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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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璟明順從地張開雙臂。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順從,格桑感到意外,卻又覺得有些失望,他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摸索起的葉璟明衣架旁的劍鞘。 前幾日傷他的那柄劍,是件削鐵如泥的寶器,格桑一邊看著葉璟明,一邊走了過去。 他嘩一下拔出劍來,卻發(fā)覺不過是柄普通木劍。 格桑大失所望,葉璟明道:“那是個擺設(shè),為防不測,趕路時用做裝飾而已?!?/br> 格桑似乎放下了顧慮,他環(huán)顧一周后,踩著厚重的馬靴,停在葉璟明背后。 葉璟明:“怎么,軍爺還有指示?” 格桑突然一把拽起他的手來,厲色道:“你不對勁,你太冷靜了?!?/br> “我說過,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他指尖摩挲著葉璟明掌心薄繭:“你練過劍,你是習(xí)武之人!” 葉璟明嗤笑一聲:“木劍雖是擺設(shè),平日又不是不拿,會點(diǎn)功夫怎么了?若半點(diǎn)功夫不會,還能逃到這里來才是稀奇呢。” “軍爺,看這架勢你是要捉拿我了,若要捉拿我,那小民究竟犯的是什么罪,你又拿得出什么證據(jù)?難道欺我一個中原人孤身到普魯來,無憑無證就待拿人了?” “若是如此,”他眼眸一瞇,嘲道,“都說普魯人普遍粗蠻,不講道理,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你逮了我吧?!?/br> 他一瞬變臉,話頭一轉(zhuǎn)連諷帶刺,格桑被說得一懵:“我……沒有……” 他轉(zhuǎn)念氣道:“我當(dāng)然不會無故抓人了!” “既然沒有證據(jù),”葉璟明目光一掃,“我已有家室,軍爺一直這樣握著,不管男女,在我們中原都是不合禮數(shù)的?!?/br> “啊,”格桑一下放開了他,臉色微紅,辯解道,“只是,只是尋常搜查而已?!?/br> 葉璟明懶懶瞥他:“那搜完了嗎。” 他話里,不屑中又夾著一絲促狹之意,格桑有些羞惱,但的確又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 他用力地咚咚踏步走了,剛邁出門又覺得心有不甘,便轉(zhuǎn)頭紅著臉道:“你、你很可疑,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記錄在冊?!?/br> 他太稚嫩了,各方各面的,葉璟明沒把他放在眼里:“葉璟?!?/br> 格桑道:“我記住你了?!?/br> 他撂下一句話,背過身就跑,門外傳來馬匹急停的聲音,似乎有人來接應(yīng)他,見此狀遠(yuǎn)遠(yuǎn)調(diào)侃了一句:“怎么,格桑,你費(fèi)這么大功夫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嗎?” 他說的是普魯話。葉璟明剛要閉上房門,那道慵懶的嗓音貫入耳里,驟然如一道驚雷劈下。 恍恍惚惚間,他已無所顧忌追著格桑的背影跑了下去,停在客棧門前。 門外的人投來目光,兩人間隔著一道上了年份的烏頭木門,幢幢燈影里,視線一下交匯。 葉璟明抬頭,看見一雙碧綠深邃的眼睛。 是故人,是又不是。 他捕捉到那雙眼里的震撼和沉痛一閃而過,隱于潭中,悶聲不響。 葉璟明身影晃了一下,他還盯著那個倨傲騎在馬背上的陌生男人,一瞬不瞬。 格??匆娝穪?,感到奇怪,想起方才兩邊都沒討到好,遂沒好氣地甕聲道:“你跟來干什么?” 他連叫了幾聲,葉璟明都沒有反應(yīng),許久才轉(zhuǎn)過臉來:“我方才想起個人來,也許和你要抓的人有些相似之處,于是想告訴你?!?/br> 格桑眼一亮:“那你趕快說?!?/br> 他見嘉瑪下了馬,目光沉沉,直勾勾盯著葉璟明,臉色冷得像冰塊。 嘉瑪手段狠辣,格??炙麑χ性瞬粫蜌?,忙又道:“你先進(jìn)去,回頭我再來找你?!?/br> “這是我們衛(wèi)軍的首領(lǐng),”他遞給葉璟明一個眼神,“你,和他打個招呼吧?!?/br> 葉璟明徑直朝嘉瑪走了過去。 格桑下意識想攔住他,不料葉璟明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向格桑撲倒過來。 嘉瑪和格桑都一下伸出手,想接住他。 葉璟明摔在格桑身上,手越過格桑肩頭,勾住嘉瑪寬大的錦袍領(lǐng)口。 嘉瑪眉頭一鎖,朝后退了一步,葉璟明的指尖恰巧碰到他硬朗英挺的下顎。 葉璟明摸到上邊一道黏稠的細(xì)線。 他垂下眼來,心頭千愁萬緒,徒亂人意。 格桑扶起了他,葉璟明一副宛如丟了神魂的樣子。 格桑以為他見了衛(wèi)軍的陣仗心生畏懼:“你別怕,他叫嘉瑪,他就是看著兇狠,又不會吃了你。” 他轉(zhuǎn)頭看看一旁的嘉瑪,嘉瑪沉著臉一言不發(fā),他便替葉璟明解釋道:“中原人嘛,身子是比較羸弱些,你別和他計較?!?/br> 羸弱的葉璟明收回了手,低頭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嘉瑪喉結(jié)重重往下沉。 片刻他啞聲道:“走了?!?/br> 他一瞬跨身上馬,領(lǐng)著一眾兵馬,銀盔鐵甲,蹄聲四起,帶起一陣風(fēng)塵。 格??匆谎凼Щ曷淦堑娜~璟明,說道:“晚點(diǎn)我再來找你?!?/br> 他很快追上嘉瑪。 嘉瑪手中馬韁狠狠拍在馬臀上,鞭子抽出血來。 格??纯?,發(fā)覺是他握力過緊,割破了掌心,烏紅的鮮血浸滿鞭身。 格桑后知后覺:“你,認(rèn)識方才那個中原男人嗎?” 許久,嘉瑪?shù)穆曇艟磉M(jìn)草原粗狂咆哮的風(fēng)聲里,仿佛是從嚼食了無數(shù)刀片的淌血的咽喉發(f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