為孫俠士占卜過了。” “哦,如何?” “孫俠士你,命余不過三月?!?/br> 第68章 故人 江湖傳言,劍盟周懷南六歲時,便點出前朝皇陵遺址所在,皇陵中寶物不計其數(shù),逐漸衰落的劍盟得以借此攀上皇室,在周恒的cao持下,劍盟逐漸發(fā)展壯大,劍盟弟子遍布天下。 十五年后的今日,竟已成一手遮天的勢頭,可見劍盟的興起,與周懷南父子二人脫不了關(guān)系。 周懷南因此六歲便得了個神算子的美名,傳聞他一言可斷國運,判生死,只是不知為何又過兩年他便消失匿跡了,劍盟中人皆閉口不談,仿佛從未有過這樣一位神乎其神、手可通天的少主。 孫聞斐查閱密報的同時,隨手盤查起周懷南的底細(xì),有關(guān)周懷南的情報少之又少,其中推測最多的是,當(dāng)初劍盟發(fā)跡只是周恒借周懷南做了一個局,劍盟二少主“神算子“之稱不過徒有虛名而已。 孫聞斐將信報放回暗屜內(nèi),他并未將周懷南方才所言放在心上。 饒是如此,臨下馬車時,他身側(cè)還是帶了一把桐油紙傘。 他到了葉璟明舊址去打探,那里早已破敗不堪,門扉稍碰便搖搖欲墜,零星幾件家當(dāng)也早被賊人拆去,翡綠的荊棘和野草肆無忌憚瘋長,那一窩麻雀早已不在。 孫聞斐走入院內(nèi),雜草沒過膝頭,他摸著霉跡斑斑的墻面,有些出神。 那日葉璟明在院內(nèi)耍了一套極好的劍法,他恰是乘興而來,觀賞良久,末了趴在墻頭拍手稱好,葉璟明得意仰起頭,討他一杯酒喝,他笑說改日來償。 再后來,他帶了酒來,與人一起要了葉璟明的命。 如今故人已去,酒香不在,只余一室冬風(fēng),滿地蕭索,舊人昨日音容卻如荒地野蠻橫生的荊棘野草,非要在他心頭刺上一刺。 孫聞斐回過神,轉(zhuǎn)身走了。 他沒有在葉璟明的舊居找到些什么,他又四處逛了半天,云幕低垂,天光黯淡,但遲遲沒有下雨。 看起來周懷南算的卦并不準(zhǔn)。 他又兜轉(zhuǎn)了一會兒,遣散了暗衛(wèi),隨意挑了間安靜的酒肆點了兩碟小菜,喝起酒來。 他落座不久,外頭的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原本寥寥無人的酒肆涌進(jìn)許多躲雨的行人,扎堆的人多了,小小酒肆登時喧鬧不已。 店里魚龍混雜,唯一一個小二忙得不可開交,叫一小堆行乞的人也趁機簇?fù)砣雰?nèi),向吃酒的客人討起錢財來。 他們伴著客人的驅(qū)趕和叫罵,討了一桌又一桌,眼看就要近到孫聞斐的跟前,孫聞斐瞇著眼,意興闌珊地看著四周,他掏出一枚銀子按在桌上,抿完杯里最后一滴酒,起身要走。 “大人們,行行好吧?!?/br> 那些諂媚又無賴的乞丐離他越近了,他本不欲多留,眼神無意瞥見其中一道身影,一瞬心神劇蕩。 原本佝僂著的乞丐直起身來,似身有隱疾,他受不住般敲了敲后腰,那側(cè)影扁薄,可見其人瘦可見骨,他兀自又走兩步,步伐一長一短,竟還是個瘸了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