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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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謝昆觀那趙讓的直言不諱,以及外表斯文,卻是把一壯漢輕而易舉地拋出的氣力,又能得皇帝的信任,怎么才能除得去? 他暗自慶幸沒有遵照父親的意思,把這場“請大駕”布置成鴻門宴,對趙讓來個先斬后奏,當皇帝之面讓其血濺五步——謝昆瞄著李朗那肆無忌憚地痛飲,心下不禁懷疑,李朗早有準備,真動手,只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帳外的趙讓當然不知這場宴席原是為了奪他命而備的,他將那醉漢驅走后,只覺得氣悶無比。 雖說立秋已過,但天氣到底不是即刻轉涼,尤其是日頭還高懸,一天中最熱的午后生火烤rou,趙讓實在佩服帳內的一眾酩酊大醉或暫且半醉的男女,酒色不忌,殺生取樂,卻似乎個個都有“心靜自然涼”的修為。 他向李朗道明理由,自行出了帳來,尋到方便處解決完畢,正要往回走,冷不丁碰上迎面而來的魏一笑。 “趙靜篤。”魏一笑喊住趙讓,拽著他的胳膊拉其到帳后無人處,臉色肅然,口氣凝重,盯著趙讓的雙眼問道,“我且問你一句,你想不想逃出宮去?” 趙讓猛然一震,繼而笑道:“魏頭領又來說笑,小人何時開罪過魏頭領么?” 魏頭領嘿嘿兩聲干笑,仍是目不轉睛,道:“如此說來,你趙讓是不介意以男子之身囚鎖深宮了?南越僭王也是個文武全才,就不知作出來的宮怨詩詞夠不夠哀婉動人了?!?/br> “魏頭領此話何意?”趙讓心中懔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反戈一擊,“您就不擔心小人將魏頭領這話告知陛下?” “我矢口否認,你亦死無對證。不過趙靜篤,你真以為陛下將你視作至寶?陛下不日便要廢你手腳,封你為妃,將你閉入后宮。你想,到那時,和行尸走rou無別,你還有多少活著的念頭?” 魏一笑冷笑說完,見趙讓猶未變色,接道:“你是不信?趙靜篤,陛下并非強人所難之人,你怎么不想想陛下臨幸靜華宮那夜,為何非要在眾目睽睽下完事?” 這回卻是戳中趙讓心頭的疑團,但他仍作出一笑:“不想魏頭領對宮闈之事也一清二楚,可是知道陛下最寵幸的妃子是哪位?” 他有意口氣輕佻,神態(tài)飽含奚落,魏一笑卻不以為意,意味深長地笑回:“知道。就是你趙靜篤啊……那夜之后,你已是陛下名正言順、記錄在卷的妃子,只是,暫且少了封號而已,待到正式冊封儀式之后,就會定下來?!?/br> 他努力將與下巴和前胸渾然一體的頸項伸出形狀來,輕浮之態(tài)較適才濃烈數倍,“容微臣稍許透露一下,陛下可是意欲給‘趙娘娘’您一個位比宰相,爵比親王的封位哪?!?/br> 趙讓默然片刻,展顏笑道:“魏頭領,假若您所說的事全是真的,您這是什么意思呢?叛君助逆?” 魏一笑聽趙讓說出此話,便知他已是信了,只不過對自己的目的猶存有疑竇,便稍緩了口氣,道:“非也,恰恰相反。趙靜篤,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止謝家,還有陛下身邊、愿為陛下鞠躬盡瘁的賢相良將。便是你自己,當也能看出陛下對你異乎尋常的情愫,陛下不愿殺你,還定要留你在身邊,這不止令謝濂怒氣沖頭蠢蠢欲動——你當這謝昆是為何要在此時歸來?便是陛下的忠臣也為陛下的此舉暗懷怨懣。你……留在陛下身邊,對陛下百弊而無一利?!?/br> “既如此,”趙讓這回的沉默較之前更久,“魏頭領如何不直接殺了我,豈不是更一了百了,永絕后患?” 這個答案魏一笑卻也是坦誠:“你武功太高,也不是會引頸就戮的個性。殺你不成,驚動陛下,這后果誰也承擔不起?!?/br> 趙讓喃喃:“原來如此?!?/br> 魏一笑目光如炬,八字下撇的嘴形毫無半點笑意:“靜篤,你逃不逃?你就不想回南越,與你的妻兒重聚首?只要你愿意,你meimei我一力擔當。再說,你在宮內,她才更不安全,人人都知她是你軟肋,她能自在到哪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趙怎么回答?溜還是不溜? 話說,預先請假了,十月一號國慶長假要出外云游,化緣飽腹,而懶人作者又是沒有存稿,所以應該會停更一周…… 回歸之后恢復日更(日更真的很傷元氣,俺要去外面吸收元氣以準備元氣彈)。 這里打個滾賣個萌,各位讀者親不要拋棄我啊ヽ(?o`;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 趙讓歸席入座,酒酣耳熱的李朗瞅他一眼,見他仍是副悶悶不樂狀,頗有些無奈于此人的冥頑不化。 適才那番對答,趙讓借孟子的話把幾乎所有人都嘲諷到了,在座殺戮為樂,毫無惻隱之心,皆如禽獸??v然粗鄙的挑釁隊正聽不明白,就在皇帝身邊的謝昆是肯定能明白的,只是不好發(fā)作罷了。 李朗對謝昆設宴的真意心知肚明,他雖曉得趙讓本事,仍令魏一笑寸步不離地保護趙讓,此時見趙讓回來,依然不見其霽顏開懷,暗嘆口氣,既不忍趙讓在此繼續(xù)苦苦煎熬,也憂心謝昆在謝濂的重壓之下孤注一擲,在這個時候悍然發(fā)難。 若謝昆依恃人多勢眾,言明只要趙讓的命,在大帳內動起手來,便是甕中捉鱉了。縱然是有所準備不致吃虧,然而在得到曹霖的回奏之前,李朗還不愿與謝家勢成水火,你死我活。 如此一合計,便索性起身笑對謝昆道:“知遙,酒飽飯足了,該找些樂子來。這營帳后方不遠恰有個林子,去狩些野味如何?” 皇帝既有興致打獵,謝昆便是已經有了六七分的醉意,當然也只好奉陪,忙與魏一笑相商,急去配備弓箭,召兵卒去后山圍場驅獸。 李朗臉色酡紅,晃晃悠悠地起身,走至趙讓跟前,笑呵呵地道:“靜篤,待會讓你看看朕的弓馬能耐?!?/br> 趙讓見李朗步伐不穩(wěn),似醉態(tài)可掬,雙眸瞇著笑意,頗有幾分酒中仙的風姿,竟是看得有些恍惚,須臾方回神,忙起身上前扶住皇帝,齊齊來到大帳外面。 早有士卒將馬匹牽過,李朗瞧見烏騅馬眼中一亮,甩開趙讓,縱身上馬,也不管周遭如何驚呼,出掌在馬臀上大力猛拍,馬吃痛,登時長嘶聲,箭一般越過眾人飛馳而去。 李朗身邊隨扈雖多,可誰也沒料到皇帝突如其來的動作,幾乎個個怔愣當場。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讓與魏一笑,兩人差不多同時上馬追趕而去,其余眾人聽得魏一笑的低吼才紛紛明白過來,趕緊也翻身上了坐騎。 趙讓的坐騎也是烏騅,到底是千里名馬,雖跟魏一笑同時奔出,跑不多時便將魏一笑甩到身后,距離越拉越遠。 但與李朗之間卻不同,兩匹好馬似乎意識到它們在相互追逐,都發(fā)了狠勁,四蹄交替間仿佛不著地一般,就聽得馬蹄聲聲如雨打芭蕉葉,趙讓卻始終只能望李朗項背。 轉瞬之間,馬已跑出了營帳,直往后山林子里去。 趙讓急出一身冷汗,快馬加鞭,揚聲大叫道:“陛下!” 這聲音驚起了林中的飛鳥,卻沒能令李朗勒馬回頭,皇帝渾似不聞,一路只顧向前飛奔。 幸好越往林子深處去,樹木枝椏便越是密集,前方的馬到底是漸漸慢了下來,趙讓心中一喜,卻又發(fā)現前面的李朗似有異狀,身形晃了兩晃,像是酒意發(fā)作,稍有不慎便要打馬背上摔將下來。 趙讓大驚,此時兩人相距約莫還有一丈之遙,他聚起氣力,大吼一聲“李朗”,果然皇帝愕然回頭,趙讓趁機策馬疾沖,拉近到尚有五六尺遠,從馬背上借力一躍而起,騰空后輕輕巧巧地落在李朗的身后,二話不說地從皇帝手中搶過韁繩,吁聲勒馬。 烏騅尚未停穩(wěn),李朗的身子已往一邊側去,趙讓急忙翻身下馬,伸出雙臂將李朗抱下,懷中皇帝周身濃烈的酒味令他凜然動怒,低聲喝斥道:“量淺便應有自知之明!你這樣子,像個皇帝嗎?” 李朗目光罕見地潰散迷茫,得趙讓一訓,如夢初醒般,他忽朝趙讓一笑,猛把趙讓擁個滿懷,附著趙讓的耳畔,輕笑:“多年前,你也是這般救我,抱我……靜篤,我從未有一日忘記過你。” 趙讓聞言,心頭巨震,適才筵席他并未飲多少酒,如今卻感到李朗的醉意透過這一句話,讓他暈眩如痛飲陳年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