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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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公子們里偏偏只有季潯一個人離府,他要和誰見面?若是大事為何會派區(qū)區(qū)一個季潯…… 或者說他這個魚餌究竟想讓誰咬鉤? 許延如浸冰水,停下腳步,猛地回過頭:“阿岸——” 第63章 真相 跟蹤他的人不防他這一回身, 暴露在視野下,正慌忙地要逃走,被許延一腳給踹進了稻草堆里, 當即暈頭轉(zhuǎn)向半晌也沒掙扎起來。 許延躍上房頂, 腳踏瓦檐而行,飛身從翹壁翻上另一條街, 一路疾奔來到黑集,剛落下墻冒出頭, 一道箭矢擦著鼻尖飛過! 只見樓閣前站著密密麻麻的季府侍衛(wèi), 或是手持刀劍或是將弓箭對準他, 阿岸正被兩個護衛(wèi)挾持著,不斷掙扎著,見著許延焦急地喊道:“老大別管我!快走……” 后面的話被侍衛(wèi)塞塊布堵在嘴里。 樓閣中掌柜的被踉踉蹌蹌地推了出來, 而在他后面走出門的人則是季函。 他看向許延,冷冷一笑:“果然是你,季六?!?/br> 許延抬手按在刀柄上,他的身后走出幾個護衛(wèi), 堵住了巷子的出路,前方侍衛(wèi)見到他按刀的動作,要挾一般扣緊了阿岸。 “就憑你們白駒門, 竟敢如此戲耍于我?”季函掛著森寒的笑意向他走去,身邊的侍衛(wèi)謹慎地要跟向前,卻被季函擺了擺手定在原地。 隔了一丈遠,季函站定, “怎么樣?沒有想到會有今日吧?” 許延看見他便明白從他出宮開始,在茶樓和青辭談話,撞見季潯并非巧合,而是早就設(shè)計好等他來鉆進這個圈套,好網(wǎng)下整個白駒門。 他道:“青辭是你們的人?” 季函定睛瞧了他數(shù)息,轉(zhuǎn)身向閣樓走去,“跟我過來?!?/br> 許延穿過兩邊虎視眈眈的侍衛(wèi),邁進光線黯淡的屋中,旁邊幾個親衛(wèi)關(guān)上了門。 季函在紅檀木椅子上坐下,“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忙著對付穆家,不會留意到這件事背后的手腳?你是不是真以為憑借白駒門,就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將季家連根拔起了?” 他陰鷙地一笑,“你太放松警惕,也太小看季家了,季六。的確,白駒門的消息網(wǎng)四通八達,有點風吹草動躲得沒影,我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挖出阿岸這么個探子,給了他一點莫須有的信息,就能利用他釣到……” 他打量了一圈樓閣,“你們這些個藏在下水溝的老鼠?!?/br> 許延沒有說話,在考慮從現(xiàn)在這個距離挾持住季函的可能性。 季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容越發(fā)陰狠,“我真是想知道,如果把你的腦袋送到謝臨澤面前,他會是什么表情?” 許延掃了一圈屋里的侍衛(wèi),“誰摘誰的腦袋,還說不定呢?!?/br> “你該不會真以為憑你一個人能殺得了我這么多侍衛(wèi)吧?”季函想了想道,“還帶著傷?” 許延神色凌厲至極。 季函從椅子上起身,“告訴我,你把除去北鎮(zhèn)府司這件事告知謝臨澤,他說了什么?” 許延語氣森寒:“他什么也沒有說,你不用再想著cao控于他?!?/br> 季函大笑起來,“想來他也不會對你說什么,你該不會真以為你幫了他吧?是我cao控的他?” 許延一字一句:“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在嶺北追殺你,帶回謝臨澤回京的是什么人?”季函不等他回答便道,“是玄蝎衛(wèi),可他們究竟是受命于是何人,你又清楚嗎?” “清露殿上一出戲,無數(shù)人不敢談及的秘密,你以為是讓我的狼子野心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挾天子令百官,冒天下之大不韙??墒聦嵣夏?,就連整個季家,也不過是棋盤上的傀儡罷了?!?/br> 季函走近他,周身的氣勢凌厲逼人。 這么近的距離里,許延根本忘了這是抓住對方的機會,他混亂的思緒沉浸在這一番荒誕不經(jīng)的話里,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里飛快竄過。 “真正在朝野上只手遮天,將謝臨澤囚在太玄殿的人,你也見過?!?/br> 許延意識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抬起頭:“青辭?” 季函笑容寒徹:“是,正是大昭國師——青辭?!?/br> “區(qū)區(qū)一人怎么可能凌駕在季家之上?”許延從驚詫中醒過來,“若真如你所說,那他為何要救我……” “你覺得我有必要找人替罪嗎?”季函嘲諷地道,“除了斥狼鐵騎,他的手里不僅有玄蝎衛(wèi),還有統(tǒng)御四方的三軍兵權(quán),以及京中禁軍、三大營,穆家亦隸屬其麾下,你說他為什么能凌駕于季家?” “至于他救你,是因為想通過你挖出白駒門,再借以季家的手鏟除你們。先前也是一樣,利用你對付我,只犧牲一個紈绔子弟就能拔去北鎮(zhèn)撫司。”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許延僵硬得如同一座石雕,只聽季函的聲音繼續(xù)道:“沒有人再比青辭更會借刀殺人,這世上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勢力只有季家,而季家現(xiàn)在因為你,已經(jīng)失去了北鎮(zhèn)府司?!?/br> 季函最后輕蔑地看著他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到這里來?” 沉靜半晌的許延終于出聲:“說完了?” 季函一愣,沒料到他是這么個平靜反應。 “你就算知道一切,這些年又做了什么?”許延淡淡地看著他,“無論你和青辭是否能抗衡,謝臨澤還是被關(guān)在宮中?!?/br> 季函錯愕一瞬,接著臉色異常難看起來。 “能夠改變局面的人只有我?!痹S延宣告道,“你既然告訴我這些事,所要的結(jié)果不會是想中青辭的計殺了我,白駒門會如你所愿,幫你彌補上北鎮(zhèn)府司的空缺?!?/br> 他說完不再看季函一眼,轉(zhuǎn)向外走去,一屋子護衛(wèi)一時不知該不該攔,皆看向季函。 季函道:“你要去哪?” 許延腳步不停,目視前方,額角一條跳動的青筋異常明晰,聲音和他的雙眼一樣寒徹骨髓:“——我要宰了青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