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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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苔略作忖度,咬一咬牙,提步向他走去。 與府里人借錢,她最先能想到的便是周穆了。他是管家,總比旁人更殷實一些,謝云苔這些日子與他也算熟絡。 “穆叔?!敝x云苔上前一喚,周穆一愣:“這么快就回來了?” 房中,蘇銜手中狼毫一頓,眉心微鎖,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 是,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的更新時間為晚上9:00 ================== 本章隨機送100個紅包,么么噠! 第12章 知道謝云苔在與周穆說話,蘇銜懶得運功細聽,安心等到外面安靜了,他一喚:“穆叔。” 周穆應聲進屋,謝云苔怔了怔,也隨進去。蘇銜的視線在二人間一蕩,翹著二郎腿倚在靠背上:“怎么了?” “沒什……”謝云苔下意識地想要隱瞞,然周穆直接開口:“她想問我借些錢,說是給父親看病?!?/br> 蘇銜隨口:“借多少?” 周穆:“兩千兩。” 蘇銜皺起眉頭,謝云苔心虛地躲避他的目光,但他仍定定地看著她,俄而一聲笑:“兩千兩?這是看病還是人已經死了要大修陵寢喪葬一條龍啊——” “……”謝云苔死死低著頭,不敢回話。 蘇銜面色一厲:“給我說實話?!?/br> 謝云苔肩頭一緊,腿上也打了個軟,就地跪下去。 蘇銜暗自嘖嘴,自顧自抿茶,慢條斯理地又道:“說,不然這就綁了你賣去醉香樓?!?/br> 謝云苔不敢再猶豫,強定心神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與他說了。蘇銜不動聲色地一直盯著她,她一開始緊張得不知該將手往哪里放,后來不知不覺地摸到了裙帶上,手指搓起了帶子,搓出小小一個卷兒。白皙的手指因而變得有點泛紅,和她泛紅的眼圈一起暈染著她的委屈。 但等她說完,他還是鬼使神差地笑了聲:“告訴過你了,你那未婚夫不是什么好人?!?/br> 語罷微滯,他也意識到了點自己的惡劣。定睛再度看她,她沒吭聲,低眉順眼地跪在那里。 周穆詢問道:“公子,您看著錢……借不借?” 蘇銜咂了聲:“我不管。” 又沒同他借。 周穆了然。他清楚蘇銜的性子,知道他說不管就真是懶得管,便遞了個眼色示意謝云苔退出去,自己也隨之退出門外。 “這錢我借你?!蓖顺鲈洪T,周穆一喟,“但我家中錢款大多也是投在外面做生意的,你一口氣要兩千兩我給不了你,一個月要四百余兩我倒拿得出?!?/br> 謝云苔泛紅的眼中綻出笑意,趕忙一福:“多謝您。我按月給您打借條,來日連本帶利還您?!?/br> “唉,還算什么利息?!敝苣聰[手,“我不能賺你這錢?!?/br> 謝云苔心中感激,自是千恩萬謝,周穆笑笑,并不在意,只讓她回房先去歇息,道年后錢莊開了門便去取錢給她。 謝云苔就依言回了房去,書房之中的人也將目光收回,陰沉地撇嘴。 無聊。 這小狗腿真是沒有一點為人通房的自覺,點頭哈腰地討好歸討好,想旁的女人一般找著茬地勾引他一點也不會。這般困局放在面前,她竟都不知來磨一磨他,卻去與穆叔借錢? 這通房要來有什么用,抱只貓來都比她會暖床! 蘇銜兀自無語著,謝云苔渾然不知,只覺穆叔答應借錢便又渡過了一個難關,自是一夜好夢。 而后三四日,府里百無聊賴。 蘇銜素日不愛應酬,朝臣們盡知他的性子,過年也不敢來客套,要一盡禮數(shù)也都是將年禮送至門房便走。是以在這原該熱鬧的年里,府中反倒分外安靜,要不是有蘇婧這個小姑娘時時纏著蘇銜這從天而降的爹,謝云苔大概會有種自己遁入空門在廟中修行的錯覺。 謝云苔很快發(fā)現(xiàn),蘇銜對蘇婧耐心得很,同時也惡劣得很。耐心體現(xiàn)在若蘇婧來找他玩,他一定會二話不說將手里正讀的書放下,態(tài)度很好地陪蘇婧玩上半晌;惡劣之處則在于——這“半晌”里究竟算是他陪蘇婧玩,還是他在拿蘇婧尋開心,其實很難判斷…… 譬如在他喂蘇婧吃梅子的時候,他就會讓蘇婧坐在矮柜上,手里把梅子舉得高高的,瞇起他那雙狐妖般的眼睛:“叫爹?!?/br> 蘇婧:“爹!” 吃到一顆梅子。 下一顆,他又如法炮制:“說爹最好?!?/br> 蘇婧:“爹最好!” 又吃到一顆梅子。 第三顆,他微笑:“說爹長得好看。” 立在旁邊的謝云苔禁不住地梗了脖子,不無驚悚地看他。 蘇婧聲音清脆:“爹長得好看!” 蘇銜滿意地喂給她第三顆梅子。 謝云苔神情僵硬了半晌都緩不過來,只覺這個人真過分,連四五歲的小女孩都要欺負,又覺這個人真不要臉,竟直言要人這樣夸他! 她能理解蘇銜覺得自己長得好看,畢竟她本也是容貌生得不錯的人,心下十分清楚一個人若長得好看,自己必不會無知無覺。 但這樣公然索要夸贊,還是太不要臉了,況且他還是堂堂丞相! 她心中古怪地想著,他在這時回過頭:“謝云苔——”她忙回神,他將盛著梅子的瓷碟一遞,“不吃了,上盞茶來。” “……諾。”謝云苔甕聲甕氣。蘇婧過來之前他在寫字,她剛換了白衣為他研墨?,F(xiàn)下他要茶,她又得去換綠衣。 蘇銜神情淡泊地看著她出去,在她身影消失的剎那,他嘴角勾起一弧笑。 ——重金買來的小通房不讓睡,只好欺負著玩了。 她速度倒快,小半刻工夫就穿著綠衣神情恭肅地端著茶進來了。 蘇銜信手接過茶,吹了吹茶上的熱氣,朝蘇婧一哂:“爹給你畫幅畫?” 蘇婧眼睛一亮,興奮拍手:“好!??!” 蘇銜扭頭:“研墨?!?/br> 謝云苔眼前一黑,虛弱地頷首:“奴婢去更衣?!?/br> 這幾日她都是這般在沒完沒了的更衣中讀過的,多的時候一天要更十一二回,少的時候也有六七回。謝云苔隱約感覺這好像比年前更頻繁了些,轉念覺得或是過年不上朝,他閑來無事只能品茶寫字的緣故?也就不做多想。 年初五,蘇銜又睡到了日上三竿,謝云苔在他醒后照例與兩名小廝一并端水進去服侍他盥洗。蘇銜近來都睡得很放縱,這樣往往越睡越困,漱口洗臉時眼皮一直打著架。 洗完臉他擱下帕子,謝云苔便要與兩名小廝一起將東西撤出去,退至門口掃見人影忙收住腳,轉頭就見周穆領著一人進來。 這人又是宮中宦侍的模樣,蘇銜一見就皺了眉,一頭栽回床上躺著:“什么事???” “哎,相爺?!被鹿俣阎?,躬身,“今兒初五,宮里按規(guī)矩要設家宴,您看……” “沒空?!碧K銜干脆利索。 “……”宦官噎了噎,訕訕道,“相爺,陛下可聽說了,您這幾日都沒出門。還聽說您每年都有大半日在睡覺,您這要說晚上沒空,那可……” “是啊,這幾日都沒出門,都在睡覺。”蘇銜撐坐起身,面顯無奈,“唯獨今日下午有要事要辦,不得空了。” “……”宦官無語凝噎,啞然良久,泄氣地又說,“那敢問相爺有什么事?下奴好與宮里回話?!?/br> “還能是什么事?”蘇銜站起身,踱著步子往屏風后去,“國事啊——我堂堂丞相,得去體察體察民情,看看父母官們有沒有好好當差。” 那宦官眼前一黑。瞧您這借口找的?體察民情什么時候不行,您非得宮里設宴的時候去? 陛下為什么能容忍他至此啊? 但這些話這宦官自不敢說出口,就只一言不發(fā)地在旁耗著。他想相爺絕不是真的打算去體察民情,他在這兒耗一會兒,相爺或許就抹不開面子只能跟他進宮了。 不料過了小半刻,相爺便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已然衣冠齊整?;鹿賱傄锨按钤挘K銜一睇謝云苔:“走吧。” 宦官懵了——還真要去??? 謝云苔一僵,低眼:“奴婢去更衣……” 他跟前最多的差事就是上茶和研墨,她一天到晚不是綠的就是白的??伤€為過年備了顏色喜慶的新衣呢,只好趁早上這會兒穿上一穿。 但要隨他出門,得換藍衣。 蘇銜脧了眼她的一身櫻粉,面無表情:“不必了?!?/br> 這小狗腿穿得粉嫩嫩的也怪好看的。 言畢但見小狗腿訝然抬眸:“……當真?” “嗯,走了?!碧K銜皺起眉頭,不再多看她,舉步往外走。 她眼中那份不信任是什么意思! 二人就這般出了府,周穆亦同往,那宦官灰頭土臉地也只得離開。謝云苔并未多問蘇銜要去哪兒,直接與他一起上了馬車。這一路的路程卻很長,謝云苔不知不覺有了困意,不多時就昏睡過去。 直至車夫勒馬引得馬車一晃,她才又再度醒來。 “……到了?”謝云苔腦中發(fā)懵,呢喃詢問。蘇銜并未理她,徑自下車,她定住神,忙隨他一起下車,定睛間驚見這是嘉縣。 蘇銜脧了眼面前的小路,又看看她,口吻隨意:“我記得你也是嘉縣人?我有事要找縣令,你不必跟著,先回家吧?!?/br> 謝云苔心頭一喜:“諾!” 能回家她當然高興呀。那日若不是心中急著想將籌錢的事定下來,她原也是要在家多待兩天的。 蘇銜淡看著她離開,心下冷涔涔一聲笑:呵,就這么不愛在他身邊待著? 小狗腿沒心沒肺。 他一壁想著,一壁與周穆一道氣定神閑地往前走去。嘉縣他不曾來過,也不知縣衙在何處,沿途問了三四回路才終于找到。 過年時朝中百官都要歇一歇,縣衙也大門緊閉,沒有急事是不會開的。 蘇銜目光落在門邊鳴冤所用的大鼓上,勾唇一笑,拿起鼓槌,咣咣狠砸。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時說好的四天日九終于完成啦!【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