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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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文苦笑:“我曉得師兄不愿見我?!?/br> “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聲討老師的那篇檄文,是我寫的?!?/br> 劉彥辰瞄一眼身后,清咳一聲:“我知道?!?/br> “我不寫那篇檄文,我見不到你,”蕭仲文想了想,“自然,書中所表,也正是我的立場?!?/br> “我以為我的立場,與師兄的立場該是一致的?!?/br> 聽到這,劉彥辰便已定了心神,遂一撩衣擺,坐下身來:“你是覺得我與李首輔政見相悖,你寫那種貶斥李清正的大逆不道的文章,就能被我收入麾下,你想謀求個一官半職?” “這算什么,投名狀?” “非也,師兄,仲文不求為官,”蕭仲文垂下眼,沉聲道,“別說官職,我寫出這篇文章來,已是將身家性命全數(shù)押上,我深知此次行事離經(jīng)叛道,哪怕師兄恢廓大度,愿意庇護(hù)仲文,仲文如此處事,已然釀下禍根,哪怕日后入職,不免也會牽連師兄?!?/br> 劉彥辰方才坐下,腰板又挺了起來,目光驚疑不定:“那么,此次你在京都掀起那么大的風(fēng)浪,究竟意欲何為?” 蕭仲文:“我從前在九河城的徐家營做事,半年前朝廷一紙文書下來,徐家營被指為邊城賊寇。” 劉彥辰:“哦,你是想洗清你自己的身份?” 蕭仲文定定看他:“不,如果我還能茍且留下一條性命,我依舊會回到徐家營,做那所謂的賊寇。” 劉彥辰揣摩不準(zhǔn)他的意思了。 蕭仲文一撩衣擺,直直朝他跪了下去:“我來,是想求師兄為徐家營翻案,徐家營的弟兄是一群為抵御普魯而集結(jié)的有志之士,我們并非賊寇,亦絕無逆反之心,我代表徐家營五千弟兄,以性命起誓,我們愿歸順朝廷,愿堂堂正正戰(zhàn)死沙場,為北國,為當(dāng)今圣上,抵御外敵,肝腦涂地!” 屏風(fēng)后輕輕響動。 劉彥辰聽見動靜,眼珠一轉(zhuǎn):“你是要為整個徐家營正名?!?/br> “是。” 蕭仲文回答得鏗鏘有力:“師兄,我此次九死一生,逃出濰城趕來見你,可還有五千兄弟被圍困在濰城山上,糧草已經(jīng)耗盡,只能等死,濰城被圍,援兵不知何時到來,這樣一批心系百姓,愿為百姓戰(zhàn)死的隊伍,卻要受到自己人的追捕,還要背著賊寇的污名,生生餓死在不知名的矮山上,仲文不甘!” “仲文實在不甘!”他伏下身,頭重重磕地,“徐家營人才輩出,前有徐靖,再有黃纓,如今趙云磊,余穆堯,各個都是上陣殺敵沖鋒陷陣的猛將,既為猛將,就該做國家的矛,做圣上的刀,如今國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際,卻叫神勇愛國的將士枯坐荒山受冤等死,豈不叫人痛心疾首,至悲至嘆!” 屏風(fēng)后當(dāng)啷一陣響動,蕭仲文猛然噤聲,驚疑朝側(cè)方看去。 黃公子見已露餡,也不便再藏,于是摸了摸鼻梁,緩步邁了出來。 蕭仲文眼中驚懼一閃而過,他轉(zhuǎn)頭向劉彥辰:“這屋里還有別人?” 劉彥辰咳了一聲,只得道:“他也不是外人。” 蕭仲文一雙修長的眉頭緊緊擰起。 黃公子哂笑一下:“二位,便當(dāng)我是路過這里罷?!?/br> 見他開腔,劉彥辰讓了讓身,請他入座。 劉彥辰站在黃公子下位,姿態(tài)畢恭畢敬。蕭仲文掃一眼二人,心頭惴惴難安,垂眸見這突兀出現(xiàn)的年青公子一身黛青常服下,穿著一雙金線勾龍紋的紫絨錦靴。 南地的紫絨錦緞,只供給皇家使用,蕭仲文抿緊了唇,他已然孤注一擲,沒有什么不敢斗膽揣測的了。 男子不愿透露身份,蕭仲文便問:“那么,敢問這位路過的公子尊姓大名?” 黃公子習(xí)以為常地擺手:“叫我黃三就是。” 蕭仲文點頭,他道:“在下先前說的話,照理說不該為他人所知,現(xiàn)下被黃公子無意聽去,那蕭某得問公子討要件東西才是了。” 劉彥辰皺眉:“師弟,慎言……!” 黃公子倒是歪了歪頭,頗有興致回道:“哦?你要什么,你說?!?/br> 蕭仲文走近幾步,湊到他跟前來,鼻下嗅到沉靜的龍涎香氣。 蕭仲文眼睫微微顫動,他低眼,手指黃三的腰際:“我要黃公子身側(cè)那杠煙斗?!?/br> 那是根紫檀琺瑯彩的黃金煙斗,黃公子挑了挑眉,倒真依言取下給他。 蕭仲文拿了煙斗,對劉彥辰笑道:“師兄別急,我也有東西向你討要?!?/br> 劉彥辰捋著下顎細(xì)長的須子,抬眼無聲地問他,搞得什么名堂。 蕭仲文徑直走去窗前,挑開了屋里懸掛的一只鳥籠,抓了籠里懨懨的八哥,去與籠中另一只的紅腹錦雞相斗。 北國民間好斗鳥,劉彥辰不能免俗。八哥一入籠,便小心防守起來,籠中錦雞一下高亢啼叫,撲棱著翅膀朝八哥啄去,八哥被迫應(yīng)戰(zhàn),兩只飛禽撕斗在一塊,不停翻滾,鳥羽飄飛,一時竟看不明白戰(zhàn)況。 盞茶的功夫過去,錦雞尖叫一聲,鳴聲漸弱,八哥一雙利爪勾著它的翅膀,騎在它頭上,朝它眼珠用力啄了兩口,須臾,八哥捏著錦雞的脖子,銀亮的喙上沾著鮮血和羽毛,它眼神犀利,仰首叫了一聲。 孰勝孰敗,一目了然。 三人一齊圍觀了這場斗鳥,黃公子意猶未盡,蕭仲文將煙斗交還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