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jié)閱讀_83
“看來晏游俠是鐵了心思要勸本王了,” 衛(wèi)從容臉上最后一點笑容隱沒了下去,他鷹似銳利的目光直直看著階下的男人,仿佛要深深看到他心里一般,“那本王也就不再自討無趣了?!?/br> 來了! 男人渾身緊繃,恭王的話好似最后通牒,話音還未落。一瞬間,便有十幾灰衣人撲沖上前,同樣在這一瞬間,晏無意一把拉住身旁少年的胳膊,回身錯開攻擊,又轉(zhuǎn)身撈起那不知何時已被松了綁的年輕人,將還在昏迷的青年抗在肩上便向來路跑去。 他的動作極快,逐云踏月一出,便只有找尋影子的份。見人落空,階上的男人一點也不著急,他獰笑道:“掘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來!” 他就不信了,一個帶著兩人的人,即使武功再高又能怎樣,還能逃出生天不可? 都說璇璣閣人便是神仙,那今日,他便要正大光明做一回弒神者!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開學,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會比較忙,但相信我肯定不會棄坑就是啦2333333都已經(jīng)六十多章了,怎么著不得寫完對不對? 第67章 竭澤而漁 “稟告,未見幾人蹤影?!?/br> “他們勢必會往外面跑,追!” 僻靜幽深的角落之中,重疊著三個深淺不一的呼吸。外面時不時傳來些凌亂的腳步聲,等那些人經(jīng)過之后,兩人才松懈下來。 “現(xiàn)在如何辦?” 顧平靠著墻壁緩緩滑坐下來,他緊緊捂著心口,壓抑著急促的呼吸。身體逐漸開始發(fā)熱,背后與額上冷汗直冒——這是疼痛即將到來的前奏。他不敢托大,忙就著黑暗撕下條布死死咬在嘴里。 “先看下他.....他....” 晏無意難得有些慌亂,他壓根來不及思考其他問題,顫著手扶起地上昏迷的青年,待借著微弱的光看清那人的臉之后,腦袋里繃的極緊的那根弦突然啪的一下斷了。 男人忽然呼吸一滯,怔愣地看著那張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說不上來是狂喜還是失落地喃喃道:“他不是——不是溫述秋?!?/br> “怎么了?”少年忍著痛,探過頭來掃了一眼,“六分像,倒是沒溫大哥白?!?/br> “是嗎?” 晏無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青年,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br> 待到定下心來,男人才聽出了少年極力隱忍的喘息聲,立刻伸手封了他的幾個大xue,“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溫大哥身上必定有解毒的藥。” “何以見得?” 顧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肚子里似乎有一只大手,狠狠拉扯著他的腸子,將其扭整到一塊,他痛得眼前發(fā)黑卻又不想露怯,便硬生生挺著。忽然感到面前一道陣風掃過,少年還未凝神去看,便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大人的事,小孩還是少cao心了?!?nbsp;男人絲毫不覺自己打暈少年有何不對,無奈地說道,“想太多容易長不高?!?/br> 他聽著昏迷中的青年呼吸聲開始變的急促,心知此人快要醒了,便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噯,醒醒,醒醒。” 躺在地上的年輕男人睜開了一雙混沌的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他唰的坐起,有些驚恐地想要叫喊出聲,結(jié)果還未張口就被蒙上了嘴。 “別出聲。” 一個聲音低低響起,年輕男人趕忙點點頭,他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循著那聲音往后瞟了一眼,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到一個輪廓。 見青年沒有要出聲的意思,晏無意放下了手,就聽那人聲音打顫的說道:“好、好漢饒命,我只是個窮教書匠,真沒錢?!?/br> “放心,我又不是馬賊,不圖錢?!?nbsp;晏無意愣了一下,笑道。 “不不不圖錢?在下是男子,更無色可圖??!”青年的聲音更顫了,他似乎誤會的很深,“少俠這樣英明神武,定是不缺女子愛慕的——?。 ?/br> “這些話出去再說罷,” 晏無意在年輕人的低呼中一把將他扛起來,另一手抓著少年的腰帶,沖出了逼仄的角落,“抓緊!” 兩人的重量都疊在男人的身上,他腳下的步法卻不亂一步,逐云踏月仍如風般迅捷快速。只是他帶著兩個人,目標太大了,剛一出角落便被發(fā)現(xiàn)了。幾支短箭朝著三人方向疾速射來,晏無意空出一只手來揮著柴刀擋下了幾只箭。為防暗箭射傷兩個人,他腳下一蹬,借著力上了房梁。 “他們在這里!” “往左走了!” 梁上比起昏暗的走廊更為幽深,黑漆漆的似乎永遠不會有盡頭似的。他察覺到也有幾個人跟了上來,頓時皺緊了眉頭 雜亂的聲音紛紛擾擾從下方經(jīng)過,三四十來人手持火把在狹窄的走廊里奔行,不停在各個分叉分開又匯合。此時年輕人面色青白交加,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這是掉進了狼窩??! 兩個人都分量都不算輕,晏無意即使在力大無窮也得休息片刻。一上了房梁,他便放下二人,仔細探聽那些追兵的聲音。 “我去解決他們,” 他將手中的柴刀塞進年輕人的手里,指了指旁邊的少年低聲說道,“你保護好他,千萬別被發(fā)現(xiàn)。” “呃......這位大哥,我不會武功啊?!?nbsp;年輕人苦了一張臉,摸索著接過了柴刀。刀墜的他手一沉,年輕人平時連只雞都沒殺過,更別說拿刀殺人了。 “不會武功也無礙,有人來揮刀就好?!?nbsp;那些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了,晏無意無心再勸下去,只略略叮囑道:“只要支撐到我來就好。” 他說完便起身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只剩下年輕人一臉欲哭無淚的站在原地。 來的人不多,只有兩三個,男人卻從他們輕健的步伐中便能判斷出來,這些人都是鬼面的個中好手。 晏無意握緊了拳頭,有力的筋骨與雄渾的內(nèi)力使他的心中躍涌出一種飽脹的情緒,他開始感到一陣熱血沖上頭顱,戰(zhàn)意在胸腔之中洶洶翻滾。 那幾人逐漸逼近了,他已經(jīng)聞到了他們身上散發(fā)出的被無辜者的血腥所熏染出來令人作嘔的臭味,晏無意不再向前進,他腳下的步法緩緩減速,最終站定在離自己所保護的二人足夠遠的地方。 就是這一刻,一直沒有什么動作的男人忽然抬起手,將從旁邊激射而來的一枚小鏢擋下,他一掌上前,抓著一人的領(lǐng)子將其甩了出去,rou骨撞擊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極大的悶響聲。另外兩人見狀,一擁而上,誓要拿下這敢闖進死xue的男人。 晏無意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阻滯,黑暗中只見雪光一閃,鏗鏘一聲,不知是誰抽出刀劍,男人冷嗤一聲,步法變換越過刀劍反手一掌直直打在那人后心,那廝被打的幾欲嘔血,手中的刀都晃晃悠悠拿也拿不穩(wěn)。另一人并不顧同伴安危,借此機會一沖上前,他手持兩把長刺,用力一挑便將擋路的同伴刺了個對穿,尖刺越過rou體直向男人而來。 “倒是好狠的心!” 晏無意徹底冷下了眉眼,他掌遭繞著層剛勁的內(nèi)力,此時緊緊攥著刺尖,也不見受傷。那掌似鐵澆鑄的一般,牢牢地攥著刺,竟然灰衣人再不能向前一步。持長刺者心急不已,手下頓時用力翻攪起來。刺的尖端有不少細小的螺刺,若是翻攪起來,讓人皮開rou綻也不在話下。 男人知道那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豈能讓他如意?他用力一拽,那長刺便脫了手,上面還沾著灰衣人同伴的血沫,被他拿到手里時還在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血。 “這是你的同伴的血,” 晏無意捻了捻沾在指尖的血腥,抬眸問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嗎?” 那人被他四溢的內(nèi)力彈傷,捂著胸口咳出口血道:“什么是愧疚?為何要愧疚?我只知道只要抓到你送到尊上面前,我便能超過所有人。” 他的聲音嘶啞,言語中竟隱隱有些笑意,似是在說什么極為愉悅的事情一般。 晏無意定定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只從地獄之間爬上來的惡鬼。眸中隱有火光明明滅滅,他看著那點點血跡,忽然感到一陣荒唐,為了目的,便可以將所有人當作犧牲品,任憑腳下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嗎? 那人見他似乎在愣神,以為有機可乘,一手將長刺橫在胸前,一手向男人抓去。晏無意面目冷肅,不躲不避,掌中暗暗凝聚起了內(nèi)力,五尺、四尺、三尺,距離越來越近,他抓準時機一掌轟出。 那一虛清掌正正好打在那人的腰腹間,晏無意清晰地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