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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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只能當(dāng)成是夢的夢,因為夢里的一切怪誕又詭異,怎么也不像現(xiàn)實世界能發(fā)生的事情。 這一聲詫異的質(zhì)問驚動了潛行的小隊,剎那間槍口瞄準(zhǔn),扳機扣動,子彈扭曲空氣,破空而來。 裴子晏往前一撲,從圍欄躍下,懸空落了一層穩(wěn)穩(wěn)抓住對面的欄桿,借力翻身,長腿橫掃一片,將樓梯上的小隊踹得四分五裂。 他足尖落地,穩(wěn)穩(wěn)站住,伸手便絞了兩把原磁槍,槍在他手中旋了一圈被他握住,而后他朝著四面開火,將子彈掃空,隨后雙臂一展將原磁槍扔開,沖著最近的那個人撲過去,一手扣住那人的咽喉,猛地垂腕,那人可憐的脖頸被曲折,喉結(jié)和頸椎被猛力折斷,頭無力的后墜,甚至來不及吐出一口血。 裴子晏握著尸體的脖頸轉(zhuǎn)過身,擋下了背后射來的冷槍,他用尸體當(dāng)盾往前走,等對方子彈打空,他甩開被打得稀爛的尸體,一腳踏在尸體上借力躍起,沖到了換彈夾的人身前,他掌中白光閃動,宛如雷電降臨,彈夾跟著人的身體一起被劈成兩半,那人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未散去。 因為裴子晏太快,顯得尸體倒地的過程都變得緩慢,他像是失去耐心,又仿佛帶著什么怨氣,又劈了一刀,尸體瞬間在地上散成一攤爛rou。 剩下活著的人被一瞬發(fā)生的事情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著想跑。 裴子晏身上還是來時那樣纖塵不染,干凈得格格不入,看著那些逃跑的人,他竊竊地笑,五官在晦暗的燈光下顯出妖異的美,去哪?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擲地有聲。掌心的光劍流轉(zhuǎn)成三刃飛鐮,被他拋出。 啊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又疊著回音蔓延。 那些三刃飛鐮一分三,三分九,破空而去的光影像是在空曠的室內(nèi)起舞,只是這舞是帶著血光的獻祭,誓用半死不活的人牲來平息祂的憤怒。 三刃飛鐮旋轉(zhuǎn)著回到裴子晏手中,再次化為光劍,握著劍柄的時候,裴子晏不自覺地皺起眉,他又一次意識到,他似乎很抵觸使用光劍,而現(xiàn)在他可能知道他為什么抵觸用劍了。 光劍變成了長刃,單邊開刃。 放放過我。有人哭喪著在地板上爬行、哀嚎。 裴子晏提著劍,抬腿踩實在那人頭上,偏頭俯視對方,面上帶著柔和的笑,卻只讓人感覺恐懼,你們進來想干什么?他輕聲問。 那人的表情本來是哭喪著的,在裴子晏開口之后的某個時刻,卻變得生硬而刻板,宛如剛才元易時那樣,這人暗啞的喉嚨里發(fā)出嘶聲:他殺了你,你殺了他。 這人被宮戾控制了。 裴子晏瞇起眼,手腕一翻,刀刃向上,刀尖至那人脖頸一直鏟到腰際,將人劈成兩半,那人閉上了嘴,不再說那些瘋話。 他用刀尖挑開那人手腕的衣服,在看見智環(huán)的時候露出厭惡的表情,隨手將那支手砍了下來,智環(huán)從斷裂的碗口垂落,被他路過的足底碾碎。 裴子晏一路往前,路過一半死不活的殘兵,那人嘴里喃喃著,他背叛了你。 又是一個被宮戾控制的人。 他眸光冷凝,手腕橫陳的白融入刀光里,將那人咽喉破開,他又一次砍斷那人的手,將智環(huán)碾碎。 末了,他回頭看身后的崖岷,平靜地說:記得把剛剛那幾個人身上的智環(huán)都處理了。 崖岷垂首,是,冕下。 清掃掉最后一個半死不活的垃圾,裴子晏驀地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他,那人站在黑暗深處,只露出一雙腳。 裴子晏跨過黑暗,刀尖指著黑暗中那個穿著斗篷的人。 那人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笑,伸手去撇他的刀尖,不要傷害我。他嬉笑著。 裴子晏刀鋒一轉(zhuǎn),將那人的手背削出一道淋漓的血痕,但隨后裴子晏感覺到自己的手背相同的位置也開始疼痛,他皺起眉。 疼么?那人掩在斗篷下的臉看不清,只看得到唇角扭曲的笑,他將自己的手臂挽起,露出小臂上黢黑的圖騰,那是一個菱形的圖騰,跟塞維爾那個很像,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圖騰是黑色的。 那人向裴子晏行了一個很熟悉的禮,隨后微微彎腰,虔誠又惡劣地說:卡諦禮索卡,我是您的信徒,您不能傷害我。 是嗎?裴子晏看著那人,用刀尖挑起他的臉,蔑視他的一切陰暗,那讓我看清你的臉。 當(dāng)然,冕下。那人用鮮血淋漓的手摘下斗篷,晦暗的燈光照出了他的樣子,是宮戾,他帶笑的面龐下好似藏著窮奢極欲的瘋狂,扭曲得像是另一個人。 裴子晏仔細看了會兒宮戾,刀尖破進他咽喉的皮膚,你來這干什么?他問。 宮戾的表情帶著夸張的意外,眉頭高高地揚起,我來看您啊!您不記得我了,您最忠實的信徒,您親手為我留下烙印,讓我與您共生。 是我啊,冕下,宮戾將手高高舉起,癲狂如魔,你應(yīng)該記得! 裴子晏皺眉看著宮戾發(fā)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并沒有傷口,是誰都沒關(guān)系。 他說著,下一秒刀尖向前猛地捅穿了宮戾的喉嚨,同一刻他能感覺到自己咽喉仿佛被扼住般的痛苦,窒息和缺氧的感覺瞬間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