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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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原本想與狗牙說清楚,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奔波了一整天,受盡了驚嚇與委屈的北安王二公子,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 就在他暈過去時,秦備和周行被王府的侍衛(wèi)半押著,送進了一處普通民宅的正廳中。 兩人原本面色都有些陰沉,不知道這莫名的禍事從何而起,乍然在廳中見到對方,吃驚之余后知后覺終于恐懼起來。 道上這兩人各自代表著康城不同的勢力,向來遵循著“王不見王”的規(guī)則,能同時把他們都弄來的人,身份遠在他們一開始的猜測之上。 還沒等兩人交流一番,戚六大跨步進入了廳中。 他直接在主位上坐下,敷衍著朝兩人一拱手:“秦大人,周大人?!?/br> 秦周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整理了一下儀態(tài),恭敬地行禮,回道:“戚大人。” 戚六在外奔波了幾個時辰,此時卻連近在手邊的茶都沒心情看一眼。 “鄙人身負要事,便不與二位客套了。”戚六凝著眉,直接道:“王府失竊,鄙人奉王妃之命,正在調(diào)查此事。” 周行聞言,左眼眼皮跳了跳。 秦備和周行兩人,真論起來,身份其實上不了什么臺面。兩人在康城扎根許久,與各家都有些說不明道不明的利益關(guān)系,是康城有名的地頭蛇。 說得更通俗一點,混黑道的。 秦備聽到戚六的話,幸災(zāi)樂禍地看了自己的老對手一眼,又佯裝正經(jīng)地道:“竟然有蟊賊,敢偷到北安王府頭上,當真是罪大惡極?!?/br> 戚六瞥了他一眼:“秦大人可有線索?” 秦備連忙搖搖頭:“這……下官就不知道了。但是……” 他往周行那邊看了一眼:“聽聞周形大人與城西某些偷竊頭子,咳咳,經(jīng)常接觸,也許他能為戚六大人分憂也不一定呢。” 兩人的勢力以東西劃分,秦備在東,周行在西。雙方對彼此涉獵的區(qū)域都了如指掌。 城西有一個極為猖狂的盜竊頭目叫耗子,在周形的地盤混,少不得得看著周形眼色行事。 秦備巴不得戚六口中王府失竊的事真與周行有關(guān),這樣一來,他最大的一個競爭對手,就能直接出局了。 戚六于是又將目光轉(zhuǎn)到周形身上。 周行額上冒著冷汗:“這……這從何說起呢?” 他定身想了想,道:“敢問大人,王府的財物,是在何處丟失的?下官雖然人微言輕,也,也許可以幫忙留意一下。” 戚六知道他的身份,也沒直接戳破他粉飾的言語,只順著他的話道:“在戎街附近?!?/br> 周形眼睛一亮。 “戎街,哎,這……似乎是秦備大人的地盤呢?!?/br> 秦備一愣:“這……”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分辯道:“戎街是巴丹這些戎商的地方,戎街附近……下,下官也不甚清楚啊!” 戚六蹙眉看著他,幽幽又補了一句:“可能與一些年紀不大的孩子有關(guān)?!?/br> 王府二公子在石頭胡同失蹤之后,戚六已經(jīng)帶人把那里掀了一遍。 他們發(fā)現(xiàn)幾處僅容孩子通過的狗洞與小道,初步判斷戚安的失蹤與半大的孩子有莫大的關(guān)系。 但是當他們想順著那些密道搜查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些密道四通八達,一時間沒辦法立刻排查干凈。 秦備抖了抖。 他根本不知道戚六這些話是不是沖著他來的,瘋狂回憶了片刻,試探性地說道:“據(jù)下官所知,那附近,似乎確實盤亙過一群乞兒。 “難道是那些小乞丐膽大包天,沖撞了王府的貴人?” 戚六沉思著,既沒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但很快,他閉了閉眼:“我沒在戎街附近發(fā)現(xiàn)半大的乞丐?!?/br> “哦哦!”秦備點點頭,“那群人有礙瞻觀,許多人想把他們驅(qū)逐走,看來已經(jīng)成功了……是下官記錯了。” 戚六聞言,嚴厲地朝他看去。 周形正慶幸著禍水東引,沒想到戚六又把眼神轉(zhuǎn)到他身上。 氣勢逼人的王府將軍突然站了起來,冷面對著兩人,道:“我已經(jīng)以‘王府失竊’為由,將全城封禁。這段時間,王府的侍衛(wèi)會在城內(nèi)進行搜查,希望兩位大人必要時,能夠配合一二。” 秦備和周行“蹭”一下跟著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道:“是,下官明白?!?/br> 戚六停了停,又道:“王府辦事,不想被驚擾。還請兩位大人回去之后,約束手下?!?/br> 他一字一頓警告道:“封禁解除之前,若城中發(fā)生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那下次……” “沒有下次,沒有下次!”秦備和周行兩人背后皆已汗?jié)?,顫聲承諾道:“大人放下,下官以性命擔保,王府辦案期間,康城上下絕無宵小犯禁?!?/br> 戚六點點頭。 但他并沒有因為得到兩人承諾而產(chǎn)生絲毫喜悅,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屬下已經(jīng)將他們送走:“那兩位大人可別耽誤了,盡快回去安排吧?!?/br> 秦備和周行快速行完禮,在侍衛(wèi)的押送下又離開廳中。 解決完此間事,戚六出了正廳,來到位于正廳旁邊的小廂房。 他躬身求見,得到里面人應(yīng)允之后才進了門。 小廂房中,曹覓正在安撫哭紅了眼的戚然,見他過來,冷靜詢問道:“如何了?” 戚六行了一禮,稟告道:“長孫凌將軍的軍隊半個時辰前趕到,城中如今有約莫兩百員的王爺親兵,正以石頭胡同為起始,向周邊擴尋。 “三位公子今日出門是臨時起意,二公子會鉆進這種地方也是事前難以預(yù)料的,下官覺得,此事和世家關(guān)系不大。是以下官以‘王府失竊’為由,將康城封禁,暫時不想讓二公子失蹤的消息擴散出去,引得有心人出手。 “方才,下官已經(jīng)警告了城中的地頭蛇,在這段時間,康城不會出現(xiàn)違法亂紀之事。二公子若是落在這些人手中……短時間內(nèi)應(yīng)當無虞。 “另外,戚三和戚九的人馬在留涇鎮(zhèn),一天之后能趕到康城。若是一天之后,二公子還沒有消息,那么屬下就會直接公布二公子的事情,進入世家宅邸搜尋。” “……” 他一條一條,將自己的安排說出。 曹覓并不太懂他的職能,但聽了這些安排,也覺得很妥當,于是邊聽邊點著頭。 戚六說完之后,又問:“不知王妃可有什么別的需要吩咐?” 曹覓搖搖頭:“沒有了,你是王爺手下的老將,你做得很好。” 戚六聞言,暗自舒了口氣。 北安王妃回城之后,直接將兩個孩子接到了身邊,給他解決了兩個大麻煩。 而且,身為一個剛丟了孩子的母親,她表現(xiàn)得非常鎮(zhèn)定,對戚六和長孫凌的安排也十分配合。這讓戚六有些納悶的同時,更多的是慶幸—— 畢竟他不需要在尋找王府二公子的同時,分出心神應(yīng)付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主人。 強制打斷自己的思緒,戚六說道:“我派一小隊人,先送王妃和兩位公子回府?!?/br> 他甚至安撫了一句:“這隊人會留守在王妃和兩位公子身旁,確保您三位的安全?!?/br> 曹覓聞言,卻搖了搖頭:“不,我暫時不想回去。” 她對著戚六道:“烈焰跟著我回來了,它十分聰明,你們不要小看它,出去搜尋的時候可以帶上它。 “至于我和兩個孩子,我想留在容廣的車馬中,幫忙搜尋戚安?!?/br> 戚六聞言微愣。 曹覓觀察他的神情,又問:“會給你們添麻煩嗎?” 戚六想了想,如實回道:“這……屬下這邊倒是沒有什么麻煩。”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兩個孩子:“可是……天色將晚,兩位小公子今日在外,已經(jīng)勞累了許久。王妃您也是舟車勞頓,忍著快馬的顛簸趕了幾個時辰的路?!?/br> 他擔憂道:“您和公子們的身體……受得住嗎?” 曹覓低頭去看戚瑞和戚然。 戚瑞微抿著唇,板著一張小臉,看著她堅定道:“我與母親一起。” 曹覓欣慰地點點頭,又去看戚然。 在外逛了一天,方才又哭了好幾場的小胖墩神志甚至有些不清醒了。 他察覺到曹覓的目光,委屈道:“娘親……我,我要父親,我要洗澡……” 他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看起來十分難受。 曹覓這一次卻沒有縱容他。 她按住戚然折騰的手,溫聲與他說:“娘親近日不在府中,二哥今天是與你們一起偷偷跑出來的,他的失蹤是意外,與你們無關(guān),但…… “總歸是我疏忽,讓你們?nèi)岁J了禍,才間接造成了此事?!?/br> 說到這里,她攙著戚然的雙臂把他扶著站了起來,冷了聲道:“我們,都要為這件事負上各自的責任,好嗎?” 戚然有些疑惑。 他聽不太懂曹覓的話,但是眼圈又開始泛紅了。 曹覓能知曉他的委屈,卻無法在這個時刻體諒。 她將戚然抱了起來,喊上戚瑞,一起出了這座小院子。 邊走,她邊說道:“犯了錯不要緊,每個人都會犯錯,就算是你父親,那個你覺得最穩(wěn)重的靠山,也是一樣的。 “重要的是要學著去面對,并且在第一時間,思考處理后續(xù)的方法。 “我知道,戚六已經(jīng)把事情安排得很好,我們?nèi)巳チ?,也不見得能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但是,我們依然要去?/br> “這是娘親和你們,要承擔的錯誤。 “我們一起,去把你二哥找回來?!?/br> 她說著,來到馬車邊,在東籬的幫助下,將戚然送上了車廂。 戚然也不知道聽懂沒有,他嘟著嘴,但是沒有再哭泣。 于是曹覓轉(zhuǎn)頭又去抱戚瑞。 王府大公子已經(jīng)可以自己上馬了,他拒絕了曹覓的幫忙,扶著車轅自己跳了上去。 之后,他站在車上,牽住曹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