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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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救他們?為什么無動于衷? 神啊,你為什么只是看著? 【甘心嗎?】甜美的女音倏地變尖,笑得愈發(fā)愉悅,【不甘心的話,由我來殺死他們吧?!?/br> “好?!迸肃馈?/br> 【先,讓我吃掉你的身體?!?/br> 女人的大腦驟然失重,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氣從骨頭底下扯出來扯到頭皮外邊,手無力落地的剎那,一道漆黑燒著火光的纖細(xì)影子從地面冒出,影子變成女孩子細(xì)膩漂亮的手,手扣住她的掌心向上輕輕一翻,伴隨手腕骨折的聲音,她視線里最后一眼是女兒天真的臉,和無數(shù)人慘白著臉癱坐在地的模樣。 為什么要顫抖? 害怕我嗎? 女人的四肢不聽使喚地在地面扭曲伸長,破破爛爛的鞋撐不住刷拉拉變得如刀鋒利的、愈發(fā)尖銳像是錐子的腳,這腳上的粗糙皮膚層層疊疊生出白色魚鱗,伴隨一股刺鼻的魚腥味,她的小臂開了道口子,骨頭直接從口子往外掉出來了,胳膊頓時(shí)變得軟綿綿,比魚背上的鰭還要薄而透明,這玩意兒哪有站起來的力氣呢?可她的腰卻以折疊的形態(tài)猛地朝上翻去,軀體直接扭動起來。 她站了起來,脖子從衣領(lǐng)冒出來,伸得好長,像蝸牛的觸角。 滴答。 她張開嘴,嘴一直撕裂到耳邊,變得巨大,占據(jù)一張慈愛的母親面容的五分之四,眼和鼻子被擠到額頭的位置,眼開始分裂起來,從兩只分裂成了無數(shù)只,比蛙類的卵群還要密集爛軟,這可怖的臉在短短一瞬從正前方咯吱一聲扭轉(zhuǎn)到正后方,對著身后的人們,顫巍滴血地朝鐵柵欄那狹窄的門走去。 士兵們在門外醉醺醺地睜大眼,看著這個(gè)怪物朝他們走來。 “怎么了……” “骨頭、骨頭掉出來了!” “變、變異——” “是異種……” “快跑?。?!” 周圍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們捂住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地慢慢后退著,有個(gè)老爺爺抱起變異女人的女兒,他捂住小女孩的嘴把人悄無聲息帶走了。 可有人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太膽小了,在別人都退回房間避難時(shí),他已經(jīng)癱倒在地,邊尿邊拿倆掌心往后撲騰騰跟劃槳一樣撲騰騰地挪著屁股往后爬。 ——咔嚓。 當(dāng)他看到變異女人無數(shù)只猩紅魚眼瘋狂眨動,歪著細(xì)長如觸角的脖子沖破窄門捏碎士兵們腦袋的瞬間,他張大嘴,喉腔被拿塑料袋纏住收緊一樣,發(fā)出沙啞得不成樣子的慘叫。 【吵死了?!?/br> 變異女人的眼偏過來,她的手長而尖銳,遍布鱗片和血液,她胖胖的軀體在轉(zhuǎn)身的剎那被黑影覆蓋,這黑影又濃又臭,侵襲范圍越來越大,恍惚間,黑影里的胖女人軀體,變得高挑豐滿極了。 他咽了咽口水,□□熏心啊,他還色瞇瞇地湊近,手掌攥啊攥,跟提前摸到什么柔軟的東西了一樣。 嘩啦。 女人腳下的水從黑影里傾瀉而出,如山洪海嘯把他淹沒! 什么東西! 水!是水! 他在似水如霧的沒有一絲氧氣如牢籠的絕境下不斷求救,他好像還看見一張美艷的女孩子的臉,可女孩子的臉下一瞬從中間被她拿手撕扯開來,露出魚的牙齒和大腦。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求生本能下他軟著腿站起青紫著一張窒息的臉拼命森*晚*整*理地一下又一下撞著黑影的邊緣。 “救命——” 【我說,吵死了。】 一只如羊脂玉細(xì)膩、指尖血紅的女孩子的手從黑影里探出,她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拽進(jìn)黑影的一瞬間就響起陰森寒冷的咀嚼聲。 貧民窟的房子太單薄,什么聲音都聽得見。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撕拉—— 異種,在吃人。 手里捧著觀慈音的玉石小像的小男孩躲在家里,他和爺爺一起捂住小女孩的耳朵,不想讓小女孩聽見自己那已經(jīng)變異的mama在吃人類的聲音和尖笑。 ——哐當(dāng)! 可下一瞬他的家門便被狂風(fēng)破開,傳來高跟鞋的優(yōu)雅輕響。 是誅凰。 她從深海潛入浮空城,觀音城今夜沒有監(jiān)察處的人四處嚴(yán)查,她順利進(jìn)入并跟隨血味來到貧民窟,吃了那個(gè)胖女人后得到一具新的人類軀體,她用了漂亮女人的皮囊,艷麗到不可方物。 “我的女兒在哪里呢?”誅凰饜足地瞇起眼,她穿著一襲深紅皮裙,腰身細(xì)得要命,沾了血的五指扣住腰,盯住被小男孩和爺爺藏在身后的小女孩,“過來,讓mama瞧瞧你的小臉蛋,mama餓了呀?!?/br> “異種。”小男孩抬起頭,他盯著誅凰的同時(shí)攥緊玉石小像,太用力了,小像出現(xiàn)了裂痕,“神明會審判你的。” 爺爺捂住小男孩的嘴,“別說,乖孫,不要說……” “神明?”誅凰捂住笑了起來,她的臉頰還有人的眼珠碎末,她撥去碎末,秀麗的、遍布青筋的手指做成槍支形狀,抵住自己太陽xue后整條舌頭伸出嘴,把下唇瓣蓋住了,她歪了歪頭,烏黑卷發(fā)蓋住一只赤色瞳孔,“神明要是存在的話,寶貝,我根本就不會有誕生的資格。” “祂存在!祂一直都在!祂還救過我!”小男孩在狂風(fēng)驟雨的夜里對異種嘶吼,“等祂醒過來,祂會把你們都?xì)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