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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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那本東嶺律,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這些法令都太過新奇,買了冊子率先看完的是一群書生,氣個半死都算好的,遮遮掩掩不說,反而勾起他們的好奇心。 “老板,咱們東嶺律冊子還有沒有?” “沒有了沒有了,你上城西看看?!?/br> “我就是從城西來的?!?/br> “沒有也沒有關系,您講給我聽聽,我就想知道這本律法里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容!我聽說還有男子和男子結(jié)契的呢……” 上述對話幾乎在每個書肆輪番上演,店長既喜又憂,喜是開店以來被踏破門檻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憂的是后悔沒有多備兩本東嶺律。他當初怎么不多瞅一眼新律的內(nèi)容,說不準就發(fā)覺里面的商機,多從建州買幾本回來了呢? 從前除了秀才書生外,幾乎無人無津的東嶺律一夜之間爆火,現(xiàn)在所有書肆銷售一空,均在加班加點往建州跑,爭取第一時間進貨。 搞得建州的幾大書肆摸不著頭腦。 那些都是后話。 柳鐘承和向容來向魏游告辭:“多謝王爺相助,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br> 魏游受他一拜,沒有推辭:“你們接下去準備去哪里?” “我們準備回饒州。” 柳鐘承摟著向容,從府衙地牢出來,向容的身體虧空了許多,有段需要時間修養(yǎng),饒州是一個好地方。 柳鐘承自詡不是個好人。 分了家,但畢竟血濃于血,柳家于他有生養(yǎng)之恩,他做不出斷親的決絕。 柳家家主本該是柳大哥的父親,大伯因病去世,大哥幾年不知所蹤,才早輪到他們家,父親鼠目寸光,聽信三伯的讒言,家里的生意幾年虧了大半,本來這次引他回來也有收錢聯(lián)姻的想法,如今聯(lián)姻徹底失敗,生意漏斗怕難以填補。再加上他違背祖訓的交易,柳家的氣數(shù)該盡了。 馬車越行越遠,江盛靠在魏游的肩膀上,悶悶不樂:“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魏游捏了捏江盛光滑的小臉,笑問:“留著他做什么。” “你裝傻,明知柳鐘承與張有光有關,還放走他?!苯夤墓?,反手捏住魏游的兩頰,往兩邊扯。 魏游任他胡鬧,抱起懶洋洋的他往回走:“瞞不過夫郎的眼睛,夫郎好生聰明。” “那你還不把他關起來拷問?!?/br> “別擔心,能說的他都說了,不能說的,總有其他辦法知道。” 六月十二,是約定的日期。 易物節(jié)還未結(jié)束,春江酒樓又位于城東鬧市,酒樓人來人往,沒有一桌空閑。 小二引著魏游上樓。 “竹韻院的客人都已經(jīng)到了?”魏游隨口問。 小二對二樓雅間的貴客態(tài)度極好,知無不言:“不知爺說好是幾位,今兒已經(jīng)來了五位客人?!?/br> 魏游笑容和煦:“我那許久不見的兄弟長得兇神惡煞,旁人見了他都得抖三抖?!?/br> 小二見客人好說話,也放寬心,嘴巴忍不住順著他的話下:“是啊,和幾位一樣,各個帶刀,實在嚇人的很,特別是為首的那位,便是爺說的兄弟吧,人看著精瘦俊朗,板起臉卻冷若冰霜,幾個高大的打手被他治得服服帖帖,大氣不敢出?!?/br> 魏游眉梢輕挑,腳步一頓。 小二跟著停下腳步,后悔自己多嘴:“爺,怎么了?” 魏游沒說什么:“走吧?!?/br> 預定的雅間在南面鄰街,他們從正大門入內(nèi)后直上樓梯,前方拐了個彎就能看見雅間門。 如果不出意外,門口還有兩位護從守著,等他們的到來。 雅間內(nèi)唯一落座的人簇起眉,已經(jīng)過了時間點,人怎么還沒來。他手掌一揮,門外兩名護從快速在走廊穿梭。 走到拐角,他們對視一眼,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小心翼翼靠近,直到看清對面的情況—— 過道內(nèi)空無一人。 兩人瞳孔驟縮,對視中看出彼此的震驚。 主子明明親眼看著王爺進門! 門外的腳步聲匆匆離去,拐角處一處雅間內(nèi),店小二被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魏游一群人。 雅間還有四個人,同樣被控制起來,只是待遇比店小二好上一些。 “你們怎么回事?” 出聲的是雅間原有的客人,有一位老熟人。 魏游猜想那幾人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會折回:“有人想要我等性命,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們察覺不對,上樓后又從后門離開了?!?/br> 前一句話是對柳尚勻解釋,后一句話是對店小二說的。 小二顫抖著點頭,貼在門上勉強支撐發(fā)軟的腿,垂著頭完全不敢亂看。 “我們和你們一起走?!?/br> 柳尚勻突然出聲,他看出魏游的不解,解釋道:“春江酒樓老板與我是好友,我知何處有密道可以離開,若王兄弟信得過我,我可以為幾位指路?!?/br> 時間緊急,魏游僅思考了幾秒,便同意了:“那就多謝柳大哥帶路?!?/br> 春江酒樓的密道在這間屋里的桌案底下,密道直通城東易物節(jié)鬧市,看得出來,春江酒樓的老板與柳尚勻的關系確實不錯。 等混入人群,追蹤他們的人被遠遠甩在身后。 魏游等人拐進一條巷子,進入某一間院子,已經(jīng)有人等在里面。 所有人氣息不穩(wěn),一路奔襲大家都頗為狼狽。柳尚勻緩了口氣,行商多年,他的眼力勁不差,此時此刻也知他們幾個外人逗留過久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