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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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亞哥是加州最重要的旅游城市,歷史悠久,四季如春。他對這里并不陌生,這是他求學(xué)時代一直居住的地方。 他開車直達(dá)爸爸所在的醫(yī)院, 叫護工帶他前往爸爸所在的病房, 爺爺正守在那。 一個星期不見,爺爺蒼老許多。徐鋒問他:“情況怎么樣?” “不怎么樣?!睜敔攪@氣, 千言萬語, 只是嘆息。“現(xiàn)在過了探視時間, 得等到明天早上?!?/br> 徐鋒見到了他爸爸的新妻子與新孩子, 是個小混血兒。 幾年前他已經(jīng)見過他們, 只是沒有深入接觸,淡淡的點了下頭。 短暫的在酒店休息,徐鋒根本無法闔上眼睛,他有太多事情牽掛, 一閉上眼睛就會聽到海浪的聲音,他記起還小的時候,他伏在爸爸的肩膀上,爸爸帶他在沙灘上奔跑,那時爸爸說:“徐鋒,以后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成為一個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的男人?!?/br> 轉(zhuǎn)眼他爸就卸掉了自己的責(zé)任,更別提什么頂天立地。 他也記起唐蜜控訴他沒有人性的話,他覺得自己失敗,令她失望。 他仍然想念她,卻又難過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他發(fā)信息給她:“我愛你。對不起,我令你失望?!?/br> 他到第二天仍然等不到她的回復(fù)信息。懷疑是自己的手機壞了。 去醫(yī)院看望他爸爸。 爸爸的新妻子很愉快的告訴他:“可以進去見見他,早上他有一點點知覺?!?/br> 徐鋒走進病房,他的爸爸身上插滿了管子,他走過去,輕拍他的手,時隔好多年再次面對面的喊他,“爸爸?” 爸爸卻再也沒有回應(yīng)。 以前他和爸爸賭氣,見了面也不喊他爸爸,非有事需要他回話,他也只叫他“喂!老頭!” 他不認(rèn)為他有資格當(dāng)他爸爸,因為他沒有承擔(dān)一個父親的責(zé)任,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徐玉恒。他一直默默的在心里記恨他。像個惡毒的棄子。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會恨他到死的,沒想到,在見到他插滿管子的手和臉時,他忍不住紅了眼睛。這一刻他無比確定自己還是愛著他。他想念著他曾經(jīng)給過的一點溫存。 “老頭,你怎么搞成這樣了?”徐鋒問他,嘆氣,仍是等不到他的回應(yīng)。 “你可得快些好起來,玉恒那小子都到我肩膀了?!?/br> “還有,我都結(jié)婚了,真是緣分,是咱們家以前的鄰居,爺爺和你說過嗎?” “你快些起來,不然我就不來看你了。” 因為徐鋒的到來,爺爺決定返回。玉恒還在學(xué)校上課,唐蜜也得工作,爺爺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國內(nèi)。 徐鋒到機場送他走。 爺爺說:“你弟弟打電話和我說,你和唐蜜吵架了?” 徐鋒不說話。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睜敔攪@氣,“到了快死的時候,才知道以前的吵吵鬧鬧多沒意思,不信你去問你爸爸?!?/br> “他現(xiàn)在又說不了話?!?/br> “可我聽到他的心聲了。” 徐鋒扶了扶額頭,心想爺爺可真會吹牛。 “他是我養(yǎng)大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屎拉尿,他那個洋鬼子老婆哪里懂得這些?叫個護工來看護他,他需要的不是這些?!?/br> “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承擔(dān)?!毙熹h說。 “別這樣說他,他已經(jīng)后悔了,他自己和我說的。”爺爺說,“第一天我來看他,他知道我來了就開始掉眼淚,我白發(fā)人要照顧黑發(fā)人,我更想流眼淚,他告訴我他后悔了,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離開家鄉(xiāng)來到美國,更不會違抗我的旨意去娶一個洋鬼子!” 徐鋒覺得這些話都出自于爺爺自己的個人意志。與他爸爸沒有一點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是不會說話,但他心里就是這樣想著的,我知道他的,我了解自己的兒子。”爺爺老淚縱橫。 徐鋒只能安慰他幾句:“他還沒死呢,沒那么容易,你回去燒幾條香就沒事了?!彼敕珠_老人的注意力。 爺爺果然成功被轉(zhuǎn)移,喇叭在催他安檢,他看著徐鋒說:“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爺爺?shù)陌才攀钦_的?!?/br> “什么安排?!?/br> “娶一個中國老婆!” 徐鋒扶著額頭,想起自己的中國老婆至今還沒有回復(fù)他的信息呢,正因為他把她從警察局里帶出來,她就認(rèn)為他沒有人性,現(xiàn)在他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好吧,就算他沒有人性,她要不要調(diào)查過后再發(fā)言? 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保護趙曉楠的權(quán)益,但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他的監(jiān)護人,他也沒有三頭六臂十六只眼睛,趙曉楠長在趙鐵軍的家里,他已經(jīng)把趙鐵軍揍過一頓,并親自勸過他以后不要再打人,她還要他怎么樣呢?要他去把人殺掉嗎?傻不傻! 從機場出來,徐鋒叫了車子前往他大學(xué)時代租住過的公寓,他曾經(jīng)在那個破舊的小洋樓里住過五六年,對它的感情很深。 他走到樓下,一眼就望到了是哪一間,那間窗口有老根糾纏的紫藤花束垂下來的窗戶,就是他的那間屋子了。 據(jù)房東介紹,這批紫藤花是他的上一個租客,一個浪漫的女詩人租客播種灑下的,那時他覺得挺好看,夏天聞著花香,還可以帶來一陣沁涼,便把它留下了,偶爾給它撒一點水,它長得特別茁壯。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紫藤花還好端端的盛開著??磥磉@個租客也喜歡這批紫藤。 他走進去,房東太太正在樓下曬太陽,手里還捋著她的貓。 房東胖乎乎的,歲月在她臉上劃下深深的印跡,她瞇著眼睛,卻一眼認(rèn)出了徐鋒,喊他的名字:“hei,xu!” 徐鋒后悔自己沒有帶束花來送給美麗可人的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是個話癆,逮著了徐鋒,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個下午的話。 徐鋒問她:“現(xiàn)在住樓上的是誰?” “還是那個女詩人。”太太瞇著眼睛笑著說:“她又回來了!她說謝謝你替她照顧她的花!” 徐鋒笑笑,再抬頭看那個種滿紫藤花的小窗口,心想以后一定要帶唐蜜回來這里看看。 他待了一會打算和房東太太告辭。 房東太太拉住他,叫他先別走,有東西要交還給他。隨后進了屋子里翻找。 徐鋒耐心的等著。 房東太太很快搬出一個陳舊的紙箱子,上面是他當(dāng)年沒來得及收走的文件以及衣物。 沒想到她還幫他留著這些。 房東太太特意指了指其中一個精美的玻璃罐說:“這是那個女詩人在你床底下找到的,她讓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里面有驚喜的。” “什么驚喜?”徐鋒疑惑,笑了笑,不甚在意。 房東太太抱著貓兒說:“不知道咯?!彼崎e坐在陽光底下曬著太陽。 徐鋒坐在計程車上,打開了這個精美的玻璃罐,事實上,他不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東西,他覺得這是別人的,他從來沒有印象自己拿過這個物件。 那個玻璃罐倒是不難打開,輕輕一擰,里頭有各種折疊物,他取出一顆星星的物件,愈發(fā)認(rèn)為這不是他的,或許是上上個租客的。 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他連星星都不會疊。怎么可能是他的呢? 他把星星又丟進了玻璃瓶里,一起放在紙箱里。往車窗外望去。 手機響了起來,徐鋒接到了林龐打來的電話。林龐和他說一些關(guān)于公司的事情,他心不在焉的回應(yīng)幾句。 突然提到了新來的員工林海帆。 “我去調(diào)查過她之前的公司同事,大家都說她是正常離職,表面上看她的確是與老員工斗爭失敗,但是她和新老板太子爺?shù)年P(guān)系不錯,不知道為什么會落到這地步?!?/br> “是嗎?!毙熹h說,“你也覺得奇怪?” 林龐說:“有一點懷疑。我再去查?!?/br> 徐鋒扶著額頭笑,看吧,禍不單行,連個員工都想來挖坑給他跳。 林龐說:“你那個岳母,叫誰的?藍(lán)非教育中心的訂單,今天可以安排出貨了?!?/br> “之前答應(yīng)的200個贈品換一下?!?/br> “換成什么?” “我之前叫你做的那批?!?/br> “喲,那不行,成本太高,我們會虧死的?!?/br> “我自己出錢?!?/br> “徐總,你瘋了?上百萬呢。” “按我說的做?!毙熹h掛了電話。 他在打一個賭,看看能不能賭贏,贏了就算唐蜜的。輸了就算自己的。 徐鋒搬著紙箱上了酒店客房,累癱了躺床上,不知為什么,不工作的時候比工作的時候還累。 他想念唐蜜,也想念玉恒,先打了個電話給唐蜜,沒有接。 很好。 她最近越來越長本事了,不接他電話,不回復(fù)他信息。 他把電話撥給了徐玉恒。 他臨走之前特意給玉恒買了手機,交代他一天玩手機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聽話。 徐玉恒秒接起電話說:“哥哥,我沒有在玩手機?!?/br> “接這么快,你肯定在玩游戲?;貋碓僮崮恪!毙熹h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唐蜜呢?” “唐蜜去學(xué)校了。” “哦。爺爺回家里了?”徐鋒說,“你要好好聽爺爺?shù)脑挕!?/br> “哥哥,你去哪里了?” “出差?!彼鲋e,“回來我給你帶禮物?!?/br> “嗯!”徐玉恒被保護得很好,他也許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他爸爸遭遇車禍,等許多年風(fēng)平浪靜之后再把一切告訴他。 “再見?!?/br> 他毫不留戀的摁掉電話,繼續(xù)玩手機游戲。 徐鋒從床上下來準(zhǔn)備進浴室,踢翻了那個紙箱,那個玻璃罐碎了。 他頭挺疼的。 將那些星星一顆一顆撿起來,撿到其中一個不完整散開來的,露出其中的一個寫著字跡的星星角。 他有些好奇的打開來看,上面寫著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