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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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元耘背后中刀,沿途必然留下血跡,哪怕他倉皇逃離,他被追殺了一路,被發(fā)現(xiàn)時現(xiàn)場一定兵荒馬亂,不可能干干凈凈,沒有痕跡,血流干了,很大可能已死去多時了。 他開口要辯,黃纓已然大怒:“你懂什么,你對元耘沒有感情,才敢站在這里不痛不癢說這些屁話,夫人和孩子如今還在山中,多遲疑一刻,她們隨時都可能被奪走性命,我已看著元耘死在我眼前,難不成還要叫我待在營里什么都不做嗎?” “可如今就該按兵不動?!庇嗄聢蚩此谎郏J(rèn)真道,“你若以感情論事,便正中敵方下懷,貿(mào)然出兵會招至腹背受敵,如今以靜制動,處變不驚才是上策?!?/br> 當(dāng)下噓聲一片,元瑞鋒出兵在即,以余穆堯的身份說這番話,顯然是不夠格的。 他儼然得罪了元瑞鋒,元軍師眉頭一揚(yáng),冷冷道:“余公子如此能說會道,那以你來看,現(xiàn)如今該當(dāng)如何處置???” 余穆堯思索片刻:“帶我去發(fā)現(xiàn)元耘的現(xiàn)場,我去檢視元耘的尸體,然后我連夜去西山刺探,給我一日的時間,我定會回稟軍師一個肯定的結(jié)果?!?/br> 元瑞鋒:“這就是你的對策?” 余穆堯察覺他的惱意,便好聲商議道:“那半日,我要半日即可,若真是城兵下套,我也有克制他的法子,便從元耘的尸體下手,假癡不癲,反打他個措手不及,屆時,我要一千兵力就可以……” 元瑞鋒聽他再三提及元耘的尸首,心內(nèi)大慟,厲色掃過他一眼,不愿再聽:“元琴,帶他出去!” 余穆堯愣了片刻,急道:“元軍師,若我方才所表有誤,你明言就是了,為何趕我,我理解你救人心切,可你這樣貿(mào)然率兵攻山,會害了徐家營這么多弟兄的……” 黃纓忍不住抽出鞭子,照他臉上抽了兩鞭,余穆堯也不吃癟,躲了過去,五指一把扯過鞭尾,圈在手腕繞了兩繞,叫黃纓一下脫了手。 他此舉為冒犯營中副將,很快被一把拿下。 余穆堯仰起臉,激動地咬破了下唇,他眼眸清亮,一雙朱唇紅得滴血:“我挨鞭子可以,破相也行,倘若我說得不對,什么責(zé)罰我都認(rèn),事態(tài)不明就貿(mào)然出兵,以感情論事,難道不是犯了行兵大忌嗎?” 元瑞鋒原本背著身子,聞言回頭剜他一眼:“我元瑞鋒做出的策略,未嘗有過敗績,敢問你領(lǐng)過什么兵,打過什么仗?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徐家營是你的出頭作秀的戲臺子嗎?” “你太過牽掛你的夫人,你沒有拎清事態(tài),會將將士們帶歪的……”余穆堯著急不已,心里話全倒了出來,有人在身后一把塞住了他的嘴。 黃纓在旁下了命令:“余穆堯以下犯上,罰軍棍五十,立即拖下去杖責(zé)?!?/br> 余穆堯用力掙扎,仍被人牢牢按住了腦袋,他余光定在蕭仲文清冷的背影上,先生始終沒有說話。 是了,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先生從來是瞧他不起的,也從不認(rèn)可他,這下他又叫先生跟著丟臉了,先生最末連一個眼神都是欠奉的。 他鼻頭一酸,被眾人指摘怒責(zé)也不覺委屈,這下便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元瑞鋒被余穆堯這一下激怒得也半天沒能平息過來,他撫著胸口順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且先退下,蕭仲文立在原地,沒有挪開步子。 元瑞鋒神色淡淡掃他一眼,眼神卻分外嚴(yán)厲,遣退的意思明明白白,出于對余穆堯冒犯的憤怒,此刻他連都蕭仲文的面子都不賣了。 蕭仲文拱了拱手,姿態(tài)端得很是謙遜:“我教徒無方,開罪了軍師,這里向元軍師賠罪了,但蕭某并非為余穆堯開罪,也無阻撓軍師出兵的打算,只是想請軍師容我多說兩句話?!?/br> 元瑞鋒揉了揉眉心:“李首輔的得意弟子向我賠罪,我擔(dān)待不起,你有話便直說罷。” 蕭仲文:“軍師所施謀略未有敗績,是因為軍師行事足夠縝密妥當(dāng),因此很難叫人拿住空子,余穆堯方才說長道短,所言十處哪怕有九處判斷失誤,只有一處叫他歪打正著,都與軍師往常的行事作風(fēng)相悖,軍師可有想過為何?” 他揣摩著元瑞鋒面上神情,接道:“自然,軍師思慮周全,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只是不屑與余穆堯這等小輩言說,軍師只管領(lǐng)兵前去攻山就是,營里還有兩千兵力足以抵抗城兵的突襲,我在此提前恭賀軍師一行凱旋歸來,當(dāng)然,哪怕軍師不歸,我等駐守原地還能等候徐將軍和他的三千親衛(wèi),兩方人手加在一塊也能頑抗一陣子不是嗎?” 元瑞鋒臉色有些微妙,他往日里謹(jǐn)慎慣了,妻孩如今命在旦夕,他一時氣血上涌,出手便很是急切,蕭仲文三兩句話點(diǎn)明他的痛處,若捅了簍子,徐將軍問責(zé)起來,他是承擔(dān)不了的。 他眼中明暗交錯,神色幾度變換,最后張口欲喊住抬腿要走的蕭仲文:“那么蕭先生以為如何?” 蕭仲文退至帳門外,一手撩起簾子,面龐晦暗不清,他薄唇輕啟,話里夾著淡淡的諷意:“軍師高看我了,行軍打戰(zhàn)的事,又不是搭戲臺子,蕭某這等小角色固然是插不上話的。” “若軍師還能容蕭某多說一句,那就請軍師讓余穆堯留守營中,五十軍棍下來人不殘也廢了,沒個十天半月恢復(fù)不來,這人軍師不用,徐將軍回來許是還要用一用的,可軍師軍令已下,若面子抹不開來,不若這五十棍叫蕭某替他挨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