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爾跟著德里克的介紹向兩人打招呼，期間拉著德里克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德里克手肘支撐再塞維爾肩上，看向戈爾，關(guān)于他失憶，你有頭緒？

    是的。戈爾點頭，這說明他成為卡諦禮的轉(zhuǎn)變進(jìn)入尾聲，他將以新的視角體驗和觀察自己的過去，產(chǎn)生一些認(rèn)知上的改變，擁有多線的人生體驗，然后徹底成為跟你密不可分的卡諦禮，成為你的伴生種族。

    圣殿里的記載一般把這個稱為總觀效應(yīng)。戈爾總結(jié)道，我想你一定沒有看過圣殿守則的這一章。

    總觀效應(yīng)？塞托在戈爾身邊端正坐下，這種說法人類也有。

    是嗎？戈爾貼到塞托身邊，身后卷出一條又長又黑的尾巴，鱗片黑亮，自覺纏住塞托的腰。

    塞維爾看見戈爾那根尾巴，表情有一絲微妙，好似在思考什么。

    是早期人類剛剛探索宇宙時的說法了，塞托說，宇航員在太空回望自己居住的星球時，對居住地的新視角會讓當(dāng)事人產(chǎn)生對以前舊觀念的認(rèn)知改變。

    德里克若有所思地點頭，感覺到塞維爾在無意識地捏他的指腹，那會把一切都重演嗎？他問。

    可能是吧，聽說都不會花太長時間，記憶會恢復(fù)得越來越快的。戈爾說著，尾巴變本加厲，往塞托身上一圈又一圈，越同質(zhì)的經(jīng)歷會過得越快，經(jīng)歷人生重大節(jié)點的時候會慢一點。

    尾巴越纏越多，越纏越緊，塞托沒有當(dāng)人面前玩捆綁play的愛好，于是惱羞成怒，伸手拔掉了戈爾尾巴尖的鱗片，疼得戈爾的尾巴縮了一下，我快被你拔禿了，寶貝。他一臉委屈。

    那你就收斂一點。塞托冷冷看他。

    好吧。戈爾退而求其次，用尾巴在塞托手臂上纏了三圈，這次塞托默許了。

    德里克感覺到捏自己指腹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不由得看向塞維爾，發(fā)現(xiàn)塞維爾正在看戈爾的尾巴，不由得朝戈爾瞇起眼，你還有事嗎？

    沒有。

    德里克點頭，手一指在戈爾身邊給他開了一道蛀孔通道，那你可以走了，再見。

    你也太無情了！戈爾埋怨道。

    塞托自覺起身，向別墅的兩位主人告別，然后拽著戈爾的尾巴把他扯進(jìn)了蛀孔通道，戈爾半推半就，表面顯得不情不愿，其實被拽尾巴很開心。

    關(guān)閉通道前，戈爾的聲音從黑暗中遠(yuǎn)遠(yuǎn)傳來，塞維爾！我猜他一定沒有告訴你他也有尾巴！還有啊別拔了，我真的要禿了，寶貝！

    德里克：

    德里克轉(zhuǎn)頭，正對上塞維爾探究的眼神，兩人安靜對視了片刻，德里克知道塞維爾在想什么，有些要笑不笑的樣子，等著他說話。

    塞維爾察覺他等待，猜那等待中或許也有期待，他朝德里克靠過去一點，雙眼像琉璃，光彩奪目，他低聲問：老師你的尾巴跟他一樣嗎？

    雖然不意外他會問，但德里克還是被那雙眼睛看得不自在地別開眼，不一樣。心里給戈爾狠狠記了一筆，他本來有別的計劃。

    是什么樣？塞維爾湊得更近，去摟他的腰，企圖往下。

    德里克一把摁住他的手，危險地瞄他，戈爾是龍，尾巴才會長那樣，我不是龍，不在那里。

    塞維爾收回手，定定看了德里克一會兒，忽然低頭靠在他肩上，沉聲說：我剛剛二十三歲了，老師。

    德里克忍不住笑起來，拿他沒辦法，你最好是真的。

    塞維爾牽起他的手吻他的手背，依舊用渴望的眼神看他，德里克翻手摸了下塞維爾的臉，去浴室放水吧，要冷水。他強(qiáng)調(diào)。

    塞維爾的雙眼更亮了，心領(lǐng)神會，聽話地起身離開。上樓路過書房的時候他抓走了書房里那一束藍(lán)色玫瑰。

    十五分鐘后，德里克穿著件襯衣，赤著蹆走進(jìn)了浴室，巨大浴缸里水龍頭嘩嘩地出水，白色泡沫里滾著藍(lán)色的玫瑰花瓣。

    前天的塞維爾買好的玫瑰由昨天的塞維爾擺放好，又被今天的塞維爾薅禿了。

    空氣里玫瑰的氣息濃郁，夾雜著淡淡的烏木氣息，還有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海風(fēng)的爽朗感，愜意又濕熱。

    塞維爾赤腳坐在浴缸邊，褲腿挽起一圈，身上穿著跟德里克一樣款式的襯衣，袖口被挽到手肘以上，小臂的肌rou有力又飽滿，手掌因為剛攪過水而濕潤，看著走進(jìn)來的德里克，他眼神幽暗，彌漫著渴欲的晦影。

    德里克看著他的表情，笑得旖麗，他緩慢走到塞維爾身邊，撐著塞維爾的肩膀跨進(jìn)浴缸，冰冷的水讓他皺了眉，塞維爾扶了他一把，看見了襯衣之下的不著寸縷，他小臂的肌rou顯出收緊的線條弧度。

    德里克仿若未察，安靜沉進(jìn)水里，像一尾魚，游到離塞維爾最遠(yuǎn)處的對角，雙臂搭在浴缸兩側(cè)的缸壁上，一只手抬起支著頭，望著塞維爾。

    我不太喜歡這條尾巴。他說，因為不方便。

    隨著話音落下，空曠浴缸的泡沫中泛起淡淡的藍(lán)色微光，德里克伸直雙腿，rou色在水色中淡去，在微光中變長、變白，揉合了水的波紋和泡沫，生出細(xì)細(xì)的鱗片，折射著斑斕多彩的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