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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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鋒在看工人做最后一道質(zhì)檢,他拿起一個塑料積木,這是他們創(chuàng)新研發(fā)出來的,加了光電新技術(shù)的積木,可以激發(fā)兒童的興趣與智力,他和做質(zhì)檢的沈工說:“最近加班辛苦了?!?/br> 沈工是個三十五歲的有經(jīng)驗質(zhì)檢女工人。工齡有十七八年了。 他們公司很年輕,來的大多是剛畢業(yè)的應(yīng)屆生,少數(shù)幾個有經(jīng)驗的工人是他從其他公司挖聘過來的。 沈工笑著仰起臉說:“徐總,開完會了?” 徐鋒一笑,走過去看其他工人的工作,偶爾說一句“辛苦了”。 沈工一邊工作,一邊和隔壁的工人說:“今天雨真大啊,我女兒一到下雨天就害怕,要我抱,那么大個人還像個小孩?!?/br> 徐鋒走到鐵棚外,里頭聽是啪啪作響,往外一看,也的確是傾城大雨。遠(yuǎn)處被雨澆得白茫茫,看不清景色。 他回頭往桌上取了個質(zhì)檢不過關(guān),其實只是外表有點小殘缺的聲光積木,打算回家送給徐玉恒。和沈工說了一聲,沈工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xù)和身旁的工人聊天。 徐鋒穿過鐵棚,走到辦公區(qū)域,上次和他一起在餐吧喝酒的設(shè)計部經(jīng)理林龐跟上來。 林龐有點胖,追上他有些累,氣喘吁吁道:“我盡力了,熬夜了,三天三夜,再不行我就吐血身亡?!?/br> 徐鋒低頭笑,“他們都走了?”他們是一群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 “還沒?!绷铸嬚f,“年輕人,就得好好熬,反正我也是這樣被人熬出來的?!毖a上一句:“他們住這邊沒關(guān)系的,不像咱們還得開車回去?!?/br> 徐鋒望了一眼窗外的雨,“讓他們也早點回去?!彼蜷_手機,開始看信息。有幾個聯(lián)系人發(fā)來信息,他一個一個的看??吹教泼鄣臅r候,沒看,跳了過去。 林龐說:“好?!笨戳艘谎坌熹h,“你那個婚還結(jié)不結(jié)了?” “結(jié)?!?/br> 林龐一窒,感覺徐總說結(jié)婚就跟喝白開水一樣。上次那個唐家的哥哥都找上門來,說要他meimei和他解除婚約,徐總的答案也是比較猖狂,他當(dāng)時說“解除就解除反正我也特?zé)┙Y(jié)婚”。 “還是那個姑娘?”林龐問。 “不是?!?/br> “誰?” “姓唐?!?/br> 唐蜜的信息是最后一個被徐鋒打開的。她說,“哥哥,玉恒來找他mama,對不起,我把他看丟了。” “叫什么?”林龐并肩和他走著問。 徐鋒劍眉擰深了,打開第二條語音,“哥哥,對不起,玉恒他走丟了,我找不到他,可能他進樹林了。” “叫什么?”林龐刨根到底的問。 “閉嘴?!?/br> 林龐把他吵得聽不清語音,徐鋒走到一旁的窗口聽語音。窗口正對著一顆老榕樹,榕樹的粗枝也被暴雨壓彎了,遠(yuǎn)處徹底分不清天與地的交界。 他打開了唐蜜發(fā)來的定位,眉擰得更深了,這是個很偏遠(yuǎn)的地址,按照導(dǎo)航路線,需要穿過城市主干,穿過公路,還要穿過森林。這個天氣是不可能開進樹林了,他只能下了公路開城鎮(zhèn)小道,小路導(dǎo)航?jīng)]有規(guī)劃,只能一邊開一邊找路。 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徐鋒掏了車鑰匙就往公司外頭走。 身后是林龐的嗓音:“誒,徐總,怎么說走就走呢?發(fā)生什么意外了嗎!” 他話沒說完,徐總已經(jīng)沖入雨里了,林龐嘀咕:“說來聽聽唄,那么小氣?!彼D(zhuǎn)頭去調(diào).戲前臺小姑娘,“林琳啊,聽說你又找男朋友了?考慮一下我吧?” “世界末日我就考慮你咯,林工!”林琳笑著說。 “怎么還不下班呢?” “今天不是例外嗎?”前臺小姑娘對著鏡子抹口紅,“暴雨天!”她唱:“一場雨把我困在這里~” * 雨勢減弱了,徐鋒穿過公路盡頭,找到出口,下了車買了瓶水,問了小商戶后重新規(guī)劃路線,沿著城鎮(zhèn)的小路開,很快就找到了唐蜜定位的地址。是徐玉恒mama的地址,他曾經(jīng)聽爺爺提起過。 徐玉恒哪里都沒去,他就躲在他mama屋外的墻角,瑟瑟發(fā)抖,沒人發(fā)現(xiàn)他。徐鋒站在門口一會,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掉了個頭,走到墻角,就發(fā)現(xiàn)了滿臉怨恨的弟弟。 徐玉恒每次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就躲在墻角。親哥哥很了解他。 可徐鋒不了解唐蜜,不知道她走哪里去了,電話已經(jīng)是失聯(lián)狀態(tài)。 他把徐玉恒帶到鎮(zhèn)上唯一的賓館,開了房,把門鎖上,警告他:“別亂跑。” 徐玉恒戾氣很大,徐鋒想揍他,沒下手,說:“唐蜜去樹林里找你了,現(xiàn)在下雨,你會害死她!” “唐蜜不會死!”徐玉恒語氣在抖,“不是我害死她!” “她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br> 徐玉恒慢慢的呆住了,這個時刻,他忘記了自己被mama拋棄的難過,他愣愣的站著,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這個感覺,他還沒有感受過死亡。 “死是什么?”他問他哥哥。 他哥哥在給他脫被淋濕的衣服,“消失,徹底不會再出現(xiàn)。” “不要?。。 彼偷赝崎_他哥哥。 徐鋒被他逼退,看他,“不要,不要什么?” “我要唐蜜回來?!毙煊窈愕目謶衷谘鄣琢鬓D(zhuǎn)。 徐鋒指著他,“你好好給我在這待著?!彼_了房門要去找唐蜜。 徐玉恒流著淚開了門,在他哥哥身后喊:“哥哥,你要把她找回來,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徐鋒回頭看他,他立刻抹掉了眼淚。指著門:“進去!” * 徐鋒打開了唐蜜發(fā)來的最后一條語音,她說,懷疑玉恒躲進了樹林里她要開車進去找他。 傻不傻? 徐鋒撐著腦袋,下著大雨還要進森林? 從某種程度看,數(shù)學(xué)十二分的徐玉恒要比高數(shù)滿分的唐蜜聰明太多。 他開著車子,公路遠(yuǎn)方白茫茫,分不清天與地的距離,他在距離樹林入口只有幾米遠(yuǎn)的時候,車子拋錨了。 意外,簡直是無處不在。 他從車?yán)锍鰜?,大雨不停下,他伸手?jǐn)r車,下雨天大家都急著回家,沒有人為他停留。 他只能一邊找人來拖車,一邊叫林龐開車過來幫忙,林龐開到一半,打電話說雨太大了,那地方太遠(yuǎn)了,來不了,迷路了都,怕自己會死在半路上……徐鋒掛了電話。 時間越拖越久,他只能和附近的摩托維修店借摩托,打算開著摩托進樹林。 那店家對他說要小心注意安全,給他一個頭盔,說進了里頭的車常常被樹砸。 上路之前徐鋒和對方借了一把尖嘴錘,對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很久,徐鋒給了他五十。 徐鋒騎著摩托往樹林里頭開,里頭沒有光,只能依靠摩托的遠(yuǎn)光燈照明,緩速往前試開了二十分鐘,摸清地勢后,開始加速,十幾分鐘后,隱隱約約看到微弱的燈,唐蜜開著車燈,這是求助的信號。 他開摩托到她車邊,雨還在下,她的車門鎖了,她蜷縮的姿勢坐在主駕駛。 唐蜜淋了雨睡過去了,他怎么敲門她都沒有回應(yīng)。 他拿錘子砸另一邊的車窗,發(fā)現(xiàn)這奔馳還挺耐砸,沒能砸碎車窗,唐蜜倒是慢慢睜開眼睛了,她開了車門,迷迷糊糊看著徐鋒,仿佛下一秒又會睡過去。 徐鋒拍拍她的臉,把她抱到副駕駛坐好,他坐進了車?yán)?,試著發(fā)動汽車,開不了。 “哥哥?!碧泼垩鲱^看他在摸她的車,“我是做夢吧?” “對,做夢,白日夢?!彼詈笠淮伟l(fā)動汽車,不行。 “我就知道我在做夢,你怎么會來呢?” “呵,你說說,都做了什么夢。” “夢見大海,好多魚,有一條變成了哥哥的臉。美人魚,嘻!” “那是殺人魚!”徐鋒額頭還滴著水,水滴入了他眼睛里。 唐蜜看著他眼里的水,笑了。 他伸手往她額頭上一抹,很燙?!盁苛?。”得趕緊帶她回去。 他們沒有汽車,只能開摩托。 他讓她坐上來,摩托開出去,又是一路的雨,沒有雨衣,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包在她頭上,身上,“坐好,別掉下去了,掉下去就是萬丈深淵?!?/br> “不是的,明明是路?!?/br> “你掉下去滾幾圈到馬路是不是就是萬丈深淵?” “不是的。是平路。” 嗯,燒成這樣還能和他嗆。徐鋒不和她說話了。 她就立刻不和他嗆了,說:“哥哥,那我抱緊一點哦?!?/br> “嗯?!?/br> “我睡著了?!?/br> “睡著了你還能說話?” 她抱著他的腰,感覺自己真的是睡著了。到了賓館就開了房。 她全身濕漉漉的,頭發(fā)也是濕漉漉的,店主是個男的,連個女店員都沒有。 徐鋒把徐玉恒趕出去了,親自給她換衣服,是賓館的浴袍,也不知道干不干凈,這會也買不到衣服,一邊給她換,一邊對她說:“你將就一點,別挑剔知道了?哥哥只能做到這樣了。” 然后他的手碰到了什么,和她說對不起。 他聽到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說:“哥哥,沒關(guān)系。” 她還在發(fā)燒,周圍沒有藥店,徐鋒從房里出來找店主幫忙。 店主說,可以和他買三九感冒靈一包十塊。 徐鋒說:“你不如去搶?” 店主:“我就是…你到底要不要?那是你老婆?情人?我們這地專養(yǎng)富人的情人?!?/br> 徐鋒沒回答他,最后給了他五塊。 回房沖了一包感冒靈給她喝下了。 她喝下,就徹底睡著了。 徐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光下自己的手,他剛才都碰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