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好的?!彼緳C腹誹,這對夫妻、不,準確地說是前夫前妻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還關(guān)心對方,為什么說離婚就離婚了呢? 男人已經(jīng)打著傘下了車,司機不敢耽誤時間,在前方掉了個頭又回去接她。 …… ………… 傅禮衡醒來的時候,一臉困倦的抓了抓頭發(fā)。 這段時間怎么搞的,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夢。 第85章 085 佟雨霧被傅禮衡傳染了,最近也有點追求完美, 本來一個月最多也就住那么一兩天的房子, 實在不必要太精挑細選, 只要過得去就行,可她愣是跟自己犟上了, 一連為這件事忙活了好幾天, 才敲定了一套房子。 這套房子地段不錯, 附近都有地鐵站還有大型商場, 還離景點不遠,在寸土寸金的燕京,這小區(qū)的房價都能排得個中上, 這原本是一套小三居室, 佟雨霧這二十多年來, 就沒有住過這種小區(qū)房,自她出生到現(xiàn)在, 哪怕是在國外念書時, 住的都是大別墅, 所以,即便這房子也有九十平方左右, 她闊太毛病一發(fā)作,只覺得站在這屋子里空氣都不流通了。 房子建筑面積有九十平方,拋開公攤面積,不是佟雨霧夸張,這一套房子還沒有她跟傅禮衡的臥室大…… 不過這房子有一個優(yōu)點, 那就是裝修風格特別合她的喜好。 她曾經(jīng)還沒畢業(yè)時,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要將自己的房子裝修成什么樣,如果沒有裝修風格還有屋內(nèi)的家居用品加持,她是絕對不會租這套房子的。 房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比佟雨霧都要小兩歲,這房子是她父母給她買的,她大學畢業(yè)以后當了社畜兩年,一邊還房貸一邊工作,實在是不愿意耽誤時間了,想要出國留學繼續(xù)深造,便將這房子租出去。本來按照行情,這房子一個月租金要在一萬左右,房主大概很喜歡佟雨霧,覺得跟她很投緣,又給降到了九千一個月,不過要按季度付,她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能碰上一個懂她裝修風格、且珍惜這套房子的人。 對于佟雨霧來說,她是賺到了,系統(tǒng)給她出的任務是,只要半年內(nèi),她在租房這件事情能自給自足,才算挑戰(zhàn)成功。 簽了合同,付了一個季度的租金以后,房主就把鑰匙給了她離開了,佟雨霧在屋子里晃了好幾圈,越看越滿意,便坐在飄窗上自拍了一張,精心選了個濾鏡后發(fā)給了傅禮衡:【站在這里,可以看到傅氏的大樓,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看到你?!?/br> 傅禮衡正在工作,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起來點開屏幕一看,是她的微信,想了想回了消息:【哪里?】 佟雨霧:【租的房子,這房子真的蠻漂亮的,我租來專門拍照用的?!?/br> 對于傅禮衡來說,租房子這個詞有些陌生。 傅禮衡:【你喜歡就好。】 佟雨霧:【我很喜歡,關(guān)鍵是這里離你那里很近,我過來拍照的話,也可以順便去公司看你?!?/br> 其實特意租房子拍照這種事在她身邊也不是沒有。 有些網(wǎng)紅民宿拍照真的很好看,陸茵茵有一回特別喜歡,直接包了好幾個月,直到拍照拍到膩為止。 傅禮衡:【嗯?!?/br> 佟雨霧:【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現(xiàn)在就去看你吧,正好還有兩個半小時你就可以下班了?!?/br> 傅禮衡自然不會拒絕,佟雨霧覺得她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跟傅禮衡結(jié)婚也有兩年多了,他過去兩年大半時間都在出差,今年才稍微好一點,雖然他不在家時她天天參加party或者約上三兩好友去旅游購物是很開心啦,可現(xiàn)在他在家陪著她,每天晚上抱著他睡,好像更開心! 佟雨霧:【那你就在公司等著我接你吧?!獊碜钥嗍睾G兩年三個月了的wuwu?!?/br> 她得提醒他一下,不然他都不知道她為他都忍受了多少空虛寂寞冷。 傅禮衡:【跟女人沒有什么道理可講的jpg】 佟雨霧一邊等電梯一邊看他發(fā)來的劉星表情包,差點沒笑死。 她之前給他發(fā)過這個表情包的,沒想到他還會保存下來,再在聊天的時候發(fā)給她? 這也算是與時俱進?傅先生有一顆不肯服老的心。 不過他似乎很聰明,她給他發(fā)的老年表情包,就沒見他用過,可能是知道她在笑他是老古董? 下了樓,一臉愉悅的笑容在看到有車堵住她的路時,陡然僵住。 她有點后悔租這套房子了,她的車好好地停在停車位,現(xiàn)在居然有車堵住她的車,讓她出不來,這得是素質(zhì)多低下才能做出這種殺千刀的事? 雖然說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就這么一顆老鼠屎,都已經(jīng)讓她對這個小區(qū)徹底沒了好感。 正在佟雨霧氣得在心里破口大罵時,突然一道男聲從身后傳來—— “雨霧?” 佟雨霧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來,現(xiàn)在是深秋,但下午時分溫度也不低,今日是晴天,這會兒陽光燦爛,穿著風衣的男人背著光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真的是你,我以為是我看錯了?!?/br> “學、學長?” 佟雨霧詫異的看著來人,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她握緊了手機,又一次打量隋策,這才笑著說道:“學長,你怎么回國了,我剛才還以為我在英國呢?!?/br> 隋策是她大學時期的學長,不過她是在快畢業(yè)的時候才認識他的。 當時她跟教授聊天,他正好回學校找教授有事,這才遇見的,他是教授的得意門生,哪怕畢業(yè)好幾年了,也經(jīng)常會回學??唇淌?。 隋策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君子,淡泊名利,學識淵博,為人也十分紳士。 熟識以后,她發(fā)現(xiàn)他們也有相同的經(jīng)歷,她十五歲時失去雙親,他也是十幾歲時孤身一人,不過他的情況要比她復雜一些,他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因為他父母給他的影響太大,大到他對婚姻對家庭都不會再向往。 她也是后來斷斷續(xù)續(xù)聽教授說了一些,也聽他說過一些,才逐漸拼湊起他的過去來。 他的爸爸是有名的收藏家,名下古董名貴珠寶無數(shù),他的mama是浪漫的畫家,兩人的結(jié)合在當?shù)厝A人圈都是一場佳話,可是,婚后他們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恩愛和諧,幾乎是互相折磨的狀態(tài),之后他的mama因為婚姻沒有她想象的那樣浪漫、反而被瑣碎事壓垮了激情而抑郁,有一次喝醉了酒想開車去海邊,結(jié)果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而他的爸爸在妻子去世以后,也是郁郁寡歡開始酗酒,在隋策十幾歲那一年得病去世。 隋策的父母去世了,留給他一大筆可能一輩子都花不完的巨額財產(chǎn),當時他在學校很受歡迎,畢竟長相儒雅、多金帥氣的紳士,不管在哪個國度都是被人喜歡的,即便他是不婚主義者,仍然有不少人喜歡他,畢竟跟這樣的人哪怕只是談一場幾個月的戀愛,那也是一種享受。 聽到佟雨霧這么說,隋策笑了笑:“我上個月就回國了,不過外公去世了,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就沒有聯(lián)系你,你別介懷。” “啊,你外公去世了?”佟雨霧想了想,又說道:“節(jié)哀?!?/br> “恩。你怎么在這里?”隋策環(huán)顧了一下小區(qū),“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你家應該不是在這里吧?” “來這里辦點事?!辟∮觎F指了指自己的車,一臉無奈,“我的車被人堵著了,那車也沒有留號碼?!?/br> 隋策嗯了一聲,視線不經(jīng)意地瞥見她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頓時將欲脫口而出的“我送你”給咽了回去。 其實他第一次見她,并不是她以為的那一次。 那一天,天氣陰沉,陰雨綿延,他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看著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突然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孩走進他的視線中,她打著一把透明的雨傘走在路上,路過一個小水洼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踩了上去,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她又踩了幾下,她高興了,半仰著頭笑得跟惡作劇成功的小孩一樣。 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再一次見到她,那些悄悄的心動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很奇怪,面對有所好感的女孩,他向來都不會太拘謹,如果對方能夠接受一段并不以婚姻為結(jié)局的感情,那他會展開追求,之前幾次也是這樣的,可面對她……在知道了她的經(jīng)歷以后,他想,他不需要問她,就可以知道她的答案。 她跟他不同,她想要避風港,想要一個家。 再后來,當他鼓起勇氣想著自己也可以接受婚姻時,卻聽到了她訂婚的消息。 那么,這一段他一個人的感情就可以到這里結(jié)束了。她找到了她的避風港,有了她的小家,那他對她的任何感情,似乎都成了一種罪過。實際上,這幾年他也沒有總是想她,畢竟思念一個已有丈夫的女人是不對的,只是,雖然沒有經(jīng)常想起,卻再也沒有碰上下一個令他心動的人。 “需要我?guī)湍憬腥?,或者叫車嗎?”隋策笑著問道?/br> 他并不打算送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在頻繁地跟她接觸以后,不會再生出一種并不道德的心思來,比如,期盼她是自己的,比如,期盼她跟她丈夫離婚。 佟雨霧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小區(qū)外面叫車就好?!?/br> “恩,那好。”隋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笑容是一如既往的謙遜溫和,“我還有點事,也不耽誤你了,可能我在離開之前,會邀請一些朋友吃頓飯,到時候再見?” 佟雨霧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你好不容易回國一趟,你還沒見過我老公吧?下次我跟我老公一起請你吃頓飯,算是為你踐行?!?/br> “好?!?/br> 第86章 086 碰上熟人,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佟雨霧來到傅禮衡的辦公室時, 仍然快樂得如同采完蜜的小蜜蜂。 傅禮衡有時候都會羨慕她, 她這個人很容易滿足, 她的快樂也很簡單,每天似乎都無憂無慮的, 沒有什么事能影響她的心情, 除了羨慕以外, 他對她也有了不可言說的責任感, 作為她的丈夫,似乎很有必要為她守住這一份簡單的快樂。 兩個人現(xiàn)在跟很多戀愛中的情侶一樣,下班以后一起去吃一頓好吃的晚飯, 傅禮衡偶爾也會陪她逛街, 這讓佟雨霧越來越眷念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喜歡傅禮衡的程度已經(jīng)超過她最初的預想,也許這樣下去, 也許不用幾個月, 這樣的喜歡就會變成淺淺的愛。 回到家以后, 佟雨霧便拉著傅禮衡來了自己的衣帽間。 之前在衣帽間發(fā)生過好幾次不可描述的事。 傅禮衡見她這神秘兮兮的樣子,一時之間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臉上卻還是端得一本正經(jīng),“我還有工作?!?/br> 佟雨霧頭都沒回,“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就是讓你幫我參考參考?!?/br> 參考什么?禮服嗎? 想起她穿那套禮服的模樣,這深秋的晚上,傅禮衡的掌心都開始發(fā)燙。 “下個月我負責的慈善基金不是有晚宴嗎?”佟雨霧放開傅禮衡的手, 轉(zhuǎn)身打開了她的首飾柜,“幫我參考一下,我應該捐什么東西進行拍賣?” 原來是參考這個。 傅禮衡不承認自己有那么幾秒的失望。 他重新打起精神來,對這種慈善晚宴他也不陌生,畢竟傅夫人這二十多年來都為慈善事業(yè)奔波,他也聽過一些,對大致的流程還是清楚的,便道:“隨便挑一件首飾吧?!?/br> 佟雨霧的首飾柜里的珠寶實在不算少。 這放眼望去,都足夠令人咂舌。 她年紀還小,還不太懂欣賞玉石,可光是不常戴的翡翠鐲子都有近十個,有幾個是她那過世的奶奶留給她的,剩下的就是傅夫人送的了。 至于其他的鉆石、寶石、珍珠,要么是她自己買的,要么就是傅禮衡送的了。 佟雨霧這首飾柜都能開一家珠寶店了。 的確,慈善晚宴只要她拿一件首飾出來拍賣就好,可問題是,該拿哪一件呢。 佟雨霧站在首飾柜前,一臉苦惱:“我知道啊。這個是我二十歲送給自己的禮物,有很重要的意義的,不可能捐,對吧?這個就更不能捐了,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這個呢,是媽送給我的……” 她的話很多,總而言之,每一件首飾都有特別的意義,無論捐哪個出去,她都會心痛到無以復加。 傅禮衡聽著她一件一件的講述珠寶背后的故事,不由得感到頭疼,“意思是你哪件都不想捐?” 佟雨霧搖了下頭:“沒有啊,我的慈善基金我自然要做好榜樣,我只是不知道該捐哪一件?!?/br> 見小財迷實在是太苦惱了,傅禮衡知道,今天如果不給她找一個解決辦法,她是不會消停的。 傅禮衡指了指一條寶石項鏈,“就這個吧?!?/br> 佟雨霧瞪圓了眼睛,站在首飾柜前,擋住他的視線,“那是我二十二歲生日你送給我的禮物,你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