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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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一會兒盯著門口漆黑的街道,看著道旁白晃晃的路燈失神,或者盯著自己的手腕,看著手腕上的智環(huán)。 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等什么消息,或者兩者兼有。 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了,臨近打烊,鸮鳴從廚房里飄出來,他被尼爾涂成了粉色,身上系著個粉粉嫩嫩的蝴蝶結(jié),熟練地收拾桌椅,他顯然非常適應(yīng)自己作為服務(wù)生的身份,適應(yīng)得甚至有些過頭。 裴子晏這會兒注意力落到鸮鳴身上,他甚至有些懷疑,現(xiàn)在把鸮鳴塞回機甲里,這個系著粉色蝴蝶結(jié)的玩意還能配合他開炮嗎? 店里最后一個客人起身,是個紅色頭發(fā)的男人,鸮鳴殷勤地飄了過去,甜膩的女聲發(fā)出了嬌媚的聲線,謝謝光臨~今天的甜度還可以嗎?發(fā)音期間,機械手甚至比了個心,還在自己屏幕上映出一個賣萌的表情。 還不錯。紅頭發(fā)的男人笑著摸了摸鸮鳴光禿禿的機體,眼神往裴子晏的方向掃了一下,然后往柜臺走。 鸮鳴在男人身后捂住臉,放出一張臉紅的表情,你好壞~ 裴子晏:??? 裴子晏慘不忍睹的扭過頭,覺得辣眼睛,給走過來的男人結(jié)賬,這人是店里的???,他之前也見過幾次。 送走最后一個客人,再沒什么事,裴子晏給尼爾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店鋪。 甜品店旁邊的酒館還開著,這家店總是開得很晚,里面的客人也不怎么吵鬧,裴子晏能透過玻璃門看見里面的柜臺,柜臺后是規(guī)整的菱格酒架,擺滿了酒。 他一直覺得這家酒館的宣傳語很虛假德里克親王最愛的酒館。他其實很少喝酒,也從不去酒館,不知道酒館為什么會用這種宣傳語。 因為他第二天還有課,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酒館,就往阿德里安的方向走。 他今天一直在等塞維爾的消息,但對方好像消失了一樣。 夜色正悄無聲息地籠罩著阿德里安學(xué)院的沉默,裴子晏不知不覺走入了一片樹林,涼涼的夜風漸漸讓他心里的焦躁慢慢平和。 樹林的夜風中有著草籽的清香,卷攜著一些木質(zhì)的濃郁香氣,氤氳在晚間的霧里,喚醒了裴子晏腦海中愜意的記憶他想起了塞維爾信息素的味道。 他放慢腳步,目光落在附近一棵松木上,那里的氣息好像更濃烈一點,他的思緒仿佛被那棵樹粗糲的紋路帶走了。他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腦海里總是會回憶起那股迷人的海風與烏木玫瑰的味道,宛如潮水陣陣,時有時無,反反復(fù)復(fù)。 一開始,他把這個歸咎于信息素接觸后反應(yīng),只是這個反應(yīng)期略有些長,在他吃了藥以后好像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緩解。 好像自從那天鮮血抹在后頸之后,這股氣味就被印刻進了他的骨髓里一般。哪怕臨時標記已經(jīng)失效,這股氣息也還是引誘著他。 他漸漸停下了腳步,這片樹林來的人很少,也比較偏僻,被黑暗很好地包裹著,倒是時不時會有一些小情侶過來聊天。 沉浸在黑暗中,裴子晏越發(fā)地平靜了下來,他克制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是草木的香氣讓他得到了平和,還是草木中隱約的木質(zhì)氣息讓他歸于平靜。 黑暗中也有一些冷氣,裴子晏下意識地把手插進兜里,摸到了褲兜里硬質(zhì)的紙片,順手拿了出來。 這是崖岷給他的那張溟水的照片。 自從做了相關(guān)的夢之后,他看這張圖片就沒有什么眩暈的感覺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因為這些讓他眩暈的東西做了相關(guān)的夢,眩暈感就會消失。 但是他總是克制不住想把這張照片帶在身邊。他總有種莫名的直覺,這種照片應(yīng)該很重要。 他借著昏黃的路燈又看了一會照片背后模糊的字影,依然一無所獲,那字跡被經(jīng)年累月的時光消磨了,連著背后的緣由也一起消失。 他嘆了口氣,心底徜徉著些遺憾的情緒,為了避免掉出來,他企圖把紙片放在最安全的、位于胸口的荷包里。 但是一不小心,硬質(zhì)的紙片彎折著滑了出去,順著夜風飄落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地上。 落在了一雙軍靴旁。 裴子晏轉(zhuǎn)過身,看見這雙靴子有些眼熟,他一驚想要把紙片撿起來,然而軍靴的主人比他更快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片。 是塞維爾。 像是心臟忽然被人攥住,他心底騰起一股掙扎著的緊張。 雖然這一整天他都在等塞維爾,但是看見塞維爾撿起那張照片,他還是無法抑制的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非要描述這種情緒的話,裴子晏感覺自己像是被抓包的賊,僵直地等待著對方的審判,忐忑、緊張、擔心、期待,這一切混雜著,讓他找不準該做出什么表情。 借著路燈的光,塞維爾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晦暗的光也順便在他臉上投下暗影,柔化了他的輪廓。裴子晏總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他覺得今天塞維爾臉上的輪廓看起來很柔和,不像平時那樣銳利。 他觀察著塞維爾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甚至注意到了他藍色的虹膜掃視紙片的浮動,像漣漪的余波一般,浮進了他眼波里。 裴子晏不覺得這張紙片塞維爾能看出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難以克制的從內(nèi)心深處溢出了一些詭異的心虛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