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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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文問:“你上回好像說,他是禹城人吧?” 趙云磊想了想:“啊,對,他和你們一樣,是從禹城來的,你們曾經(jīng)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br> 蕭仲文目光定在王擎宇生人勿近的背影上,不知在想什么。 第86章 共浴 徐家營,起初不過是九河城的村民不堪朝廷重賦,一邊又為普魯人大舉進(jìn)犯所擾,而自發(fā)糾集的一群游兵散將。邊關(guān)動亂,各路能人也常出沒于此,徐家營主將徐靖領(lǐng)兵有方,又以寬仁待下,所轄徐家營的勢力得以迅速擴(kuò)張,待朝廷兵的軍頭有所察覺,抽調(diào)出兵力下令清剿時,已然無法制衡徐家營的勢力了。 徐家營里,不乏被貶斥邊境的文官、戴罪在身的將士、半路出逃的朝廷要犯、犯下血案被重金懸賞的江湖浪人,三教九流,聚于一堂,他們對外抵抗普魯?shù)倪M(jìn)犯,對內(nèi)反抗朝廷的繁刑重賦,在九河城內(nèi)漸成一股與城兵兩兩相對的奇妙勢力。 余穆堯與蕭仲文初來此地,身上還懸掛著江湖的通緝令,蕭仲文與徐靖是舊識,他掏出骨印才得以與徐靖相見,否則初入九河城時,便已被營里的人原路押回,要拿他倆的人頭去賺一筆不匪的賞金。 徐家營里的人非是善茬,多為畏強(qiáng)欺弱之輩,便是余穆堯得了徐靖青眼,徐將軍親自授他以槍術(shù),余蕭二人仍被四周多雙眼睛牢牢盯著。 余穆堯打小家境就好,經(jīng)歷也太過干凈,初入兵營時吃了不少虧,周圍的兵痞總拿他純良的心性欺他,他紅了許多次眼睛,后來才發(fā)覺掉眼淚珠子是護(hù)不住自己和蕭先生的。 再后來,他出了幾次任務(wù),打服了向他挑釁的兵痞子,一桿銀槍舞得虎虎生風(fēng),好歹把那些個妒羨的不懷好意的眼神壓下去一些。 他這時,每每期期盼盼轉(zhuǎn)頭看向蕭仲文,想討他一些贊許,蕭仲文很少依他,他武學(xué)天賦奇高,少年氣盛,不懂藏拙,并不是件好事情,早有葉璟明的先例在前,蕭仲文不敢掉以輕心。 趙云磊與他聊得來,時常道:“蕭先生是個嚴(yán)師,只是小孩心性稚嫩,不知是否心照一二呢?!?/br> 蕭仲文面龐清冷,趙云磊話畢,他長睫微微一顫,左手挽起袖口,瘦白的指尖隨之落下一子:“趙副將,分心了,你這一片黑子可要叫我全吃了。” 余穆堯會不會失落,會不會記恨上他,這又何妨,他只需對得起葉璟明的托付。 蕭仲文眼前又浮起的葉璟明的樣子,幾日前有禽鳥飛來傳信,他已得知葉璟明無恙,只是不知他出山后宿在何處,如今可還安好?他思緒紛亂,元琴脆生生地連著喊他兩句,才叫他回過神來。 元琴是徐靖的親侄女,其父元瑞鋒是徐靖的得力助手,營里的兵見了都得稱一句“元軍師”,元琴繼承了她爹的聰慧,兵營一些雜物事都交由她打管,她年紀(jì)雖輕,往日言辭犀利不饒人,勝在生得嬌俏可人,待人頗有些能力和手腕。 她今日穿著一身寶藍(lán)團(tuán)花束腰的裰衣,頭上左右別一朵嫩綠的芙蓉蓮,一頭墨發(fā)絞做了雙平簪,她袖口一高一低挽至手肘處,捧著一盆剛浣洗的衣物,抬眼沖蕭仲文嗔道:“我方才喊了兩聲,蕭先生都不理我,我聽聞先生路上受了驚,如今是人回來了,魂還在外頭飄著么?” 少女面上又是嬌嗔又是擔(dān)憂,很是拿人,蕭仲文怎好不理她,便說:“托了趙副將作陪,這一路上總歸是有驚無險,我已然無礙,讓元琴姑娘擔(dān)心了?!?/br> 察覺他話里的客套和生疏,元琴一撇嘴,手中沉甸甸的衣盆子朝前一送,蕭仲文愣了一愣,伸過手去接。 元琴又一把將木盆抱回懷里:“算啦,看你魂不守舍的,就不指使你干這些粗活了?!?/br> 她明亮的杏眼往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示意蕭仲文:“瞧你這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還不快隨他們一起去澡堂洗個熱水澡,你趕緊把這身臟衣服換下來,晚了可沒人幫你洗。” “這怎好勞煩元琴姑娘。”蕭仲文搖頭,轉(zhuǎn)念一想,往日的衣裳都是讓余穆堯一塊洗的,如今他還和他慪著氣呢。 他于是道:“還是我自己動手吧?!?/br> 元琴瞧了他一眼,張口還欲說些什么,蕭仲文打斷她:“我這就過去?!?/br> 遠(yuǎn)處趙云磊大冬天的敞開兩片衣襟,露出大片黑亮的胸膛,他肩上搭著一個澡巾,看著二人大聲招呼道:“蕭先生,快來,晚些等他們下了cao,進(jìn)了澡堂,桶子里的水可就臟了!” 蕭仲文應(yīng)了一聲,趙云磊又喊道:“小余呢,他身上沾了一身的血,一起過來洗洗?” 蕭仲文這才察覺余穆堯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轉(zhuǎn)過頭去,見余穆堯咬著嘴唇,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和元琴,剛對上他的眼神,又迅速別過頭去,不聲不響地走開了。 有人遠(yuǎn)遠(yuǎn)吹了聲口哨,嘲弄道:“富家公子又怎么會和我們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啊,挨在一塊怕都臟了他的眼喲?!?/br> 趙云磊聞言踢了那起哄的兵一腳:“去去,人家小余是南地來的,沒有和人一塊洗澡的習(xí)慣,這多大點(diǎn)事兒啊。” 蕭仲文突然想起余穆堯初來乍到時,是被一群光腚的兵牢牢堵著,他滿臉通紅地捂著全身上下殘存的一塊遮襠布死活不讓扯開。 蕭仲文回想起這個場面,一下忍俊不禁。他神色慣來冷峻,這一笑便好似高嶺雪山動了春意,化開的積雪溫潤地流淌進(jìn)人心里頭,元琴呆在原地,一時沒能挪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