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jié)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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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州看著他,說不話來。 許延咬著牙一字一句問道:“——你究竟是誰?” 葉流州還是無法回答,許延和他僵持片刻,甩下手臂掙開他的拉扯,拂袖而去。 葉流州頭疼地原地站了一會兒,接著伸手胡亂地抓亂了頭發(fā),發(fā)出煩躁郁悶的抓狂聲。 他扭頭看了看罪魁禍?zhǔn)浊G遠(yuǎn),“嘖”了一聲,直接踢開木屐,氣勢洶洶地光著腳,繼續(xù)追著許延遠(yuǎn)去的背影。 然而許延已經(jīng)坐在正廳喝茶,屋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侨耍灰娝~進(jìn)門檻,眾人齊刷刷地轉(zhuǎn)過目光。 葉流州不由僵硬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冠不整、披頭散發(fā),連只鞋都沒有。 雖然場面很詭異,他卻沒有絲毫退后的意思,慢慢地將另一只腳也邁進(jìn)來,隨即在許延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裝模作樣地捧起一盞茶,咳了一聲。 許延沒想到他追到前廳來了,剛喝了一口茶在嘴里,一時不知道是噴又咽。 頓了頓,咽下茶,朝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繞到后面很快取出一雙獸紋綺履,放在葉流州面前。 在男人穿上鞋,隨手那布條綁起頭發(fā),將胳膊支在案幾上,撐著腮幫看著面前眾人時,廳中打扮簡陋、像是村夫的一眾人才神色各異地挪開目光。 一個婦人擁著她懷里的小女童上前,囑咐道:“快給你的救命恩人磕頭?!?/br> 小女童看起來有十來歲,眉目清秀,有些怯怯地上前來,正要上前跪下許延卻出聲道:“不必。” 小女童有些茫然地回頭看婦人,婦人躬著身誠懇地道:“多謝恩公救了我和我女兒,若不是您殺了那窮兇極惡的土匪,我們早就沒命了。” 后面又一中年男人噗通跪倒,“公子救了我們一家子兩次,恩同再造,我們愿意當(dāng)牛做馬報答公子!” “順手而已,不必言謝?!痹S延道,“不過哪里來的兩次之說?” “恩公不記得了,先前拙荊在袁將軍府上為婢,不慎失手灑了茶水,險些被曹啟寒打死,幸而公子求情,我們只被逐出府去,沒有被他們這伙惡人打死。”婦人道。 許延想起來了還有這么一回?zé)o心之舉,點了點頭,將茶盞放下,站起身對屋里一眾村民道:“我知道你們來此是為何故,你們的村莊被土匪燒毀,我會安排人讓你們在城里先安頓下來?!?/br> 屋里響起一陣感激涕零的道謝聲,還有村夫要向他跪下磕頭,許延自然不會受禮,看了一眼葉流州,穿過人群向門外走去,沒有走出一步,忽然一個府中侍從急忙跑去,道:“稟報公子,城外有一個土匪,聲稱要向您討回他們家大當(dāng)家的弟弟!” “嗯?!痹S延并不意外,應(yīng)了一聲,“關(guān)在府里也無用,把他從柴房里拖出來,跟我去城外?!?/br> 一眾黑壓壓的村民隨之跟上他,葉流州也要跟他們前去,忽然看見門口探出一個腦袋,荊茯苓朝他招了招手,道:“我和師兄要回羽水了?!?/br> “我送你們。”葉流州道。 兩人繞過長廊向外走去,荊茯苓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道:“這便要離開了,可真快啊。說起來,師兄?jǐn)M定了這么多計劃,卻都沒有派上用場,想不到是我們和斥狼鐵騎一起鏟除的袁軒峰?!?/br> “對了,袁軒峰被關(guān)在府里還沒有人審問,龐清他人呢?”葉流州問。 “收拾都司營兵呢?!鼻G茯苓笑了起來,“你不知道?許延沒有告訴你啊?!?/br> 葉流州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打算何時告訴他?”她笑嘻嘻地道,“陛下?” 葉流州想到許延一旦知道他的身份,那后果一定會慘痛至極。 兩人說著話,到了袁府后門,荊遠(yuǎn)已經(jīng)牽在馬等在一邊了,如同第一次見面那般,少年身著蓑衣,腰懸長劍,透露著一股銳利冰冷的鋒芒。 荊茯苓退到旁邊整理馬鞍,讓他們兩人告別。 葉流州對少年微微一笑:“此歸江湖,有緣再見?!?/br>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朝他伸出一只手,認(rèn)真地道:“你在朝中的事我有耳聞,需要我替你除去季家嗎?” 葉流州低頭看著他的手,笑容風(fēng)輕云淡,道:“你是江湖人,手持吹欒劍,鼎劍山莊的少莊主,朝廷的事今日之后,勿要再插手?!?/br> 第52章 驚變 荊遠(yuǎn)的神情沒有變化, 他慢慢地垂下手臂,卻沒有挪動腳步,仍是站在他面前, 疏朗的睫毛垂下, 微微掩住黑白分明的眼眸,莫名生出幾分失落的意味。 他這副樣子, 讓葉流州不由難得地反省了一下言行,抱臂拿手指點了點太陽xue, 笑道:“等你回了鼎劍山莊, 我會給你寫信, 如何?” 少年這才抬起眼簾來看他,道:“一言為定?!?/br> 葉流州忍不住伸手捋順少年頭上一縷翹起來的額發(fā),沖他點了點頭:“去吧?!?/br> 正要收回去時, 荊遠(yuǎn)卻攥住了他的手,按了一下的他手心,眼眸盯著男人的臉,緩緩松開。 少年不再停留轉(zhuǎn)身走了幾步, 牽過韁繩翻身上馬,衣袂卷著陽光翻飛,率先向遠(yuǎn)方疾馳而去。 荊茯苓也坐在馬背上, 朝葉流州揮了揮手,喝了一聲駕,追上荊遠(yuǎn),兩人一齊縱馬奔遠(yuǎn), 揚起滾滾塵土。 葉流州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薄暮蒼茫中,抬步回到府中,許延和那伙村民已經(jīng)不見了,他走去馬廄牽了匹馬,策馬揚鞭朝另一頭與荊遠(yuǎn)他們相反的方向趕去,打算去看看土匪的事解決得如何了。 卻不知他離開袁府后,一個悄悄躲在巷尾跟著他的蒙面人,向另一側(cè)隱去,走進(jìn)一條隱蔽的巷子,在一戶宅屋前停下,間斷著敲了敲幾下木門走進(jìn)去。 屋里是幾十個分散開來的黑衣人,他們的手搭在出鞘的劍上,見到來者是蒙面男四周緊繃的氛圍才稍稍緩解。 蒙面男對坐在石井邊,肩上的停著一只黑蝎子的為首之人道:“大人,蓑衣客和荊茯苓已經(jīng)離開,許六和皇上他們朝城外去了。” 城樓外,鴻雁扇動著翅膀,劃過有些灰白的天色。 葉流州騎馬出了城門外,看見一片村民中的許延,他的對面站著一個土匪,注視著一大伙人神色緊張地說了幾句話。 接著許延把五花大綁的陳盛從人群里拖出去,像丟麻袋一樣扔給對方。 那土匪顯然有些錯愕,沒料到他會這么輕易地把人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